什么声音?”
霍修刚从浴室出来,正在穿浴衣,床伴奇怪的问道。
他停下动作静下来听了听,一阵急促而微弱的喘息,还夹杂着轻微的申吟呼痛,他狐疑的循声过去,越靠近,他猛然瞪大眼睛,疾步走过去,绕过阳台的门,就看到贺凌凡蜷缩在冰凉的地砖上,脸色煞白,浑身都在发抖,却有豆大的汗珠从额上不时的滚落。
“凌凡!”霍修大声惊叫,慌忙的抱起他,“怎么了?你怎么了?”
邵宁从床上下来,和先前的那个男孩子一起过来看,出声问道:“叫救护车吗?”
“滚,滚出去!”霍修脸色完全变了,骇人的表情,让那个不熟悉的孩子吓了一跳,邵宁二话没说,忙拉着那小子换了鞋子立刻离开。
他和霍修来往了一段时间,虽然霍修频繁的换人,但和他的次数应该是最多的,这次在酒吧碰见了,原本霍修只是要带那个孩子去酒店,遇见了他就叫上一起玩。
所以他对霍修的事情了解一些,至少很明白那个看起来无足轻重甚至令人生厌的老男人,是霍修的一片逆鳞。
在这种时候如果惹到霍修,那么以后就什么都不要想了。傍上这棵大树的邵宁可是算的很清楚的,而且他也知道,在他走后,霍修肯定会叫那个魔鬼医生过来看病。
冯朔飏又一次半夜三更被吵醒,他起身下楼,上车的时候除了收拾医药箱,还随手拎了一根铁棍,今天就去把霍修打死,一了百了。
贺凌凡的情况看起来很严重,冯朔飏只看一眼就把教训霍修的事押后再议,马上给贺凌凡量了血压,还好。
“急性胃穿孔。”冯朔飏冷冷的说,一边说一边调制药剂给贺凌凡挂上水,找了保暖的毯子给贺凌凡盖上,留他在沙发上,然后去厨房的流理台洗手,看着霍修那一身的痕迹,他就绝对不会跨进淫、乱难以想象的卫生间。
“他怎么样?要不要紧?”霍修跟在身后问道。
冯朔飏慢条斯理的洗完手,抽了面巾纸擦手,同样慢悠悠的反问道:“要不要紧的跟你有什么干系?你会在乎吗?哦,我知道了,不要紧的话你就可以继续折磨人取乐了是吗?”
霍修不耐烦,追问道:“到底怎么样,快说啊!”
“只是很小的穿孔,闭合的可能性非常高,所以暂时不需要手术,打完针以后好好保养个三五个月,别再胃溃疡,以后就好了。”
霍修听完松了口气,但这一口气还没松到底,眼前就一花,脸上重重的挨了一下。
冯朔飏挽起袖子,打算继续教训他,铁棍没带上来,他从炊具架子上取了一把不锈钢长勺,颠了颠。
霍修马上做了防守的姿势,冯朔飏手握长勺,作出进攻的姿势,却在假动作之后靠近霍修未掩护的一侧,出手如雷,狠狠的给了他一耳光!
霍修的头都被打偏了,他摸着侧颊久久不动。
大概这世上敢打霍修的人,除了霍昌盛就只有冯朔飏了。前者那是因为父子关系,霍修的道德底线,后者则完完全全是因为打不过。而且无论是体力还是脑力,无论耍阴还是斗狠,霍修都不是冯朔飏的对手。
很多时候他庆幸这人没去经商从政,而是安安分分的开了个小诊所救死扶伤,更庆幸这是朋友而非敌人。
冯朔飏最恐怖的还不只这些,说好听的是他的eq超高,说难听的就是他缺乏七情。旁人发飙动粗多少都会有表情变化,他是完全没有,甚至把人打得半死他也是一张扑克脸,想要看到他的表情变化真是比登天还难。
综上所述,霍修在某种意义上来说,很怕冯朔飏。
冯朔飏把勺子扔到一边,也不再打算动手。
“我上次过来的时候警告过你吧?”
霍修低低的应了一声。
“我的话你也拿去做耳边风了,太久没修理你了是吧?”
霍修不再做声,闷闷的靠在餐厅的桌子上坐下,半晌说:“我恨他,可又下不了狠手整他。”
冯朔飏静了片刻,说道:“为什么恨他?因为他不信任你?为什么不找找自己的原因?一直那么刚愎自用,最后落得两败俱伤,不就称了你爸的意?”
霍修微微抬了一下头,似乎有种忽然间想通什么的意思。
冯朔飏又说:“为什么不去从源头上解决问题?你怀疑他被你爸威胁了或者收买了,于是对你变心,你折磨他,自己心里又不好受,为什么不去调查研究你爸到底对他做了什么?每天滥、交乱、性,企图用这样的方式让他嫉妒说出实话?霍修,你几岁了?”
“我……”
“你本来就不值得被信任。”冯朔飏残忍的继续戳他伤口,“被你这样的混账喜欢才是倒了八辈子霉!李韶那小子,只要是你想出来,他就会不分好歹的站在你这边维护你帮着你,也不管最后会出什么结果。永远是两个目光短浅的混小子!”
“可是……”霍修想狡辩,回头却看到贺凌凡虚弱的躺在沙发上,心里一阵抽痛,冯朔飏说的又没错,的确是他太无能。
冯朔飏走过去拿了医药箱,最后说道:“你记得提醒李韶,在我忘记这件事之前,最好保重身体,包括他那口子,除非有了什么麻烦去医院,别找我,不然就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霍修此刻才顾不得李韶的死活,满脑子都是冯朔飏那几句看似不重却直指核心的指责。
这段时间的确是荒废了,如果这么下去,真的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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