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辰有一瞬间的愣怔,原本自信的表情渐渐变了,轻声反问道,“什幺意思?”
“我曾经很嫉妒你,以他的骄傲竟然愿意为你孕育子嗣。”
沈钰侧身避过越辰的攻势,勉强稳住了身形。
“不可能!他什幺时候……你说的是什幺时候的事情?”越辰眼神危险,墨玉般的深眸暗流涌动,挥剑的招式越发凌厉。
“那个可怜的孩子,没有机会见识这世间的美好就消失了。”沈钰状若可惜地轻轻摇头,一边出剑抵挡,一边死死盯住越辰的变化。
“你休想骗我!若有孩子, 我怎会不知!”越辰果然脸色剧变,语气严厉而急切,手下一颤,剑势偏离了方向。
“好好想想吧,你初登帝位,他出兵蒙越之前,那个孩子就消失了。”沈钰并不急着全盘托出,如同谈论天气一般轻描淡写,娓娓道来。
“我……”越辰本想反驳,却突然想起他大病初愈,傅毅主动请辞的场景,他隐隐觉得不对,却又毫无头绪,脑中一团乱麻,眼神利剑般直直地射向沈钰,“你说谎!你编造这些有何目的!?”
“编造?”沈钰冷笑,轻松地避开越辰攻击,侧身踏入身旁的灌木丛,“你登基前身中‘赤绿’剧毒,原本无药可解,是不是?”
“是又怎样?”越辰觉得有些不妙,他不由地停驻在原地,等着他接着说下去。
“彼时傅毅刚好怀有五个月身孕,他的叔父傅恒告诉他,世间只有一种方法能救你,便是用腹中孩子渡尽你体内毒素,此法只能用于有亲密血缘关系的人之间。而当时能救你的,便只有他了。”沈钰反而趁机向前,不动声色地挪动着脚步。
“他当时还那幺爱你,所以他毫不犹豫,舍,子,救,父。”
多年前被岁月尘封的真相被毫无顾忌地说了出来,带着陈腐的血腥味。
越辰茫然地抬起美丽的双眸,一些不知是梦境还是记忆的片段涌入了脑海。
他记得在被疼痛和绝望折磨的时候,他以为自己快死了的时候,他躺在冰冷地没有一丝温度的地方,被一双温暖的手救赎了。
熟悉的气息瞬间抚平了死亡的恐惧,他醒过来时下意识地去寻找,可是身边早已空空如也。
他一直以为,那种濒死的感觉,只是幻觉……
越辰渗人的目光紧紧锁住沈钰,俊美的面容雕塑般没有一丝变化,似乎在衡量他此言的真实性。
然而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早已心神大乱,连手中的剑都快要握不住了……
“而你做了什幺?你用他救下的命换取了皇位,却用皇权一再伤害他!”
沈钰声声质问,如同一把把尖刀刺入越辰心窝,瞬间鲜血淋漓,血肉模糊。
越辰的脸色苍白地可怕,嘴唇没有一丝血色,眼前天旋地转,全是破碎而混乱的记忆。
他大病初愈,气他没有在自己身边陪伴,便找来韩臻故意刺激他。
他气他自作主张请缨出兵,便骗他入宫百般调教羞辱,却不知他那时的绝望辛苦。
一桩桩,一件件,无一不是彰显着他的薄情寡义,残忍冷漠。
刺骨的寒意,从骨子里渗透出来,化作冷汗,从额间滴落,他哑着嗓子,语无伦次,“不,不会的,你只是希望我饶你性命,故意刺激我的……”
“你若不信,大可向傅毅的叔叔傅恒求证,怕是连孩子的尸骨都能一并找到了。”
沈钰见越辰已然心神不稳,便继续火上浇油,趁机又挪动几步,剑势如行云流水,陡然发难,一剑刺向越辰胸口。
越辰一时不察,眼神还透着茫然,待反应过来时,只得堪堪避过要害,“扑哧”一声,被一剑刺穿了肩膀,血流如注,胸口紫衣瞬间湿透。
“护驾!护驾!”
沈钰一击得手,本想继续,越辰身边的高手及时围拢过来,纷纷不等发令便提剑攻了过来。
越辰定定地站着,蹙眉捂住伤口,剧痛袭来,却远不如心中的疼痛来的猛烈撕扯……
虽然嘴上还在反驳对方,但只有他自己知道,他直觉沈钰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
他恍恍惚惚地垂下双手,任由鲜血滴落,心中翻腾的情绪梗在胸口,浑身如同浸在深水中,几乎快要没顶窒息。
外界的一切都变得虚晃起来……
“陛下,陛下!小人有要事禀报!”
守在阁楼附近的侍卫慌慌张张地跑了过来,跪在越辰面前。
越辰仿佛被唤醒了一般,失魂落魄地应着,“说。”
“小人失职,里面那位,好像出事了!”侍卫极为恐惧地深深地低下头,等待即将到来的震怒。
越辰闻言,顾不上其他,转身疾步向着阁楼而去。
他还受着伤,一路跌跌撞撞,咬牙忍着疼,鲜血顺着指缝滑落,沿途滴落在所到之处,触目惊心。
“陛下,你受伤了,请先疗伤。”
“滚开!”身旁的人试图劝阻他先行包扎伤口,被他一掌大力推开。
当他打开那扇紧闭的铁门时,一眼便看见熟悉的身影倒在满是灰尘的地上,一动不动,地上散落着食盒,碎碗和四处滚落的精致点心。
他心中一阵惊慌,立刻将人翻过来,抱在怀里,仔细查看。
傅毅面部呈现近乎死寂的青灰色,双目紧闭,神色痛苦,唇边溢出了一丝暗色的血迹,一些点心掉落的糖屑粘在嘴角。
任由越辰如何拍打叫喊,都没有一丝反应。
若不是越辰还能在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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