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溪靠在他肩头,只觉得鼻尖是久违了的属于师兄的气息,他忍不住伸手环住对方的腰,闭上眼待了片刻。要是他们此刻不被强敌围攻,要是大仇已经得报,那两人能如此依偎简直是他毕生所愿,只可惜……
在魏溪心中,一直有个微小的声音在鼓噪,在这静谧的气氛中,变得越来越喧嚣。
“师兄,你当初,也是跟他在这里练功的是么?”
魏溪忍了许久,终于忍不住,问出口来。
苏晋之猛地推开了他。
魏溪既然问出口来,就并不想就此蒙混过去。这件事积压在他心头多时,已然成为一块心结。之前在剑冢练功时,曾经几度因此而岔入斜路,险些走火入魔。这几次险象环生,更让他下定决心一定要亲口问师兄一问。
“玄冰赤焰剑法需要二者各自修习内功,再反复交换内力,方可中和融通,不然一人强练很容易走火入魔。”魏溪说话的口气听来平静,然而他的手却在水下紧紧握拳,勉力维持着自己,语气一字比一字低落,“师兄,你不必瞒我,我练剑时一想到此事,心里、心里就说不出的难过……我知道不该,可是……可是我就是控制不住去想,想你和他在这剑冢里发生过什么……”
不等魏溪说完,苏晋之的脸忽地凑近过来。魏溪眼睛蓦地睁大,嘴唇毫无防备地被对方双唇覆住。
这吻如蜻蜓点水,苏晋之才靠过来一碰便即离开。而魏溪脑中却像有烟花炸开,一时双耳嗡鸣,双眼发花,简直不知自己置身何地。
“不论以前怎样,我现在的心意,你明白了吗?”苏晋之双手捧起他的脸,又在他额上轻啄一下。
“什么……”魏溪眨着眼睛,发呆似的看着他,像是吓傻了似的,什么也反应不过来。
苏晋之轻轻啄着他眉心、鼻尖、脸颊,柔软的嘴唇重新落到他唇上,轻触了一下,然后轻轻一咬,笑道:“我问你,明白了吗?”
魏溪看着他,脸色早已红得跟熟柿子一样,眼圈却蓦地湿润起来,像是很委屈似的:“师兄,你、你怎么欺负我啊……”
苏晋之挑一挑眉:“欺负?”
魏溪被他直白的眼神望得无地自容,连忙别开眼睛:“以前,以前山下的小翠妹子,还有,还有栖芳阁的红红姑娘,都管这叫,叫欺负……”
苏晋之听他说这些歪理,不由笑逐颜开:“哦?原来你早就关心这些了?”
他的手悄无声息地环上对方腰间,脚下缓步移动,慢慢将两人带向池边。
魏溪自从被他亲过之后,整个人都像入水的面团,又酸又软的,行动完全不能自已,只得扒着对方的手臂,任苏晋之将自己推向水池壁上,身子紧接着压来。
“我、我没想,没有……”他否认的声音也是细若蚊蝇,整个人一个劲地下滑,脸几乎要埋入水里去。
苏晋之捞了他一把,不他呛着水,同时微低下头,在他耳边吹气:“没想什么?”
魏溪知道他师兄的脾性,拿捏准了一个人的弱点便不肯轻易放过。可他就算再知道也没有法子,从小便是如此,一面觉得对方这促狭的性子实在折腾人,一面却又觉得自己甘之如饴。大概因为师兄虽然对他严厉,可是从没有害过他,相反,处处都是为了他爱护他。
大概从很早开始,他就知道,眼前的人才是他这一生最应该珍惜爱护之人。
魏溪:“@##^@……”他好容易挤出一句话来,却含含糊糊,像在嘴里塞了个大枣似的,根本听不清楚。
苏晋之失笑:“你说什么呀?”
“@##^@……”
魏溪也不知怎么,越说脸越红,发现自己越描越黑,终于闭上嘴巴,鼓着腮帮子,再也不愿说下去。
“你不说,我可要欺负你了。”苏晋之作势靠近他。
魏溪眨着眼睛看见他过来,自己的左手紧张地扣住右手,还未待对方靠近,已紧张地闭起眼睛。
苏晋之见他如此,轻笑了一声,伸手摸到他交握住的拳头,将他两手分开,与自己十指相扣,压到墙上。
“师兄说到做到,你是知道的。”说完,便当真吻了上去。
这个吻细密绵长,与先前那般浅尝辄止不同。苏晋之在魏溪唇上轻吮了一番,便趁他不备,叩开对方牙关。
魏溪未经人事,自然是青涩得很,初初碰到对方舌尖吓得瑟缩了一下。苏晋之却不愿因此就放过了他,卷起魏溪舌尖吮了吮,不让他有丝毫逃避的余地。待对方稍稍习惯之后,再引着他回应自己,慢慢在他口腔中纠缠搅弄,这一温存便是许久。
魏溪在面对强敌时从不退缩,却不知怎么在这种事上格外害羞。他不但一窍不通不懂得应对,甚至还有些僵硬,整个人都如同傀儡一般,任由苏晋之的手触碰自己,听凭他摆布而丝毫不敢有反抗。
兴许,他也压根不想有什么反抗。
先前在练功时,他常常会神飞天外产生绮思。那些八竿子打不着的画面如同街上放的画片,一幕接一幕地连在一起。
有时是在从前的山上药庐,师兄为自己疗伤,好好包扎着却忽的俯下头来在他伤口上吮吸;有时是在浓香簇锦的青楼客房,两人共盖一被,睡着睡着便光裸着躯体纠缠在一起;还有时是在浓荫密林之中,自己闭目躺在树下,而师兄抱着自己长长地亲吻……
这些情景荒唐离奇,以至于魏溪一醒来便全数忘记,这时重新回忆起来,没想到自己竟然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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