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荡荡的房间,剩下我一个人,又是我一个人。我能怎么办!去为这莫须有的罪名送上自己的一生?或是教授的?不管是谁的一生,都是自己万不能承担的。
我想过,用钱把教授卖出来。可学校如何交代?同事好友如何交代?他揣着个杀人的罪名,无量冷眼还有闲语,舌头下那三尺龙泉,已杀人无血。把名声看得比命还重的教授,能承受得起么!
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出的探监室,看到那些制服笔挺的警察,脆弱的神经顿时膨胀起来。冲着咨询窗口的警察大吼:“你们怎么回事,事情没搞清楚就打人,他那么大年纪,你们下得去手吗?你们是警察还是贼窝……”
“你冷静点……”我还没骂够呢,就被人从背后抱住,捂住嘴就往外拖,力气之大,让我怀疑在后面拖着自己的,是不是一抬拖拉机。
警局的那些人当我是疯的,看着我狂怒咆哮,又看着我被拖出去,办公室由喧嚣到宁静,不过三十秒。三十秒后,各人该干什么还是继续干什么。而我世界的崩塌,对他们而言,只是无关紧要,短短的三十秒……
“你干嘛拉我!”
我像个愤青一样,不!我就是个愤青,被人塞到车后座,强行离开警局。
“我不拉你,今晚你就要在里面过夜了!”钱空沉着张脸,没言语地冲着我吼,“出这么大的事你怎么不来找我,我死了吗?”
“我的事不要你管!”吼叫着就去开车门。我在后面坐着,钱空正在前排猛踩油门飞车,根本无法腾出手来阻止我,但车门上了锁,一脚,两脚,三脚,车门还没开,我们就已经到了。
钱空一阵风似的开门,又轰的一声关门。把我活生生从车厢里拖进家门,又拖上楼,拖进房间,尽管我一路反抗挣扎,还是被他像拖行李一样,扔进了屋子,顺便还拿钥匙把门反锁。
“开门!放我出去!开门啊……开门……”
“开门让你出去找死啊!”钱空吼完,就听到轰隆隆下楼甩门的声音。
听到他走了,跌跌撞撞又一路冲到窗口,结果,窗户被封死了,看来这小子是吸取了前几次的教训。
房间里所有能通往外界的出口都让我找了个遍,他家的保姆和警卫也不知跑到哪去,我扯个嗓子喊半天也没人应,他就不怕我在里面自杀了?!真是!
骂也骂够了,闹也闹够了,房间里能移位的,除了床我搬不动,其余全不在原来地方了。脚一软,跌坐在床边,像条死狗一样趴在地毯上。
白色的长羊毛毯挠着我的脸,让我想起了惨死的蒙。肚子一阵难受,这才发现,原来从昨晚我被关到拘留所,遭遇蒙,又在校长办公室折腾了一晚上,早上又遇到这事,一天一夜,我没合过眼,没吃过一粒米。
一路惊悚走来,激动万分,歇斯底里,在劲头还觉得没什么,一旦静下来,人立马不行了,浑浑沉沉,像是昏死过去,所有感官知觉在一瞬间全消失了。
再醒来,还是白天,只是人已经躺在了床上,衣服被从内到外换过,身上还透着股沐浴乳的清香,谁给我洗的澡?我在天国的老妈都没给我洗过!
现在,反锁的门开了,钉死的窗户也开了,新鲜的空气吹进来,让我平静许多,只是等我从清晨地微风中回过神来,立刻又陷入焦虑中,我在这睡了一夜,教授又在牢里被人折磨了一夜。
“你醒了!”
一声轻唤,让我意识到这不是在自己的地盘上。转头一看,钱空穿着跟我一样花色的睡衣,端着餐盘坐在床边。
“看你这样子,是不用往精神病院送了,也好!省了我的油钱!”
钱空说着,从餐盘上拿了块点心塞到嘴里,吃得好香。
我愣了半天,不知道从何说起,为什么每次遇到他,自己不是正在疯,就是正在傻,算了!反正在他面前丢人也不是一次两次,无所谓了。
学着他的样子,往嘴里一口塞进一大块点心,香喷喷地嚼着。掀开被子,光着脚下床找衣服。
找了半天,房间里已经被收拾得一尘不染,当然我那些衣服也被不染掉了。听到钱空在后面轻笑出声,似乎在笑我的别扭,明明都找不到了,还死倔着不肯开口问。
“记好了!”钱空起身,手一伸,又一拉,一个全新的空间展现在眼前。
竟是明亮深邃的更衣室!惊讶之余,眼都瞧直了,我昨天怎么没发现房间里还有扇隐蔽得如此之好的拉门,而拉门后面的更衣室,比我租的客厅都大。
“左边是我的衣服,右边是你的,不要拿错了,靠外面的是休闲款,里面是正装,领带在下面的抽屉里……”钱空像个优雅的绅士,把所有的柜门全都打开并向我仔细注解。这一下,我更呆了。
“干……干嘛?”
钱空挑了下眉毛,拿出几件休闲款朝我身上比划了几套,终于挑出件满意的,冲我笑开了:“反正你经常来这住,而我又是个好人,所以就给你准备了几套换洗的。”
这样吗?这么大的地方,他的衣服在左,我的衣服在右。啊!……!对了,我想明白了,大叫道:“右边原来是你弟钱帅用的吧!没事,我跟他共用一个就好。”
钱空强压住性子,用一种朽木不可雕也的眼神扫射我,一字一顿地反问我:“你觉得?右边这个地方,能放下一口棺材么?”
“你刚才还说自己是好人!”接过他递来的衣服,扒了身上的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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