筷子,看着我。
“你过生日嘛!”其实是他被捡回来的日子。
“你怎么知道?”他手上一抖,差点掉了饭碗。
“很久以前你还穿裙子的时候,跟我说的。”我说着,顺便猛趴几口饭,妄图噎死十几年前瞎了眼的自己。
“没想到你还记得我生日!”他眼眶有点红了。
“可不是吗,多好记的生日,世界艾滋病日同一天!”
哎呀,想不到,一晃眼都已经跟他同居两个多月了……我含着四分肥六分瘦的红烧肉,默默的想,时间就跟薪水一样,一眨眼就没了。
哎呀,好痒……
今天本来就不是休息日,街上车也不多。开着修的车沿路找,妄图找家看上去既便宜又好吃的店,这么久一直吃他的,偶尔也要回请一下。
“少卿,你会开车的?” 修看着手里的报纸,气定神闲地坐在我旁边,笑得毫无保留。
“是啊,我爸会开。”
“这东西也能遗传?!”修笑着打趣我。
“切,我技术好着呐,开拖拉机都能超宝马。”
我漫不经心地跟他斗着嘴,腿上突然痒起来,下意识就去抓。没想到修的下一句是声惊心动魄的“小心——!!”
脑子一蒙,突然有种人蹲太长时间猛然起来后,大脑失血一片空白的眩晕感。
眼前一片白光,怎么了?我慌起来,出车祸了吗,我死了吗?怎么没看到修!惊讶过后,想:没看到他也好,至少说明他没死。
面前的白光中,一扇门渐渐浮现,我没有推,门就开了,自己开了。我仿佛是被一股力量推进了门里得黑暗世界。逐个房间地经过,看到的景象相仿,黑漆漆的房间,没有窗户,且空无一物。
突然,我听到一个女人的哭泣,越是往里走,哭声也就越大。那刺耳的声音,凄惨得像刚刚融化的雪水,往骨头缝里渗,渗得我的心都在发抖,渗得我也想哭。
一直朝里走,不知道自己要到哪去,即将到哪去,就这么一条黑道往前走,就在这时,我看到了那个凄惨哭泣的女人。
女人蹲在一间黑屋的墙角,凄凄艾艾地哭着,房间全是黑的,那女人却是灰色的一团,看不出穿着,看不清面孔,只是,那背影似乎见过。鼓起勇气,一点点地走近她,她却全然没有理睬,依旧只是哭……
“你……你怎么了?”我战栗着问,手不自觉地扶了一下女人的肩膀。
本来黑暗里的所有情境都是模糊的,惟有下面的一幕,清晰得仿佛就在眼前,真的发生——
那个女人脆弱到经不起我这一扶,只听清脆而略有撕裂感的‘咔嚓’一声,女人的脖子断了,从白色的骨殖和韧带中间喷涌出了大量的鲜血,溅得我浑身都是。耷拉的人头嘴巴却还一动一动地发出哭声,那张脸上,眼睛的地方是白色的,没有黑瞳的,江红鲤的脸。
我像疯了一样大叫着往房间外面跑,但门已经消失了,四面都是铁一样冰冷的黑色的墙。
我死命推那堵墙,完全没有用……身后的哭声越来越大,越来越凄厉。天花板像闸门一样往下压,而脚下不停翻滚着的血水却越涨越高……
终于,我被牢牢卡在天花板和地板的狭小缝隙之间,仰面朝上,血水已经漫过了我的耳际。
就在这时,我看见了一把雪亮的尖刀!
拿刀的人与黑暗融为一体,无声无息,断掉的脑袋,就在我的脚边瞪着无瞳的眼睛,看着我笑,闪着寒光的刀刃,一步步,朝我逼近。
“江红鲤,你要干什么,不要……不要……”我拼命地叫,声嘶力竭地喊,没有任何作用,刀尖终于触及到肌肤了!那疼痛的感觉,清晰得完全不像是在梦中!我看到自己的血肉,一片一片,湿乎乎地,‘啪’一声掉到地上。
“住……手……”
一个声音猛然将我惊醒,眼睛还睁着,只是有点酸,怎么回事,自己竟然在医院里,手上湿热一片,低头一看,鲜红的,我这辈子从未见过如此鲜艳的红。而这片鲜红的主人,是站在我面前的修,他的身上,插着一把尖刀。
修的脸色煞白,强忍住的痛苦让他额上浮出青筋。可就算在这种时刻,他依然有心情冲我笑:“这……这份生日礼物,很特别……”
“发生什么事了。”我看着他的血如泉涌的小腹,和后面汹涌而来的医生,已经完全失了魂魄,只知道一个劲的重复:“来人,来人……”
“没事的,冷静点,我们的车撞到树上,我把你送进医院,你醒了,却……却产生了幻觉,拿刀想自残,我去抢,抢不下来,又怕伤到你,只好……改变方向。”
修说完这些,两眼一翻白,倒了下去。医生们废了好大劲才把他从我怀里抢走,直奔抢救室。
衣不解带的三天后,他终于脱离危险,从隔离病房转了出来。医生说,年轻人就是底子好,要换个中年缺钙的,早奔火葬场了。修永远都不可能知道,当我听到医生这句话后,立即给我老爸,还有老妈,还有列祖列宗上了炷香。
“我不想住院!”修看着我,态度坚决。
“你自己还是开医院的,应该支持医务事业!带头住院,提前交钱!”搅着碗里的营养粥,是从医院食堂买来的,看来不是很对他胃口,因为他开出的条件是,我吃三口,他吃一口。
“对,我还开酒店呢,那我们要不要去酒店开房啊!”他说完,英俊苍白的脸朝我笑了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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