修穿了白大褂,端起专业外科医生的架势,用锋利的小刀将无籽和她的衣服完全剥离。露出的皮肤上,圆形的,米粒大小的黑色东西,疏密不均地藏在皮肤下面,它们长得比我们刚才初见时更大了,好像一颗颗黑色的豆子。
我的眼睛紧紧盯着其中的一个,因为过于好奇而贴得很近,在这个距离上,我可以看见蒙着‘豆子’的红色薄膜下,里面的某种灰色的生物,像是母亲胎盘里的胎儿一样,在羊水里沉睡,悠闲地做着无知觉的翻滚运动。
正在这时,我看到那‘黑豆’突然动了一下。是的,我千真万确地看到那颗‘黑豆’在无籽的皮肤下面颤动了一下。不敢相信的惊呆。那些‘黑豆’好像是为了向我证明自己的存在一样,另外一颗‘黑豆’竟也开始颤动起来。
很快,像是传染般,无籽□的身体上,数不清地黑色豆子,这里一片,那里一片,‘黑豆’们一个个耀武扬威,黑得发亮,竞相在我眼皮底下,颤动起来。
“啊——!”
吓得不受控制地尖叫起来,整个人钻向修的怀里,也不顾他手上正举着一把锋利的刀子 。
修猛地抬高举刀的手,看到我狼狈不堪,满脸是汗的德行,叹了口气,轻轻拍打起我的背,举着手术刀的手,过了很久,仿佛下了很大的决心才慢慢垂下来,轻轻搭在我头上。
“修,我知道你有办法解开无籽的蛊,你答应我,一定要救她。”
“好了,没事了……你去休息会儿,马上就好了……”修一口答应,虽然普度众生不是他的风格,但考虑到无籽曾舍命救我,还是答应了。
听到修答应了,才发现自己的失态,喘着气离开他,坐回到一旁的藤椅上,“差点忘了,准备跟你冷战的!”
修听到我负气的话,苦笑着摇摇头,又是一阵迟疑之后,一双手才极其缓慢地朝我伸过来,我能清楚地看到修的手在微微颤抖,我铁青着脸,厌恶地躲向一边。
从什么时候起,修连一个拥抱都开始吝啬了?
第二天,当我再看到无籽时,她身上的‘黑豆’已经长得更大了,隔着被撑起的薄薄皮肤,几乎可以很清楚地看到身上生长着的,是一个个的茧蛹!血黑色的,长圆形的,葡萄大小的茧蛹!无数的细小血管牵连在这些茧蛹之上,源源不断地将无籽体内的养分输送给这些茧蛹享用。有时,一些享受到极舒服的茧蛹还会抖动一下胖鼓鼓的身体,每当这时,无籽便会感到一阵阵的疼痛,在床上皱眉呻吟。真是让人惨不忍睹的情景。
每次周维斯来给无籽喂清水擦身体时,基本呆不上两分钟,甚至一看到无籽身体上的蛹,立刻就躲开了老远,好像无籽嘴里吐出的呼吸是致命毒气一般。
“为什么还没治好,你不是答应过我的吗?”
修在一旁用白绢帕擦手,听到我歇斯底里的咆哮,似乎轻笑了一下,冷冷说道:“如果我告诉你,以我现在的力量还无法施展,我想知道你接下去会说什么。”
平静心绪,看着修的侧脸,镇静绝望的开口道:“我会说,那就请杀了她,致少别让他这么痛苦。”
修一愣,颇为惊讶的看着我,很快他就反应过来:“你是在说你自己么?”
闭着眼睛,想了很久很久。有句话,压在我心里好久好久了,最后,终于下定决定,说了出来。
“我问你,你还爱我吗?”
修紧抿嘴唇,这下是彻底转身不看我了。看着他笔直挺拔的背影,从没觉得如此陌生过,仿佛我从未认识过他一样。
有一种恐惧让我犹如身陷深渊,就像黑夜里突然踩空的楼梯。好了,我知道了,既然救不了我们,不如给个干脆。我不要痛苦,绝对不要,这份感情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是他主动,现在,至少也让我主动一回。
我决定,杀了这段感情……
“段少卿,你知道吗,如果你死了,我也不会独活。”修靠在门框上,看着我手脚利索的打包衣物和干粮,准备离开。
听到他这么说,手里的动作猛地停了下来。已经灭绝的内心,似乎……
“但现在想来,那时真傻啊,死了就能在一起吗?那只是一厢情愿,一时冲动的想法吧!”
好吧,一巴掌拍死自己的希望,那种感觉真的很羞辱。
一甩背包:“借过,让一下!”
“以后有什么打算!”修最后追问。
哈,分手了还能问这样的问题,他最近变得善良了吗?
冷笑一声,向他看去,他却快速把头偏到一边,故意躲开我的视线。没想到,他也有觉得尴尬的时候。
“管你什么事,总之会活得比你好。”抬脚要走,又会有补充一句:“记住,治好无籽。”
“唯愿如此……”
可惜,我走得太快,连他最后的,真心的祝福都没听到。
“首……首领,怎么好几天,都……都没见段少爷了。”无籽被唤醒后看到的第一个人,就是她的首领,而且还是个面部表情很阴沉,左手拿叉,右手拿刀的首领。
无籽艰难地吞了口唾沫,知道自从段少爷走后,首领的脸就一直没晴过。虽然在段少爷没出现前首领那张帅气的脸也是阴着的,但那时和现在相比,简直是小雨和海啸的区别。
无籽在心中祈祷,我的首领啊,您可别一时相思心切,在我无籽的肠子上刻下段少爷的大名才好哇!
“你放心,他现在过的很好,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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