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说了句,“那您早点回去休息,明早我来接您。”
戚夜寒点头,打开车门下了车,左右看了看,朝自己熟悉的方向走了。
而车一直停在路边,王宣看着戚夜寒的背影渐渐消失在夜色里,打开车窗,从口袋里掏出烟点了一根,像是为了解渴一样一连吸了好几口……
戚夜寒下车之后,走路去了医院。他原本没有这个意思,但是刚才他突然很想去看看戚天义,好像只有亲眼看到了才放心,且这种感觉越来越强烈。
最近一段时间雨水较多,走到医院大门口的时候,他身上颜景覆了一层薄薄的水珠。
这个时间医院的急诊大厅里仍然有很多人,戚夜寒半低着头穿过人群时,几个急救人员和护理师推着一张床从他身后疾驰而过,滚轮的声音在稍显喧闹的大厅里仍旧显得刺耳……
戚夜寒停下来回头看了一眼,然后面无表情地回国头继续往前走。
相比之下,病房楼层就显得安静许多,尤其是戚天义所在这一层,戚夜寒来到戚天义病房门口的时候,戚天义的主治医生和护理师正好出来,护理师转身轻轻地将门关上。
“他刚用完药,睡着了,暂时不会醒。”医生低声告诉戚夜寒。
“我去看看他,一会儿就走。”
医生点点头,表情有些欲言又止,“戚先生……”
戚夜寒静静地听着医生的话,眉头皱得越来越深,等医生说完和护理师走了之后,他在门口站了一会儿,才轻轻推开房门。
房间里很安静,墙上亮着一盏壁灯,显得有些幽暗,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淡淡的药水味。
戚夜寒放松脚步走到床边,他父亲睡得很熟,放在床另一边的仪器仍然在运作着,发出轻轻的、有节奏的声响。
他在床边的椅子上坐下,静静地看着父亲,床头张戚送的茶花还在,但花瓣已经开始泛黄卷曲,他忽地想到了他小时候,父亲拉着他的手从院子里的那棵树下缓缓走过,树上不知名的花会落下来,掉在他头上,父亲会笑着伸手帮他把话拿下来,然后递给他……
除此之外,记忆中他们父子两个好像再没有这样亲近的时候,当然,也没有像现在这样安静地共处一室的时候。
房间里太寂静,仪器的声音越发的明显,甚至连呼吸声都很清晰……戚夜寒颤抖了一下,莫名的开始有点害怕这一切。
他看着躺在床上一动也不动的戚天义,一瞬间,从未有过的恐惧像潮水一样陡然席卷了他,连他掉进海里可能会没命的时候,他都没有过这种感觉……
他克制不住地缓缓伸出手,轻轻地搭在戚天义颈部动脉,指尖触到皮肤的一瞬间,被那冰冷的感觉激得生生打了个寒颤。
直到感觉到脉搏微弱的跳动,他才收回手,仿佛浑身的力气都被抽光一样瘫坐在椅子上……
半晌之后,他站起来,轻轻替戚天义掖了掖被子,然后悄无声息离开了病房。
走廊上空无一人,戚夜寒顺着来时的路一步一步走着,但才走没几步好像突然失了方向的停下脚步,他看不清周围,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耳朵里也听不到任何声音……他鼻子一阵酸涩,身体一阵摇晃伸手扶住了墙壁。
他知道,他终于将要只剩自己了……
第三章
张戚两手各拎着几个大袋子,用脚踹开了侦二队办公室的门,已经晚上八点多,二队的人都还在加班。
最近有新案子,一帮人一连几天又是查访又是开会研判,几乎都没怎么睡,一个个折腾得面有土色,一看到张戚来了,程大松第一个反应过来,瞬间连脸色都红润了不少。
“队长!”
张戚虽然已经离职,但侦二队的队员还是习惯叫他队长。
“知道你们辛苦,特地来慰劳你们的。”
张戚把东西放到会议桌上,程大松和周志勇就像饿了十天的野兽一样奔了过来 。
“队长你现在不得了啊,出手这么大方。”程大松翘着兰花指拿起一块蛋糕,别人可能不知道,他可是认识蛋糕盒子上的标志的,即使是切片蛋糕,价格也是令人咋舌。
“几块蛋糕而已,不算什么。”张戚笑了笑说。
“队长,你怎么知道我们今天晚上可以休息啊?”周志勇边吃边问,一手蛋糕一手饮料,他食量大吃相也很凶猛,几乎两口解决一块,弄得程大松不得不跟他抢。
“你傻啊!”程大松白他一眼,“当然是小钟告诉他的。”
“原来是来接小钟的啊……”
张戚笑而不语,看了一眼还在振笔疾书的钟习,然后视线移到了坐在钟习对面的杨瀚身上。
杨瀚坐得离桌子有点儿远,两条长腿伸直了搭在桌上,资料放在腿上一页一页翻着,椅背偶尔微微前后晃动几下,简直是随兴到了极点。
两个男人目光交会,张戚皮笑肉不笑地说了句,“辛苦了。”
虽然已经不是警察了,但看到杨瀚坐在自己以前的位子上,他一时间还真有点儿不习惯。
张戚觉得自己还是喜欢当警察的,看到钟习和杨瀚,他又开始怀念自己以前待在这里的日子了。
“小钟和队长过来吃啊。”程大松招呼他们。
张戚和杨瀚同时看向他,现在这一个屋里有两个“队长”了……
“你们吃,我马上写好了。”钟习头也不抬地说。
倒是杨瀚放下文件站了起来,笑mī_mī地说:“那我就不客气了,谢谢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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