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抿抿鬓角一绺松弛的头发,摇头摆尾地走了,还未走远,大概才出了厨房的门。
“等等——”
春蕊嘴角勾起一抹诡异的笑,鱼儿上钩了。
“怎么?”春蕊回首,假意不耐烦地问道。
“你刚才说秋官,她怎么了?”
“她啊,早上的时候来了一拨地痞流氓,把她强制带走了,好像是她爹寻来了,哎哟那场面别提多惨了,好好的一个小姑娘愣是被她爹揪着头发,掌掴了几十下,小脸肿得老高。”
阿七艰难地咽了咽唾沫,声音喑哑,“有说……是怎么回事吗?”
春蕊眼里透着精光,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阿七,故作蹙眉样儿思索道,“好像是,她爹看她正是大好的年纪,就又把她赎了回去,想再卖个好价钱,听说啊,是想卖到不夜城去。那不夜城可不比咱们这儿,那里头的女娃儿是真真要脱净了衣服,伺候男人的。”
印象里,秋官不喜她的家里人,这事儿她爹兴许真干的出来。
阿七扔下手里的青菜,匆忙跑了出去,把馆子上上下下、里里外外都找遍了,还是没见着秋官的身影。说实话,阿七不信那个女人的话,他又跑去问了好几个人,大家都摇头不知道。
跑回了厨房,春蕊还在。
“别人都说、不知道这个事儿,你在哪儿、瞧见的?”气喘吁吁,焦急的情绪一看便知。
春蕊笑了,那俗气的朱红色唇脂点缀的嘴唇,活像一个血盆大口,然后听见里面发出了声音,“就我一个人看见了,信不信由你,再说,骗你对我有什么好处。我不过就是看那小丫头片子可怜……对了,她爹说了,拿钱就放人,左右不过就是个破鞋女儿。”
“她爹说了要多少钱吗?我有钱。”
春蕊翻了个白眼,讥讽道,“是我家公子给的吧,呵呵,拿着伶公子给的钱充起救花英雄了,阿七,你可真会算当。”
阿七没有被她的冷嘲热讽唬住,继续问道,“在哪儿?要多少钱?”
“多少钱嘛,当然是越多越好,她爹也没明说,至于在哪儿,我也不知道,兴许她爹明天还得来一趟。”
春蕊瞧着阿七深思的模样,继续拉他入沟,“阿七啊,秋官今年才十六吧,真是造孽啊。”说着说着竟然挤出了几滴泪,“我一看到她,就想起当年的我……阿七,你帮帮她。”
阿七看着她情真意切的样子,真真假假,早已分不清楚,心里就是很难受,他特别害怕秋官被她爹活活糟蹋了。
春蕊余光扫了眼阿七,知道他已经信了一大半了,于是继续说着,“我这些年七七八八也攒了点钱,一会儿我拿给你,伶公子那里有好多玉佩,全是些贵客送的,摆放了一抽屉,随便拿一块出来,公子也不会知道。再说……公子宠你,定不会说什么。”
后一句话,阿七实在不敢苟同,以前不懂事,尚还能嘴上假意咋呼几声“没有的事儿”,心里却偷着乐。如今不同了,那个男人心狠至此,是会杀他的,何谈来的宠?
因此那人的玉佩,阿七想也没想,直接拒绝了。这给春蕊急的,就差指着他鼻子劈头盖脸一顿骂,可是为了达成她的计划,她还得假意劝导,“咱倆的钱万一不够怎么办……她爹那种只认钱的大老粗,只要看到通透的玉,一定会当成无价的宝,兴许一高兴直接就把秋官给放了。”
阿七思量了片刻,幽幽说道,“随便吧,那就照你说的办……”想着,丢了一块儿玉,他也看不出。
春蕊心里满是得意,藏不住的笑意从嘴上溢出,“好咧,那我随便到伶公子那里拿块玉给你。”
阿七一直等到晚上,也没等到秋官回来,心里基本笃定,春蕊说的话是真的。已到子时,拖着疲惫的身体回到杂役房准备睡觉,明天还有大事儿要干,胸口贴身放着春蕊递交给他的玉。这块玉上有个字,是那人的姓——“安”,阿七认得,这个字他在无数个睡不着的深夜偷摸刻划过无数遍,如今那些刻痕依然清晰。
心里藏着事,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木床发出“吱吱”的声音,实在心烦意乱,也不去逼着自己睡觉,索性睁眼看着屋子的房梁,暗暗出神,寂静的夜晚,一切都悄无声息。
门外的脚步声越来越近,很轻微,突然门开了,借着月光,阿七看到了一袭红衣的安容,长发披散在肩上,头顶的发随意绾起,以一根玉簪束之。
二人四目相对,安容走上前直接从床上拽起阿七,木床的响声越发明显。
“伶公子……”
安容没有理会他的挣扎,依然在强硬地拉扯他。
阿七气急,瞅了眼屋子里的另外三个人,又想起了自己偷拿了他一块玉佩,委实心虚,放弃了抵抗,很平静地说,“我……我跟你走,别把他们吵醒。”
以前,是安容千方百计的不愿他二人的事儿被旁人知道,现在倒好,不过才一年的光景,如今却反过来了。
“你怕别人知道?”
黑夜中安容的神色阿七看不清,也没想到他会这般问,压抑着声音,“嗯。”这话他觉着安容应该是乐意听见的。
安容来了气,恨不得现在当着另三人的面办了他,省得他敢藏藏掖掖的。于是大力地,安容就开始扒阿七衣服。
“别……”阿七双手死死拽住安容的手腕,不让他得逞。
大概是阿七拼死抵抗的态度伤了安容,安容收了手,鼻息吐露在阿七的脸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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