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我自己喜欢还是因为这样能得到别人的关注,我已经分不清了。如果我足够热爱它,我不会在初尝失败后就放弃了它整整五年。
我是自作自受,而我欠你的,我会想办法还给你的。
寒存的话被我打断后,这个夜晚,我们再无交流。
早晨我起来的时候,寒存已经不在床上了,铺盖被他整齐地折叠好,放在床头。窗帘没有拉严,光线挤进来,像一条光明的栅栏,我踩着光亮的地板,拉开窗帘。
寒存站在阳台上,背对着这个房间安静地站着,他听到声响后微微侧过身,瞥了我一眼。他说:“我家里有摄像头,除了浴室和阳台,每个地方都有,几乎没有死角。”
我的脑袋开始发懵。
“昨天我观察过,它们仍然在工作。如果你真的是要绑架我,那你现在早就在监狱里了。所以这只是一种胁迫式的治疗方式对吧?我的心理医生为什么会同意呢?”他的声音又轻又缓,说完后又转过身,重新看向外面。
他说得没错,但……不对,他很清楚地知道自己和心理医生是不同的人,而陈医生告诉我,寒存认为他是自己的第二人格。
我试探性地问道:“陈医生为你工作多少年了?”
“四年了吧?”他像想到了什么一样身体猛地一颤,声音陡然变高,“周延,你过来一下。”
意识到异常,我走了过去,本来我们的距离已经很近了,但是他又向前走了几步,我们身体相贴,他歪头,嘴唇凑在我耳边轻声说:“救我。”
他抓住我胸前的衣服,像发病了一样,语速又快吐字又模糊:“从你再次走进我的生活时我就察觉到了不对劲,你对我根本就没有那么大的恶意,为什么我会恐惧你这么多年?最近我一直到厕所抠喉咙,把吃的东西都吐了出来,因为我怀疑他对我下了药,他催眠了我四年,我常年处于不清醒的状态,有时候甚至觉得他就是我。太奇怪了,我上次清醒过来的时候,发现自己的样子都变了,我吓坏了,跑到整容医院调取监控,发现自己一直在说什么……周延要杀我,要剖开我的脑袋,我不能让他认出来之类的话。他一直在对我进行心理辅导,却让我越来越确信,你就是想杀死我这件事。”
“你们俩怎么都在这里呢?寒存该去洗漱了。”陈医生站在窗前,整个人都沐浴到了阳光里,这也让他背后的阴影越发灰暗。他伸出手去拉寒存的手臂,寒存身体一软,差点跌倒,“看来你最近还是没有好好吃东西啊,还是说你又催吐了?”
我听着陈医生阴阳怪气的声音,心里一惊,或许寒存说的没错。我反拉住寒存的手,和他对峙着。
寒存用力地甩掉陈医生的手,向我这边靠近:“我不会再让你对我进行催眠了。”
“催眠?你说什么?”陈医生望着寒存,又把疑惑的目光投向我。
我不动声色地错开他的目光,挡在了寒存的身前。
“他是患有被害妄想症的人,周延。”陈医生看起来无比真诚,“患有这种疾病的人会怀疑的不只是某个特定的人,而是周围的所有人,草木皆兵,虚构被迫害内容都是很常见的。我以前一直疏忽了这点,我以为他对我已经相当信任了,所以实在抱歉,现在把他交给我吧。”
“周延。”寒存在背后说道,“得了这种病之后,是会对周围的一切都不信任,可最令人绝望的是,在我少数清醒说真话的时候,周围的一切人也都不再相信我了。”
我被这句话打动了。
我转身扶住寒存的肩膀,跟陈医生轻声说了句借过,然后走进了房间。
“我不想待在这儿了,他会一直装下去的,他知道摄像头一直有人监控,肯定不会对我做什么,他会在其他方面做手脚的,带我离开这里吧。”寒存的身体有些哆嗦,看起来状况很不好。我对着他郑重地点点头,出了卧室,走到了客厅,两个彪形大汉守在门口。
“这是什么意思?”我回过头,问一直跟在我们身后的陈医生。
“这是你昨天向我提议增添的保安啊。”他解释的时候表情颇有些无奈。
确实是我提议的,我皱着眉头,准备穿过这两个人出去。突然,这两个人就冲到了我的面前,我还没来得及反应,他们就把寒存拽了过去,准备往门外冲。
“周延你其实一直想化假绑架为真绑架吧?你看你找来的人在干什么?”陈医生一个健步冲到那个拽着寒存的彪形大汉面前,然后几拳下去,明明没有多少力度,大汉却显得难以招架,打开门想落荒而逃,另一个人也假惺惺地上来帮着踢了几脚,然后拉着那个人往外跑。陈医生压住也想趁机跑掉的寒存,声音焦急地喊道:“吴妈,少爷犯病了,快把我房间里的药拿过来。”
寒存咬着牙和陈医生厮打在一起,但明显处于下风,我抬起一个凳子,准备帮他,却感觉背部一痛。我回过头看,几个保洁人员在我身后,拿着各种足够坚硬的东西,悉数往我身上砸。
“早就看出来你不是个好东西了,什么假绑架啊,骗子。”我知道她们不是坏人,也根本不能还手。
我眼睁睁地看着吴妈端着水和药递到了门边,陈医生打开盖子,把白色的药片往寒存的嘴里塞。
☆、相处
我没有办法,把手上的凳子往地上死命一摔,周围的人为了躲避,暂时远离了我。我一脚踢向陈医生的脑袋,用了十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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