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轩大师兄很清楚琴宿的思考模式,也懒得管他到底在想什麽,向师父要完人就让他收拾包袱,在琴宿看来,两个大师兄在带他赚功绩、期待自己能用最短的时间重回天庭,这是在雪山山门孟章与监兵唯一有共事的想法。
慕蓉富贵跟琴宿每天都忙得团团转,受伤的人都是为了去抢先人清平君的仙剑,脚都还没跨进山洞就被烛y-in烧出来,即使烛y-in力量强大,这些人在夹着尾巴逃走后,便改口自称是烛y-in作恶多端,收拾未果被烧伤,每天还是有不少人前仆后继地来送死,琴宿每天都在忙着帮伤患上药、煮药、做三餐、烧水劈柴等等杂事,大师兄则是检查病患情况,来村庄的第五天,传出一个惊天消息-
候仙府小庄主夺剑返回江东,还剥了烛y-in的皮做成黑麟护腕!
河乡村的村民都议论纷纷,讲到锺离道如何夺剑就格外兴奋,少年英雄诞生自然成为偏远荒山村民心中的崇拜对象,一路星火燎原的烧到中原,成为当年仙门大事,每个人见面的第一件事情就是谈论锺离道如此天将神兵一样,赤手空拳打死烛y-in,那时每天至少一千多人死在他的毒火下,在被一爪子拍飞,连有些门派掌门都对付不了他,灰熘熘的夹着尾巴逃回中原。
那天夜裡来了个满脸绷带,风尘僕僕的少年说重了毒火要求医,后院都是病人,琴宿大半夜被吵醒也不生气,让出自己的床给那重伤的少年,自己睡地上,隔天慕蓉富贵检查他的伤势后,跟琴宿道:"满月风用完了,你去雪山一趟,新进的病患每天要服一次凝血黄岐丹,连续服十天才能停止,你能行吗?"
大师兄问得很中肯,毕竟琴宿眼下没有仙法,只能靠拳脚,或许大师兄知道他心头鬱鬱,怕他出意外,但这裡还是必须让大师兄指挥,他打着:"可以。"
大师兄低声交代他一些事情,叮嘱道:"眼下入秋,雪山会有雪豹及不少妖兽出没,不要硬扛,撞到就快跑,拿到满月风就回来,去吧!"
琴宿点头要离开,发现那少年跟在自己身后,打着:"你好好休息,我很快回来,放心。"
那少年却坚持要跟上,大师兄那时候觉得少年不信任琴宿却也没阻拦,任少年跟着琴宿赶往雪山。
那时候大雪茫茫,那少年与琴宿一前一后的行走,吸进去的空气都是冰冷的,一起风就冰寒刺骨,琴宿习惯这种气候,那少年也不主动答话,两个人生疏的同行,在这裡根本不用遇到任何生物,大雪、寒风、冰层尖石任何一样东西都足以致命。
颳起风雪时,一片白雾,前方得飞雪不断往面上打琴宿几乎睁不开眼睛,怕少年走丢,让少年抓住他的袖子,两人艰难的在积到膝盖高度的雪中行走,走了一整日都毫无所获,琴宿生起一种恐惧,会不会满月风早就被妖兽吃光了?
那稀世仙草本就难得,九月生物出来觅食准备过冬,满月风迎取天地灵气,乾淨纯粹,是製作不少仙丹的药材,天庭有些仙僚会特意栽培,维护种植都很讲究,在人间这些野生的满月风本就不多,原本满月风是大师兄私带一些下来,大师兄没料到来夺剑之人竟然这麽多,没死的都是中毒火来求医,琴宿心头惶惶不安时突然一阵聒聒笑声,刺耳锐利,真是屋漏偏逢连夜雨 ,船迟又遇打头风-
鬼女雪豹!周围都是那恼人的笑声。
上半身是女鬼下半身是兽身,会发出女人的笑声跟说话音调,专门纠缠过路的旅人,有时候会变成迷路女人吸引路人帮助在趁机吃掉,遇到男子会夺抢对方j-i,ng血,在把皮囊丢在山道上示威。
这裡一次来两位男性让十几隻鬼女雪豹很兴奋,这种气候已经不会有人上山了,上来也是被大雪困死在山腰,琴宿隐忍坚持的带着少年走到此地,遇上她们运气时在不好,那少年看上去体力几乎耗尽,琴宿手边没有武器,只好摆出功架迎战。
那几个鬼女雪豹想的是要少年j-i,ng血,见琴宿满脸严肃的劈掌打来,边聒聒大笑边闪开,琴宿在风雪中隻身一人与几十个鬼女雪豹缠斗,打斗中听到脚下发出微微喀啦一声,那少年发出有些沙哑的公鸭嗓道:"快上来!下面是冰河!"
琴宿见他趴在雪坡上尽量压低声音,全部的鬼女雪豹都被自己吸引过去,琴宿两手出掌无法打手语,心裡一阵怅然觉得大势已去,对着那少年无声的动动唇说着:"走!"
到头来还是这样,不希望仙门跟东沙魔族再打起来,仇恨的怒火早就一发不可收拾,自己以为尽力了,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被父亲责难,天庭处罚,众仙僚嘲笑讽刺,母亲失望地看着自己,鬼女雪豹张牙舞爪的扑向琴宿,抓破他的衣衫,利爪划开他胸膛,红血花绽开,眼中白的荒谬世界。
其实,我比你们对自己更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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