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拉德看了他一眼,希望自己没露出什么破绽。“我不吃这套。你甭想害我被炒。”
“什么?”塞巴斯蒂安皱眉。
“少装,”弗拉德说。“你知道卢克想找茬跟罗曼告我的状,把我给开了。你以为撩着撩着我就会在气头上干点你们这些二——二货说的恐同的傻事?做梦。”
“你倒是挺会怼,”塞巴斯蒂安撇嘴。
“我不知道你说的啥,”弗拉德板着脸。“反正你再怎么挑事我也不会搭理,省省吧。”说完,他往后退。这家伙贴得太近,他很不自在,身上发痒。
塞巴斯蒂安只是又盯着他看了好一阵。“怎么挑都没用?”他轻柔地说着,眼里再一次闪出图谋不轨的光芒。
弗拉德有种不祥的预感,但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战书已经下了。“省省吧。惠特福德那混小子已经害我被炒了一次了,我不可能再栽这跟头。”就算憋死他也得把话藏在肚子里,这俩小子想让罗曼给他点颜色瞧瞧,做梦。
“不打算由着性子胡来了?我是不是该给你鼓鼓掌呀?”塞巴斯蒂安微微挑眉。“你要是真认识到你的想法多狭隘,多伤人,决定改过自新,我肯定会很欣赏你。”
“这是民主世界,我爱怎么想就怎么想。”
“当然,”塞巴斯蒂安和蔼地说。“但有时候你的想法会造成实际的伤害。你静下心想过吗,有多少人因为你鄙视他们天生的性向而难过、自卑?”
弗拉德翻了个白眼。“甭自己加戏。我也就说说罢了。你要是接受不了不同观点,那可不是我有问题。”
“说说罢了,”塞巴斯蒂安表情越发y-in郁,淡淡地重复道。他轻柔地说了下去:“知道吗,我十七岁那年,我家那条街上住着一个男孩。他是我第一个男朋友,也是我的初吻。有几个跟你一样的坏蛋发现了我们的事,骂我们玻璃、恶心的基佬、变态,说我们会下地狱,诸如此类——只是说说罢了,你懂的。”
弗拉德靠在椅背上,双臂环在胸前。“哪又咋了?”
“他自杀了,”塞巴斯蒂安跟他对视着,嗓音沙哑。“就因为像你这样的恶棍口无遮拦。众口铄金,积毁销骨,口水也能淹死人。”
弗拉德抿住嘴唇。他移开视线,过了一会才又看向塞巴斯蒂安。“那是因为他玻璃心,”他粗声粗气地说。“你不就活得好好的。”
“我活下来了,那是因为我跟他不同,我的家人不信教,我已经出柜了,而且我对那些乱七八糟的事已经习惯了。他不一样。所以,麻烦你下次在说出‘变态’和‘二椅子’之前,务必三思。”
弗拉德讨厌被说教,更讨厌被人打个措手不及。
“扯够了么?”弗拉德猛地站起来。他没打算贴得这么近,但实际上他几乎把塞巴斯蒂安整个笼罩住了。虽然塞巴斯蒂安没矮他多少,块头却差远了,他不费吹灰之力就能制服这伶牙俐齿的小玩意让他不得翻身。想到这点,弗拉德心里生出了一种异样的快感。
塞巴斯蒂安紧张地舔着嘴唇,显然也意识到他们实力悬殊。但他毫不退让,他们的脸只隔着几厘米。
“不出所料,”塞巴斯蒂安喃喃地说。“无言以对就诉诸暴力。”
“我有一肚子话想说,只是不想伤了你那颗敏感的‘玻璃’心。”
塞巴斯蒂安的眼睛灼灼放光。“我得跟你说清楚:虽然我是不太在乎别人给我贴什么标签,但有些双x_i,ng恋可是很不乐意总被人跟同性恋或异性恋混为一谈的。双x_i,ng恋也是一种真实存在的性向,所有的性向都应该得到同样的尊重。”
明知道会让塞巴斯蒂安抓狂,弗拉德还是无所谓地耸耸肩。“基佬走后门,你也走后门,没啥两样。”
塞巴斯蒂安的腮帮抽搐起来。“你这个愚昧——呃!”他低声咆哮着,举起手作无语问苍天状,一脸想杀人的样子。
弗拉德微笑着抱臂环胸。“咋了?”
“我要——”塞巴斯蒂安推了他一把。“呃,你故意的,对不对?”
“你们怎么了?”卢克担忧的声音打断了他们。
弗拉德没转身,仍旧笑眯眯地看着塞巴斯蒂安气得通红的脸。
“塞巴斯蒂安,是不是弗拉德惹你了?”卢克说。“只要你说‘是’,我就立刻让他走人,谁也不准对我的客人无礼。”
塞巴斯蒂安的目光犹豫不决地在弗拉德和卢克之间来回逡巡。
弗拉德扬起一边眉毛。他敢。
塞巴斯蒂安盯着他,紧紧地抿着嘴唇。“没什么,我应付得了他。”
弗拉德望着塞巴斯蒂安的眼睛。他现在有点不确定,到底谁才是下战书的人。
第七章
塞巴斯蒂安这辈子还从没如此大动肝火。他不是个暴脾气的人,即使发火也很快就雨过天晴。他一生气,他姐姐就拿他开玩笑,说他看起来就像只咧嘴炸毛虚张声势的小狗狗,一扭头就全忘光了,只顾着玩。
可塞巴斯蒂安的怒火一点也没有平息的迹象,连他自己都觉得讶异。不过话又说回来,惹他生气的家伙老在他周围转,要一直发火还真不难。
弗拉德躺在正对电视的沙发上,塞巴斯蒂安一边lu 猫一边盯着他瞧。他从卢克那听说了,罗曼安排弗拉德在这儿当保镖不仅仅是因为那些邪教分子,但卢克没告诉他其他原因。尽管有些好奇,塞巴斯蒂安并没有问下去,这毕竟不关他的事。不管怎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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