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接送也是一个麻烦事,身边是离不开人的。肖黄河要打理店子,没有多余的时间,莫小白和程俊然那一对,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团糟,更别指望他们来照顾人了。
于是,‘长久’召开了一次扩大会议,全体员工坐在一起,最后达成协议,雇一个保姆,‘长久’的员工,但凡没有拖家带口者,每人一周轮流住在夏鸣家,监督保姆工作。
大家一致通过,接着纷纷向王友亮道喜,询问婚期何时,是先补票还是补票满月一起办。
莫小白双腿蹬在桌子上,将凳子前腿悬空,一晃一晃的说:“还是一起办吧,省了一个份子钱。”结果招来眼刀无数。
被挤在角落,一直插不上话的夏鸣终于忍不住,使劲拍了拍桌子,等屋内安静下来,才缓缓道:“你们好歹听听我的话好吗?感谢各位的关心,真的不用劳烦各位,有朋友可以帮我。”情急之下本来是缓兵之计,结果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反而给自己挖了一个坑,摔了个四脚朝天。
“朋友?”莫小白竖起右手食指,阴阳怪气道:“哼哼,此朋友非彼朋友吧。同志们,快,绑起来大刑伺候,让他赶快招了。”
有人附和道:“王友亮,你搞什么飞机。人家夏鸣早有了,原来是你这个灯泡碍着人家了,你早该搬走了。”
你一言我一语,主题全部是围绕夏鸣那个神秘对象,最后所有眼睛齐刷刷看向夏鸣,大有今天不给个说法就别想离开的架势。
夏鸣本来还想解释,听见众人粗重的呼吸声,听这症仗也知道,这事越解释越麻烦。
最后,肖黄河颇有一家之长,总结/性/发言:“小鸣,哥平日待你不薄,你这有了对象,不给别人说,可不能瞒着哥,好了好了,你要是有了对象,我们自然不能干涉你,可是,哥总要给你把把关,引荐我们见一见,若是哥这关通过了,以后你们小两口的日子好好过,哥绝不让这帮鬼孙子去打扰你,好吧。”
夏鸣几乎快晕厥,拉着肖黄河的袖子,正想解释什么,只听肖黄河道:“好了,别害羞,就这周末,说定了。”说完拍拍桌子喊到:“散会,该干啥干啥,各忙各的。”
散场的时候,夏鸣的手还挥舞在空中,口中喊道:“哎哎,哥们们听我说……”一阵桌子拉动的响声之后,房间安静下来,他知道,人都走了,散场了,只剩他一人了。他把举在空中的手放在了膝盖上,捏了捏有些酸疼的膝盖,才多大年纪,就像个老年人一样了。看不见,腿脚不便,这样的他,还能做什么呢?他苦笑一声,心底升起一股强烈的寂寞与悲哀,可是,却无法倾诉,人前还要装作坚强乐观。又是苦笑,颇有些无奈。其实他本是清高的人,要强又倔强,可是,如今却不得不违背强烈的自尊,借以他人的双手过日子,他不愿拖累家人,只能选择拖累朋友,他早就觉得心怀内疚。原本只欠了两个人的人情债,这会儿可好,自己成了大家的包袱。他想自己一个人生活,完全的靠自己生活,却是多么遥远的梦想,他这一辈子,要欠下还不完的人情了。
夏鸣很久没这样自怨自怜的叹气了,手机响起的时候,他还在圈禁自己的黑暗世界中感叹着,直到有人推门喊了声‘嘿,夏鸣,你的电话闹个没完呢’,这才如梦初醒,赶忙摸着手机,接通了电话。
“喂,哪位?”
“我。”此时曲非凡的嗓子,用破锣公鸭来形容,再恰当不过。
原本烦闷的心情,瞬时间好了起来,夏鸣听那一声沙哑的发音,不免乐了,说道:“都两天了,你还没好呀。”电话那头又清嗓子的‘嗯嗯’声,他赶忙说:“你别说话了,听得我浑身难受,你是想问我的手吧,好多了,没事了,再休息几天就完全康复。”
电话那边的曲非凡很认真的听着,那种呼之欲出想要与之交谈的yù_wàng在体内冲撞,他是多么的痛恨自己的缺陷,要是自己是健康的,要是夏鸣是健康的,要是……也许……他们都成了。可是如今,最现实的一道坎,他过不去,想来夏鸣也是不会接受的。也罢,做朋友也罢,听听声音也罢,多少心里会舒服些。
夏鸣本身正郁闷着,只愁没一个可以交心的朋友,此刻,对着手机,突然就有了倾诉的yù_wàng,于是道:“曲非凡,咋们算朋友了吧。”电话那边‘嗯’了一声,夏鸣笑了笑,道:“没事听我唠唠嗑好吗?你是不是想问,为什么要告诉你?因为你不会乱说话,没那精力乱嚼舌根。”说完自己都乐得笑起来。
曲非凡翻白眼,就知道这人会拿自己的烂嗓子调侃,我现在说不出来,我可以打手语呀,你看不见不代表全天的人都看不见。笨蛋,曲非凡勾了勾嘴角,笨的可爱。
对着没有回音的电话,自言自语的有些傻,可是夏鸣却觉得舒畅,至少,他知道,电话那头有个人在认真的听着。
曲非凡不是个有耐心的人,至少对别人,他没这个耐心,可以听着对方啰里吧嗦讲着和自己无关的事情,一听还一个多小时。越听越是心疼,曲非凡只觉得头脑有些发热,浑身血液沸腾,内心有个声音在呐喊:去吧,去保护这个人,不要犹豫,残疾并不是鸿沟,只是你懦弱的借口,所以,不要怕,做以前的曲非凡,想干什么就去干什么吧。
是的,不应该怯弱,这不是自己。曲非凡站了起来,他甚至为这些日子唯唯诺诺,瞻前顾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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