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可以将整个盆拎起。七卿坊布局幽深,四五月天,景色更是喜人。
商辰很快找到了林之风。
因为萧望琴一事,林之风对商辰不生疏,一如既往笑容温和,望着宗郁感慨:“这是青鬃兽么?一年不见,可绝非以前那只无主妖兽可比了!”
“承蒙夸奖,宗郁如今是我的御兽。”
“你们百里殿真是奇怪,灵力强大的人全部没有御兽,这于理不合啊?”
“……”
“祁子尘啊,从我这里收罗了那么琴谱不说,也不见来道谢一声。琴呢,非是不能借,好歹也得亲自来才行。”
商辰连忙说祁子尘练琴太忙。
“乘一只妖兽,不过眨眼功夫,他竟还吝啬?莫非还要我这个师父亲自送上百里殿?”林之风岂会被他糊弄,轻描淡写地说,“再者,他为何忽然提出要琴灵?而且这么急切,实在让人不得不生疑。”
都是心眼多得跟莲蓬一样的人。
“子尘深怕给林世尊丢人,所以日夜勤修,说务必要琴技炉火纯青才敢来见你!”商辰深吸一口气。
“就算如此,你给他挑琴么?也罢,我不为难你!”
果然是琴之宗师。
新制成的琴,老旧的琴,琳琅满目,商辰惊叹之下说不出话来。琴就如武器,只有使用者才知道那一个最适合自己。商辰如何能替祁子尘做主。
暗运灵力之后,商辰忽然说:“请恕商辰无理,只是这里的琴灵似乎都太柔弱了。”
林之风笑了:“怎么会弱?”
说罢,林之风信手一拂,琴如剑刺向商辰的心口,商辰急忙一闪,躲开攻击,饶是如此灵敏,衣裳还是被削去了一片。商辰尴尬不已,却仍然厚着脸皮说:“子尘喜欢刚硬一些的曲子,这些琴灵都太隐逸了。”
林之风一顿:“祁子尘依然没有变?习琴的人,大多爱琴,却是不惯以琴为武器的。”
“萧望琴的主人呢?”
“宗祖是异类吧,但他依然是爱琴之人,否则谱出那样悲怆的曲子。”
“子尘也是心有悲怆,以琴写心。”
林之风背着手,衣袂飘飘,立于林间他就如一棵秋日的树。
商辰静静地等待着。
“商辰,祁子尘的天赋罕世可见,我本来是想亲手教他,奈何,他终究与我不同,我原想习琴之后,他会有所改变。”林之风的声音有些萧瑟,“不过,正如你所说,以琴写心,不该只有清逸。”
“多谢林世尊谅解。”
林之风摆手:“什么谅解不谅解,我可什么都没给。你还记得萧望琴吗?如果祁子尘觉得有能力驾驭那样的琴,就去找吧——七卿坊之南,封魔界之北,泽伊观,他在那里修行——虽然元气大伤,远不如以前强大。”
商辰震惊:“他还活着?”
明明,那一次,师父、自己、雅卿等人一起将狂妄的萧望琴给灭了,那场大火的哔哔啵啵声犹在耳侧,而且萧望琴的妖灵已被滚风麒麟吞噬。
林之风却微笑摇头:“我说过,我是爱琴之人。”
爱琴,挚爱,所以即使明知危险,依然愿意再给他生的机会,姑且留下一线希望。商辰不知是喜还是惊,愣了半晌之后深深鞠了一躬,飞速告辞。
林之风望着商辰的背影喃喃:“祁子尘啊,既然你不愿意来见,我也不愿逼迫,只望你心想事成。”
商辰走出七卿坊,前方柳树下转出一个人来,是祁子尘。
看着商辰空空如也的手,祁子尘黯然,而后扬起笑容:“林之风不愿意?那我就亲自上门求他,他耳根软,每次都禁不住我的恳求。”
商辰连忙将萧望琴之事一说。
祁子尘又惊又喜。
商辰拦住他:“子尘,我们见识过那萧望琴的张狂,请神容易送神难,被他缠上了,只怕脱手不容易。”
祁子尘笑:“他是一把利器,我要一把利器,就够了。”
“可是万一以后……”
“商辰,假如有以后——其实是该庆幸的事情。”
这一战是背水一战,祁子尘是抱着死的决心去的,他不会去考虑以后——假如有以后,说明都活了下来。祁子尘的脸庞有着夕阳的哀婉丽色,就像,第一次见他一样。
商辰忍不住上前握住他的手:“怎么会没有以后?”
祁子尘落寞地笑着:“二十多年,对于修仙者来说是一瞬,但对于生于百里界的人来说是一生的重负。我自出生以来,父亲就失望之极,他无法忍受人烟近乎灭绝的百里界竟然还生出了没有灵力的小孩。”
“子尘……”
“他一直期望能有一个天赋绝佳的儿子,可惜我让让他失望而且绝望--我父亲一直说,捡回明殊,是他这辈子做过的唯一正确的事。我多么难过,我什么也做不到,唯一能做到的就是像父亲一样,背负一辈子的负担——如果我能为破除封印而死,其实是得偿所愿。所以,即使我会被萧望琴吞噬,也在所不惜。”祁子尘声音蓦然哽咽。
商辰拥住祁子尘:“子尘,我们一定会让百里界重生的。”
祁子尘笑了:“陪我去说服萧望琴吧。”
七卿坊之南,封魔界之北,泽伊观。
找到这里没费多少力,一个荒凉的大湖边,梧桐树长满了视野所能容纳的地方,顺着长满桐花的树进去,有个道观一般的建筑——泽伊观。泽伊观没有人,鸟雀儿霸占了所有地方,蒲扇的翅膀毫不惧人。
商辰气运丹田,喊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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