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戈撇撇嘴,他到不知道苏愣子还能和寇国人交好:“云翳有什么好看的,那副僵尸样子!他一直就是个没脑子的,说话做事没一样靠谱,您老别跟他较真,失身份。”
苏云翳原本就不满一个寇国人在他的病房里杵着,此时拍着床板大声道:“我还嫌你们污了我的眼呢!男盗女娼,都给我滚出去!”
姚戈背对着他,勾起嘴角对乔晓道:“下里巴人。乔先生别理他,咱们出去聊聊。”说完,一步三扭的踩着高跟鞋当先走出病房。
乔晓和苏氏父子打个招呼也走出去。
医院吸烟室里。
“乔先生来得好早。”
姚戈双腿并拢斜靠在沙发上,昏暗灯光下似梦似醒的望着乔晓。
乔晓正襟危坐,细细打量着面前久闻大名的狐狸精,心里也不禁暗暗赞叹,可惜是个男人。他的目光很柔和,也很正直,就像观赏一件美丽的艺术品,毫不掩饰也不会让人着恼。
“母亲记挂父亲,便派我先赶来看看。”
姚戈笑,歪头问他:“去过将军府了?如何?”
乔晓想起乔罔的态度,笑容淡了几分:“身体康健。”
“将军正值壮年,自然康健。”康健的找小三了。姚戈翘起小指,灯光下这指甲油瞧着比以往深上几分,成了桃红。
“家严向我说起姚老板的《贵妃醉酒》,十分赞叹。”
姚戈知道乔晓还没说完:“我也就这一出戏能看。”
“姚老板谦虚了,我也去看过,您的杨贵妃神形兼备,堪称一绝。”乔晓笑容淡淡,一派世家公子的温文儒雅,“其实我更希望观赏您和苏老板的《霸王别姬》,听说是您压轴的曲目。”
“那是多年前的事了。主要是苏老板唱得好,把我也带上去了。”姚戈叹了口气,“可惜苏老板为人性格太偏激,再跟着他,指不定什么时候就得进大牢。”
作者有话要说:
☆、少年
“姚老板是个聪明人,”乔晓右手大拇指轻轻摩擦食指上的学院戒指,意味不明地笑道。
姚戈扯扯嘴角:“乔先生少年老成。”
其实无论是姚戈还是乔晓对于这次“会面”都是毫无准备的。姚戈是来探病,而乔晓只是好奇罢了。按道理,他们本该坐在将军府的沙发上,煮上一壶温酒,在乔罔的介绍下暗流汹涌,而不是在这间昏暗的吸烟室里针锋相对。
“乔先生,”姚戈垂下眼,说笑般道,“苏云翳之于我,大概就像将军之于你吧。”
乔晓一愣,抬头看向姚戈,半晌方道:“姚老板既然知道莫损心头一片天的道理,便该明白,我母亲一介妇人拉扯大我和妹妹不容易。”
“这世上谁都不容易。我只是个戏子。”
纵使有天大的恩宠,也不过“娱宾”的戏子。这是出师的时候,师傅摸着他和苏云翳的头说的,这几年沉沉浮浮,总在心里刻着。
乔晓远没指望真的能感化姚戈。他毕竟年轻,直接倾身问道:“要怎样你才能离开父亲?”
这问题真是可爱得紧。姚戈看向乔晓稚气未脱的脸,玩味笑道:“等他不能给我荣华富贵了,我就离他远远的。”
什么时候乔罔才不能给他荣华富贵呢?第一,他失宠了;第二,寇国人战败。
姚戈看着乔晓眉头拧成两道小山丘,这男孩居然真奢望他自己舍了乔罔这株参天大树?姚戈先是惊讶,后来越想越好笑,越笑越止不住,身子抽抽的抖,真恨不得在地上滚两圈,笑得发喘,道:“乔‘小’少爷,你真可爱!”
没了乔罔,众叛亲离的他第二天就得被城里的愤青揍死,傻瓜才会这么干。况且现在华服美饰,岂不比在戏班子起早贪黑赶场子好多了。
乔晓不明所以的看着他,绿色眼珠透亮干净。
姚戈笑了好一会儿才慢慢止住,也没心情和这位天真的小少爷玩了,道:“乔少爷,我只是个戏子,将军怎样还轮不到我做主。您若闲得慌不如多去陪陪将军,好歹是父子。我得走了,苏云翳还瘫床上呢,我就剩他一个师兄了。”
乔晓听出姚戈没有恶意,是互不干涉的意思,已十分满意,脸上的笑容也真挚起来:“姚老板慢走,帮我祝苏老板早日康复。”
姚戈懒得和他浪费时间,一阵香风从乔晓身边飘过,快步往苏云翳的主治医生办公室去了。
乔晓很聪明,可惜缺少磨砺,少年轻狂偏偏故作老成。最重要的是,他和乔罔放在一块,注定要像针尖碰上麦芒,绝讨不了好去。
作者有话要说:
☆、伤心
“姚老板,将军府送来你最爱吃的糖醋里脊和榴莲酥,还有海天楼的小笼包、虾饺,您好歹吃一点,吃一点才有力气唱戏。”
李三耳朵贴在门上,苦苦哀求。
姚戈说要回戏班住一阵子,将军当时没说什么,只一日三趟的派人来问。姚老板今天穿什么衣服,吃什么东西,去了哪里,心情如何,干了哪些事,睡了多少时辰,事无巨细统统都得报上去。
今儿姚老板去一趟医院,晌午才回来,一回来就把自己关在屋里,谁都不让进,午饭晚饭都没吃,就听见房里咿咿呀呀的唱戏。这可把戏班子上上下下都吓坏了,姚戈咋样他们不管,但乔罔煞神发起怒来大伙都得被殃及池鱼。
在医院陪儿子的苏老板早回来了,和李三挤在一块儿:“姚老板,云翳不能唱戏了还有乐清。您为云翳那混小子伤了身子可不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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