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以为我没看见,其实我早看到了。方才他右手紧紧捂在下腿处,不住发抖,颤栗得将整片树木都要摇晃起来。想是有树枝刺中了膝盖窝。
那一定很痛吧。
7.
雏菊的清新泥土味儿在里挥之不去。我看了看它,再看了看它,又看了看它,终究捏著这捧可怜巴巴的小花溜进了二楼最东边的房间。
我不常来主卧。只在慕永河带著我搬进来的第一晚进过,当时整个人都是懵的,稀里糊涂,只留了个富丽堂皇的大致印象。现在故地重游,才发现这屋子比我想象的还要奢华和美丽。
和我那敝帚自珍的小阁楼相比,简直像是另一个世界。
走向正中的大床,撩开重重幔帐,慕永河就在那里面沈睡。
他一直是个美人。无论是四岁的时候把我抛到空中然後笑著接住,还是五岁送我进小学,靠在校门外朝我挥手,或者十三岁在我做噩梦时把我搂在怀里安抚,我记事很早,有些事情他自己都已经忘却,而我还帮他记著。记忆里的无数个慕永河,通通都很美。
却不像现在,只有睡著的时候,才能让人觉出一点可爱。
雏里被压得不成样子了,我拿起来对著他脸比了比。从窗户斜斜泻进来的月光将光影剖成两半,慕永河一侧枕在皎洁里,另一侧陷入无尽的黑暗。乍一看,和手上这束已经有些枯萎的小花差不多,一样的柔弱,一样的可怜,一样的,让人看一眼就想蹂躏。
我把一片花瓣搁到他手心里,握住,正要颤巍巍吻上去,门忽地开了。沈稳的脚步声朝床边靠近。
我措手不及,一闪身躲进了床底。
亲吻和啧啧的水声。似乎有衣物被解开,绸缎的软和西装面料的硬,摩挲出令人难耐的响。想那奸夫淫夫皮肉相贴,唇舌纠缠,该是好一番绮丽风景。稍稍有呻吟溢出,我听到男人轻笑,“醒了?”
慕永河听上去仍是病中的绵软,“嗯,你怎麽就回来了。”他似乎还想说些什麽,却马上被那老畜生纠缠住,两头淫兽滚在一起,唔唔嗯嗯亲个不停。许久,男人低沈的嗓音才又响起,带点无所谓,还带点无耻的挑逗:“来干你啊。”
听不清慕永河什麽反应,好像是一路被撩拨得瘫软,连说话的力气都被夺去,床板一阵震动,衣料被撕开,大片的肌肤剧烈摩擦,而後我听到那狗男男齐齐哼出声来。数十g的盗版gv不是白看的,傻子也知道,这是进去了。
我光知道李越江手段深沈,不想他到床上干起我这个没用的爹,气力也不小。简直跟他妈发情的豹子似的,整张床都被他们抽 动的节奏震得摇晃,有灰尘从缝隙间摇落,撒了我一脸。
“听说生病的人身体比平时要软,後面也会更热更紧,果然如此。”李越江声音听起来嗡嗡的,想是一边啃著人脖子一边说出。而慕永河那贱人早被他操得软成春天的骚 水一滩,除了嗯啊就没别的声响。
他们在床上并不交谈,似乎只是纯粹的性。肖言干他那些小朋友的时候,喜欢拍著人大屁股,说些骚 逼浪 货之类的淫 辱话,李越江没有。只偶尔发一两句“腿抬高”“屁股收紧”的命令。
不过这也够贱了。老子在床下跪得膝盖发肿,他们才干完了第一炮。很快慕永河水润著嗓子说“不要”,李越江似乎哑声说了句“爱你”,另说了些别的什麽话,调戏和皮肉拉扯的声音不绝。第二炮又来了。
热汗从额头和脊背滚滚冒出,牙关被我咬得生疼,连带半个右脸都开始发痛。床下空间狭小,我以一种怪异的姿势趴跪著,膝盖和手腕磨破,鲜红的皮下嫩肉翻出,我不敢动弹,稍一抬头就能碰到床板。直到对李越江和他那根鸡 巴诅咒到第三千七百遍,一切才开始平息。
我偏头紧贴在地上,居然听不出慕永河一点声响。换了只耳朵再听时,李越江那老狗叫唤了:“出来。”
老子慢慢摸著地面爬了出来。李越江搂著那晕死过去的男人,把半硬著的jī_bā朝慕永河gāng_mén里塞了塞,我看到浓浓的白色混著一丝猩红从慕永河屁 眼里流出,那几乎一字分开的腿间一片水光泥泞,有条性 器在草丛里凄凄垂著。李越江探了探他鼻息,笑道,“居然让我干晕了,你父亲真是个尤物。”
我觉得我瘫在地上,像是根脏兮兮被丢弃的香蕉。
有形的无形的东西,都被李越江一脚,一脚就踩个稀巴烂。
冰凉凉的木地板贴住背,四肢僵硬。胃里滑进去了一块铅,沈重得很。我把後脑勺往地上磕了磕,有点清醒过来,望著天花板仿西斯廷的壁画,自己也不知道是在看哪一点,“你这个畜生。”
他病了。他病了你看不见麽?
我咳出两口带红的唾沫,觉得全身的力气像艰难的逆流转了回来,“李越江,你刚愎自用、唯我独尊,玩弄世人於鼓掌,终有一天要受到惩罚。”
那双大手依旧在慕永河身上猥亵地抚摸,不时探到下 身,从交合处掏出一点汁液,喂到慕永河嘴里。他似乎对这种淫 秽的游戏乐此不疲,玩够了,抬头问,“由你来给?”
我清楚他的意思。除了蔑视还是蔑视,现在我就是一只蚂蚁,跑到他这头大象面前说要拔了他的象牙。太自不量力。
他们说末日到来之前,基督将召集万民,甄别善恶。其实哪里会真有这样最後的审判。
屋里一片死寂。我只听得到自己的心跳和呼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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