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上门去被人吃的干干净净,枉费他以前斗志满满跟人斗智斗勇,到头来却百密一疏没把自己哥哥教育好,真是……可恨世上没有後悔药啊!
却不知乐涵含听他这麽说,心一下子凉了半截。听起来弟弟并没有真心爱著路总,反倒对他满腹牢骚,各种指责不屑,对他乖巧顺从,似乎也只是做做样子,是为了得到“好处”……先不说道德问题,路总要是知道了,该多伤心啊。
原本以为他们是两情相悦,自己落得一身狼狈也算有价值,而现在,不可避免有些破灭。
乐悠游还在没心没肺地数落路总各种不是,乐涵含终於忍不住说:“好了我不想听了,不喜欢他也别骗他,他又没欠你什麽,小游你这样不厚道,我以前都不知道你是这样的。”说完也不敢细看弟弟的反应,低著头回房间去了。
乐悠游在座位上愣了好一阵才讪讪失笑。他这哥哥性情温和,平时对他重话都没有一句,更不用说这样严肃的批评了。看来这次是戳到他心里了。
哎,天要下雨娘要嫁人,他这好哥哥看来是留不住罗。
也许是怕面对弟弟,也对那人多了些心疼,路总来电话说自己头昏没人照顾的时候,乐涵含没有多犹豫就答应去看他。
到路总家门口按了门铃,等了好一会才听到拖拖踏踏的拖鞋声慢慢靠近,不禁担忧:他真这麽虚弱不舒服吗?是白天被撞的後遗症?早知道不该躲他,听他乱扯也不会怎样……
路总开了门,只见他顶著一头湿发,刘海湿答答伏在脑门上,身上穿的棉质居家服也皱巴巴的,配上哀怨委屈的眼神,还真像条被主人遗弃的大型犬。乐涵含的心一下子就软了,连忙关上身後的门,扶著路总进屋去。
“怎麽人不舒服还洗澡吗?应该好好躺在床上的啊……”
看著宠物脸上不再掩饰的浓浓关切,路总心里终於舒畅了,任对方像对待小孩一样摸了额头又拨弄了头发,甚至应景地嘟囔了句:“我不洗又没人帮我洗。”十足撒娇卖乖的小孩样。
乐涵含关心则乱,没多想就回了句:“可以等我帮你洗啊!本来就头昏了,在浴室滑到摔成脑震荡怎麽办?”说完看见路总好笑的表情,才後知後觉这其中的暧昧,不由得耳根发烫。
乐涵含很快找了吹风机帮路总吹头发。路总享受著宠物久违的贴心服侍,心里乐滋滋别提有多惬意,自然不会告诉他,自己是因为憨憨肯来看他太过兴奋,才洗澡换衣服挂摩斯地一通瞎折腾,怎样都不满意,最後刚把自己洗成干干净净的落水狗就听见门铃响了。又犹豫了半天该用什麽姿态面对憨憨才能正中红心把他一举拿下,这才姗姗来迟地开门。还别说,他的决策果然英明,憨憨面对可怜兮兮的他真是一点抵抗力都没有。
乐涵含越来越担心了。路总好像老是在偷笑,问他笑什麽却说不出来,只扶著脑门虚弱地嚷嚷头好痛,过一阵不留意又在偷笑了,简直神神叨叨,不会……不会真的撞坏脑子了吧?那可怎麽办,要是真撞坏脑子,小游肯定更不待见他,路总岂不是很可怜……要是那样,总算还有自己,他会好好照顾他的。
乐涵含的手随著吹风机的热风梳理著路总的发,发丝因为带著水汽而格外柔软,正如他格外柔软微微惆怅的心情。
吹完头发将吹风机放在床头柜上,乐涵含像是下了决心,转身时张开双臂想要搂住男人,恰好路总也侧过身想要抱他,这就成了一个结结实实的拥抱。
路总含著笑意的沈沈嗓音就在耳畔:“憨憨,谢谢你。我好想你。”
乐涵含埋头在路总的肩窝,蹭掉眼里冒出的水汽。他终於意识到,这个男人已经在他心里住了太久,他赶不走,也放不下,只有继续把他捧在心尖,尽心呵护爱恋。他害怕,怕此刻就算对方要他放弃尊严背叛弟弟做他见不得人的小三,自己搞不好也会头脑发热地答应。
心里甚至有个小恶魔的声音在说:弟弟根本不疼他不珍惜他,喜欢他就把他抢过来啊!
乐涵含深吸了一口气,像要用氧气把小恶魔逼退,於是剩下扇著白色小翅膀的理智在对他说:不可以。
至少,不是现在。他不会在对方跟自己弟弟不清不楚的时候去插足,这样的傻事做一次就够了。他若要他,一定会光明正大(明媒正娶?)!
乐涵含侧过头,避开路总亲吻的意图,佯怒地拍了下对方的肩:“都半死不活了还在瞎想什麽,躺下睡觉。”那语调软软的带著些爱娇,惹得路总心头荡漾,不由乖乖地任他牵引,在床上睡下,但下一刻又忍不住在心里咆哮:“什麽叫半死不活?你来摸摸就知道我有多精神了!”
不过看著憨憨一脸沈静的温柔,那种破坏气氛的咆哮也就压在心底了。
乐涵含帮他掖好被子,自己又去拿了床被褥在他床边打地铺。某人又忍不住伸出头来:“憨憨,跟我一起睡吧,你看我都半死不活了,不会对你怎麽样的。”
乐涵含毫无威慑力地白了他一眼,背过身去不理他。心里却说:我不是怕你怎麽样,是怕我自己……
看来该尽快找弟弟谈一谈了。乐涵含睡著之前这麽想著,脑中漂浮著淡淡忧虑,心底却有暖洋洋安定的力量。
路总把自己挪到最靠近憨憨的床边上,看著宠物的背影入睡,睡梦中都忍不住勾起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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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家的话:
有人想念陆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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