祭祀开始时,鼓声和铜铃的响声震澈天际,十二人敲两面大鼓,半个懿京都能听得到鼓声。鼓声一停,长串的铜铃便响起,两者交替,每一声都敲在人心上。
祁渊跪在案台前,手中举着三柱大香,正冒出渺渺青烟。皇后俯身跪着,双手举过头顶,不敢有丝毫的怠慢。太后跪在左边,捧着玉璧目不转睛的看着案台香炉里的青烟。
中央的平台上,祁澈和祁浔跪在首位,旁边是祁渊的三个孩子,梅轻寒、汤仡和宫中的妃子秀女跪在祁澈后边,然后是朝中大臣按品级依次跪在后面。
祁澈虽举着青香跪着,眼神却一直四处搜索,梅轻寒也不时用余光看身后的郑故。郑故倒是大方的俯身跪着,没有任何心虚的表现。
云央口中念念有词,手中的木剑也随着祈福的经文挥舞,祁浔盯着他手中的剑,每一次剑接近祁渊都目光一紧。
终于,祈福的经文念完,祁渊将手中的香举过头顶,朗声道“愿天神保我懿献风调雨顺,江河永固,国泰民安。”
祁澈举高青香,与群臣一起照着祁渊的话复述,祭台边守卫的禁军也倒戈跪拜。
云央举着火折,将案台上的长明灯点着,鼓声也越演越烈,祁渊起身走进案台,双手将手中的大香插入中间最大的香炉中,端起案台上的水酒,撒到香炉之中。
梅轻寒被鼓声震的头晕,耳边嗡嗡直响,忽然感觉前面祁澈手中飘来的青烟味道不对,似乎有一丝火药的味道。
摇了摇头,发现并不是祁澈手中飘来,而是其他地方若有若无的火药味,像是□□的味道。
心中一紧,拉着祁澈的衣袖,急道“有火药。”
祁澈手中拿着的香味道浓郁,并没有闻到火药的味道,将香移开,果然一股淡淡的火药味飘来。连忙将手中的香抛下,起身冲到祭台栏杆处,火药的味道却闻不到了。
祁渊听到脚步声,回头正好看到祁澈冲动栏杆处,然后几步飞身冲上祭台,接着轰的一声,祭台最高处便炸了开来。
梅轻寒没来得急阻止祁澈,乱石飞来的时候,只能和汤仡祁浔将三个孩子一起护在身下,用手挡着头部。
灰尘和烟雾扑鼻而来,一些文臣已经乱了阵脚,被禁军围在中央不敢动弹。一队禁军不顾祭台上浓重的烟雾灰尘,飞快的冲上祭台,视察情况。
爆炸的范围并不大,似乎只是祭台的一个点。待爆炸乱飞的碎石停止,梅轻寒三人放开身下的孩子往祭台上跑。梅岭和梅南烨看了看身边的郑故,和坐在轮椅上的严昀一起留在了三个孩子身边。
祁枫繁跪在地上不出声,祁枫荣和汤汤已经吓得哭了起来,跪在最后照顾他们的宫女颤颤巍巍的爬起前面哄他们。
祭台的爆炸并不算严重,四周都没有爆炸,只有正中祁渊上香的石鼎被炸的粉碎。祁澈将祁渊护在身下,拉起披风挡住飞来的碎石,而皇后和太后也横趴在地上,却知道拉了披风护住头部。云央和击鼓的大汉离香炉较近,被飞起的碎石砸了满头的血,两面大鼓也被落下的碎石砸出了几个破洞。
看到人没事,三人才安了心。祁浔将祁澈和祁渊从地上拉起来,两人拍净身上的灰,眼里的火苗已经似是要冒了出来。
梅轻寒深吸一口气,小声对祁澈道“忍住”
祁澈闭了闭眼,走到太后身边,将她扶起,关切的道“母后受惊了,儿臣扶您回宫,让太医诊诊脉。”
太后无声的点点头,由祁澈扶着回了后宫。祁渊扶起皇后,示意后边跟上来的宫女扶着,送回了后宫。
待太后和皇后都回了后宫,祁渊才走下祭台,对着纷乱刚过的群臣道“众位爱卿今日真是看了一场好戏,你们说是吗?”
大臣们面面相觑,异口同声的回道“臣等万死。”
齐潜跪在郑故和梅岭的后一排,此时在他后边的刑部侍郎抱着拳气愤道“皇上,祭台由工部督建,礼部负责布置,如今出了此等事情,两位大人难辞其咎。”
祭台一爆炸,严昀就知道自己肯定逃不过,而卞谈咬了咬牙,俯身对祁渊道“皇上明察。”
祁浔也在祁渊身边跪下,低声道“皇上。”
刑部侍郎一说话,这次爆炸的目的,再明显不过是为了严昀和卞谈。梅轻寒对汤仡使眼色,汤仡站在祁渊身后,看着郑故朗声道“皇上,后天便是除夕,此事非同小可,此时应让齐大人全权调查此案,至于严大人和卞大人,证据不足,案件不明,应该让他们禁足府中接受调查才是。”
祁渊回头看梅轻寒和汤仡对他点头,故作生气道“朕差点命丧祭台,难道只是禁足?”
郑故抱拳刚要出声,梅岭抢先一步道“汤贵妃说的极是,查明案情才是首务。”
“谋害皇上是抄家灭祖的大罪,只是禁足在家,难以服民心啊,皇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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