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孩子,还是蛇。”
成子然想象了一下满腹腔的蛇的情况,整个脸都扭曲了。
那人的声音仍然保持一种很和缓的,轻柔的语调:“等到后来,你的肚子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低头看不见自己的脚尖。整个身体的样子都被扭曲,只想躲在暗处,不敢见任何人。直到有一天,你的肚子开始阵痛,要生了。他们用一把刀把你的肚子剖开,不过那时候你差不多已经没有意识了,所以用不着在意,他们拿出来的是孩子,还是蛇。”
成子然静默半晌,才慢慢开口说话。他是一个想象力特别丰富的人,凭借这个年轻人的描述,他构想出来的东西把自己吓得够呛。他开口说话的速度很慢,简直是一个字一个字的往外挤,好像说快一点,牙齿就会撞到一起:“我和蛇身的俞玉,只做过一次,不会这么容易中标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底气完全不足。如果是如同的男人,现在或许能不这么担心,但是成子然不仅是个男人,他身上莫名其妙多出来的那个部分,那个不应该存在于男人腿间的雌蕊,曾经无数次被俞玉贯穿。
……如果真的不小心有了呢?
成子然立刻甩头,不可能!
他犹豫了一下:“那个……是谁?”
年轻人:“你不认识,不过俞玉跟他关系好着呢。”
成子然:“孩子可以拿掉吗?”
“最开始是可以的,我的这个已经拿不掉了,太晚了。”那人又笑了一下,“不过我可以告诉你,腹中的是孩子,不是蛇。”
就算是孩子又怎么样?哪个男人愿意怀孩子!
成子然抓一把自己的头发:“你为什么要告诉我这个?”
那人小心翼翼的坐在成子然旁边。成子然与他靠的非常近,不用刻意注意,就能闻到这人身上有一股浓郁的中药的味道。
年轻人压低了自己的声音,带着无奈的沙哑:“我只是想告诉你,无论俞玉和你怎么
样,最后真正受到伤害的,永远都是你。”
作者有话要说: 猜猜看这个年轻人是谁
☆、025
云山横躺在沙发上,对着卧室门道:“看样子你来晚了。”
俞玉站在卧室里,室内空调没有关,始终维持在一个宜人的温度,床上被子卷起一个角,俞玉伸手一摸,还能在床上摸到成子然的温度。空调遥控器掉在地上,俞玉看了一会,忽然一脚踩上去,空调嘀嗒一声,提示关闭。
他听见声音,从卧室里走出来:“我来晚了,你家那位来的倒早。”
云山闻言,嘴角微微扯出一个弧度:“景墨就是这样,万事都喜欢早一步。当年他赴京赶考的时候,明明提前三个月都可以,偏偏他提前了半年。”
俞玉看着他。
云山躺在沙发上,靠背的阴影深深的将他掩埋,一手枕到头下,一手捏着相框,他每次来都会看这张合照,也不知道为什么。
他的声音拖的悠长:“初秋九月啊……那年秋老虎去的早,我就想下山看看……桂花开了一树,风一吹就落一身……”他的目光很平静的停留在俞玉身上,“才几天没有闻到过他身上的气味而已啊。”
俞玉耻笑道:“你这段时间连家都没回?怪不得让人连窝端了。现在景墨被凌君带走了,你以后怎么办?”
“别说我,我就这样了。你怎么办?”
俞玉:“等他回来了,我会好好跟他说的。”
“是该好好说说。”云山赞同,“不过,成子然肚子里到底有没有你的种?”
“……”俞玉沉默了一下。
“不会吧……他现在背后站的是凌君,要是真有的话,不说孩子能不能保住,就单提成子然跟你怎么闹腾,就够你呛的。”
子时夜色最深,浓重到仿佛是化不开的墨。天际隐约有半弦月,透过云层,镀了层银边。
*
凌君裹在巨大的黑色披风中。
这披风真的有些年头了,边角有些冒出的线头,当他悄无声息的现站在暗处时,只有披风隐约露出些踪迹。
成子然再见到这身熟悉的打扮,一瞬间想了不少东西。他带着点笑:“电梯里的,果然是你。”
凌君拿下披风,月光下他好像顶了一头的霜:“跟我过来。”
作者有话要说: 我说的初秋九月,实际上是农历的九月,算一下大概是十月多
☆、026
说真的,成子然拿不准凌君要带他去哪里。他有些后悔,听了一个人随随便便的几句话,在这样的深夜出来——虽然那个男人挺着个大肚子,仿佛怀胎已有八月。
凌君的影子被路灯拉的细长,成子然心里忐忑,脚步就不由自主的放慢,有一搭没一搭的踩他的影子。
这个走路的速度让景墨觉得很舒服,他艰难的撑着腰,一声不吭的跟在成子然身边。
“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景墨对他微笑:“一会儿你就知道了。”
这绝对不是一个好看的笑容。他额头挂着汗,一路淌到鬓角,即使没走多久,他也有些挺不住。
成子然没有想到景墨什么伪装都不做,就这样大摇大摆的走在街上。虽然这是深夜,城市里难得的寂静时刻,街上除了他们仨人,就只剩下空空荡荡的路灯,沉默寡言的低头站着。
他看着景墨,浅眉高鼻,是一个很难得的,斯文俊秀的人。灯光晦涩不明,连带着他也昏昏暗暗,犹如模糊剪影。
凌君远远看到一个人的影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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