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绛九那句话一直在脑海里环绕,“我看,可能那林长生对咱师父……真有那么一点点非分之想。”
不不不不这怎么可能,她头摇成拨浪鼓,努力将这个想法甩出去。
那只是传闻,不能当真。再说前不久不是听说林长生独宠一名叫言昭的女子么,于情于理都是不可能的。
不过三年前那场大战中……的确有长生门参与。她越想越烦闷,索性披衣起身,去找五师妹。
但她却扑了个空。
此时的绛九,早就无声无息下了山,传了张传送符给长生门,说自己愿意与门主在山脚绘衣镇的陌道亭一叙。
署名是听雪侯,浮川。
只言陌道不消魂,不知一曲尽君候。
林长生负手缓步走过来的时候,眼前人在八角亭端坐,披一身淡色月光,手指似沾霜,正轻抚那把十三弦琴。
琴声悠然流淌于身侧,似是春风扶柳,荡漾一地粼粼月光。
他在身后静默站立了半响,终是上前一步,声音在夜色里化开:“没想到再一次听到你弹琴,已有三年之隔。
怎么,终是肯见我了么?”
眼前人的确是绛九不假,可是无论谁一看坐在那里抚琴的,都是浮川。
这还是三日前,绛九特地下山以想逛集市为由去了一趟岳翎司空斋。
斋主司空页乃玄门世家皆知的奇人,传闻司空斋无奇不有无所不能,只要你想要得到或者达到的,付出一定代价,便都能实现。
奇门遁术也好,杀人放火也罢,甚至连市坊都买不到的春宫图册,这里都有全集。
而这代价每次不尽相同,金银珠宝不收,名作字画不留,世俗凡物不需,可能有时候他觉得顺了他的心意的,得来趣儿的,才肯收下。
所以来司空斋的,纯属碰运气。尽管如此,还是有很多人打雷不动地守在外。
为的就是碰运气。
绛九那天一定是鸿运当头福星高照八字得益命里皆宜。
因为她只用师父珍藏的一根白玉挠痒勺便让司空页另眼相待。
听雪侯浮川多年亲手珍藏,久伴不离的贴身之物,白玉打造,触感微凉,挠一挠,包去百闷,清朗一身。
这是绛九的原话。
而那司空页莫名的很感兴趣,在传她进来的时候,绛九就暗自猜想,这人感兴趣的应该并不是去百闷,而是因为这玩意,是师父的贴,身,之,物。
你想想……这人痒了往哪都会一挠……
他一定也是个断袖。
而她要的便是三个时辰效力的易容丸,于是这月黑风高夜,她便有模有样的坐在亭子里,成了浮川。
“你三番五次来听雪侯下战贴,其实是不是只想约我出来?”
林长生一怔,他既懂还相见,心便莫名漏了半拍。
“你既已明白我意,主动邀约,那便是,不怪我了?”林长生走上前去,忽然伸手覆在了绛九弹琴的手上。
绛九内心一抖。
既要诱出真假,便要使出全力。绛九反笑,忽然转身主动抬手勾起他下巴:“我不怪你。”
林长生也是被这突如其来的动作迷了心智,竟也来不及怀疑,上前一步便将绛九揽在怀里,“……我等这天,很久了。”
绛九正想皮笑肉不笑地回应两句,耳边却传来酥麻触感,那人的手开始在自己腰际游移,最后只觉腰间一松,缓缓解开了自己的腰带。
她当即吓得魂飞魄散,也顾不得套话了,虽然她已经确定他们是一定有故交的。她反手握住那只手,撑着笑道:“你这是做什么?”
“你既知我意,又何必问,”末了,蛊惑般声线轻缓入耳,就快咬到了耳垂,将她搂得更紧,“你要是不愿意,不早就推开了?何必……”
话还没说完,“啪”的一声,只觉后脑勺像被忽然削了一样,林长生还没来得及反应,整个人就直直栽了下去。
一旁的绛九双手竖直拿着那把琴,想起刚刚自己想也没想就拿琴拍了过去,看着地上不省人事的人,心下仿若万马脱缰奔腾,大江东去浪淘尽,此时犹如魂飞九天之外,吓死她不偿命。
她逃也似的溜出了陌道亭。
于是第二天在伊葭看到绛九时,着实被吓了一跳。
原本容颜清丽的一张脸此时却煞白一片,漆黑着眼眸一言不发地盯着她,还没等她疑惑问出口,绛九一把扯过她的袖子就撕心裂肺地嚎了起来。
“师姐!!我用我的清白向你保证!!那个林长生绝对想对师父图谋不轨!!!”
在师嫂抱着小戏过来的时候,就看到这么一幕。
绛九和伊葭两个一言不发坐在那里,盯得她心里发怵。
毕竟是当母亲的,师嫂想孩子想得紧,便率先和从小照看小戏的姑姑从漠北一路赶回了听雪侯。方才想和这两师妹坐下来叨嗑,就被这么一种目光盯怕了。
她将怀里的小戏交给姑姑,让抱到房里去睡,自己坐在她们对面,咳了一声后开口:“这是怎的了?见鬼似的。”
夜幕渐沉,树影婆娑,浓云遮住了半个月亮。
听雪侯揽月居亮如昼。
大师嫂听闻后顿觉此事绝不能掉以轻心,严重点会关乎到听雪侯的名声。当即飞鸽传书给大师兄和其他师弟,信中内容是:师父有劫,速回。
当然没说这是桃花劫。
由于是加急信,在第二天太阳落山之前,两位师兄飞速御剑抵达霜雪峰。问起三师兄,二师兄百里轻描淡写地说了八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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