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梧剑之事,本座希望许先生能给一个解释。”
“这段日子以来许某也百思不得其解,身中一百多剑,每剑正中要害,又跌入万丈深渊,这样君疏月还能死里逃生,他莫非真的不是人?”
池寒初冷笑了一声,突然一抬手,那手犹如鬼爪一般紧紧扼住许南风的脖子。他的动作实在太快,快得让人连怕都来不及。
被他扼住脖子的时候许南风只做了一件事,就是屏退了那两名想要冲上来的红衣少女。因为他心里很清楚池寒初并不想杀他,因为他的心结只有自己才能解开。
“他是不是人我比你清楚得多,我只想知道苍梧剑上为什么会有毕罗花粉,君疏月是不是当真活在人世,那一日在千重山上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池寒初的手越收越紧,几乎再一用力就能拧断许南风的脖子。可是此刻许南风却艰难地挤出一个笑容,他道:“尊主可曾听说过玉髓经?”
池寒初脸色骤然一变,他当然听说过玉髓经。这玉髓经乃是浮方城世代相传的至宝,传说历代浮方城城主皆修习此神功并口传心授给下一任城主,所以并无书面记载。多年来真正冲破十重大关者只有一人,此人正是君疏月的师傅谷墨笙。多年前他练成玉髓功后便将城主之位交给了君疏月从此淡出江湖不问世事。也有传闻说练成这玉髓经的最后一重可令人脱胎换骨犹如重生。所以这些日子池寒初一直担心君疏月会不会已然练成了玉髓经,所以才能绝处逢生。
“你的意思是,君疏月练成神功,死里逃生,现在要重返江湖?”
“恐怕是这样。”
许南风苦笑了一声,从池寒初的手中挣脱出来:“这几日我思来想去,两年前到底算漏了什么能让君疏月瞒天过海隐瞒真相。现在我想明白了,我从头到尾只输给了一个人。”
“谁?”
“浮方城地坊的坊主。”
池寒初忽然间明白了他的意思。两年前自他接任城主之位以来,城中所有的旧势力都惨遭清洗,唯有这个神秘莫测的地坊坊主始终行踪如迷,至今都让池寒初如芒刺在背。当今天下有能力在各大派围攻之下将他救出千重山并成功在浮方城遍布江湖的眼线中隐藏身份两年,恐怕真的只有这位地坊坊主了。
“苍梧剑被劫也许只是一个开端,一个警告,这是在告诉我们君疏月要重出江湖了。”
“两年时间已经足够他练成玉髓经。”
君疏月在武学上的天赋连谷墨笙都惊叹不已,他师傅既能冲破十重大关,君疏月死里逃生之后定然也可以,想到这池寒初的心不由一冷。君疏月消失人间的这两年中他一刻都没有真正安心过。当年神功未成的君疏月已栖身武林顶尖高手之列,自己难以望其项背,如今若是他已冲破关隘,练成玉髓经的第十重,要杀自己岂非易如反掌?
“城主,恕我大胆说一句,你我如今是一条船上的人。”
“怎么,你这是怕了?”
池寒初压下心头的惊涛骇浪,故作镇定道:“本座以为当年你敢出卖君疏月,起码也是个有胆魄的人,没想到过了两年反而露怯了。”
“我出卖他无非求名求利,可不想送命。”
许南风的笑容变得谄媚起来:“君疏月是何等人物,必是不屑于亲手杀我的,可是尊主您却不同,您与他才是真正的对手,况且您不想得到玉髓经么?”
“玉髓经乃是浮方城城主世代口耳相传,懂得这门武功的恐怕只有君疏月,你有什么本事能让他开口。”
许南风笑了笑不再说话。他的笑容太过自信,自信得让池寒初有种不相信他自己就是傻子的错觉。但是自己当真还能再信他第二次?
就在池寒初犹豫之际,忽然他眼角的余光瞥见许南风身后的马车里,那被风拂起的一角门帘下,君疏月淡漠安静的睡颜。
即便只是匆匆一眼亦是令人毕生难忘的惊艳一瞥。池寒初先是微微一怔,接着一掌推开了许南风匆匆上前将那车帘猛然掀开。
车里的人睡得沉醉,仿佛浑然不知身外的危机正在靠近。池寒初目光阴寒地盯着君疏月,他想从这张美得近乎妖物的面孔上找到自己熟悉的痕迹,但是并没有。池寒初对于自己的记忆一向自信,他确信自己并没有见过这个人,绝没有,但是第一眼时那种莫名的熟悉感又让他觉得惊慌。
他十八岁时第一眼看到君疏月也曾有过同样的感觉,他甚至坚信那种让人震撼得几乎迷失的美,天下间只有君疏月才拥有。
那么眼前这个人是谁?
“他只是我的一个小厮。”
许南风笑着解释道。
“能这样睡在主人车里的小厮,恐怕也不是寻常小厮吧。”
池寒初说着,手已经伸向了君疏月。他按住他腕上的命门,稍稍凝聚了内力灌入对方体内。
榻上的人轻轻皱了皱眉头但却并没有醒来。池寒初感觉到他的身体里空空如也,竟连一丝内力也没有。
“他当真只是我的暖床小厮。”
说这句话时,许南风脸上的笑意更深了,好像只是纯粹地向池寒初夸耀他与这位美人的关系。
“许先生好艳福。”
“哪里,倘若尊主看得上……”
“怎好令许先生割爱。”
池寒初倒差一点就真的开口跟许南风要人了,但他不是觊觎美色,而是他觉得这个人并不像许南风说的那样简单。
可是,一个毫无内力又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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