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踹了他两脚。
他对这孩子旺盛的生命力感到奇怪。
怎麽总是动?弄得他不舒服,还连累著他总觉得饿,吃的东西是从前的两倍了。
此时前方的二人已渐渐走远。风听雨攥紧手中的长剑,心里第一次冒出犹豫的念头。
他非常想见赵小楼,所以伤势还未痊愈,便离开分舵来到这里。
可是真到赵小楼眼前,却见他夜有丫鬟相伴,日有少年相陪,心里十分不舒服。再想到
自己现在这般模样,
只怕普通人的赵小楼接受不了吧?
风听雨难得地按照常世的规则思考了一下,终於还是决定不见他了。反正他已见到赵小楼人,也算见过了。
如此一想,风听雨便默默地转身离开了。
「哎,你怎麽了?从刚才起就一直回头,看什麽呢?」东方无双嘴里塞满了东西,说话
含含糊糊的,大失少年公子的风范。
赵小楼又回头望望,
有些魂不守舍地道:「没什麽……我总觉得有人在看我。」
东方无双双手抱满食物,吃得不亦乐乎,闻言也随他回头望了望,
道:「哪有人看你?
多心!出来就好好玩,别心不在焉的,都快成小老头了。」说著拿起一块糕点塞进他嘴里。
赵小楼没嚼出味道,只是心头一直在跳,似有什麽预感。只可惜每次回头都看不到想看
的身影。
也许只是错觉……唉,我真的多心了。
赵小楼失魂落魄地低下头,心不在焉地跟在东方无双身後。夜幕慢慢垂了下来,元宵节最最热闹的花灯会开始了,可是在这繁华後面,赵小楼却突然觉得寂寞。
风听雨回到三绝山脚下,抬头望著高耸入云的山巅,暗中调试一圈内息,提气跃了上去。这些年来他一直住在三绝山顶,
在这悬崖攀上攀下,如履平地。
可是他此时身体不一般,上到半山便有点撑不住了,攀在一块凸石上歇了一会儿。
肚子尖尖的,抵在寒冷的岩石上。风听雨低头看了一眼,一瞬间脑海里掠过一个念头:不知道日後还能不能下山?
他暗暗蹙了蹙眉,将这个想法按了下去。
在山崖边又停顿了一次,才终於跃上山顶,
风听雨落到悬崖边的花丛中,
略略弯腰扶了
扶腹部,才直起身向小路尽头的院落走去。院子里空荡荡的,只有几只小兔悠闲地吃草,看见他回来,竖了竖耳朵,又继续吃自己的。
风听雨没有看见夏草的身影,走进屋里,见桌面上落了一层薄灰,才记起夏草已被调回
总舵去了。他这次是临时起意回到山顶,因此风闻雪也没派人在山上守侯。
原先夏草不在时,他也是一个人在山上度过的,风听雨也不在意,踏踏实实地在山上过
了一个多月,内伤已经慢慢痊愈。
这日山顶上突然来了一位不速之客,正是风闻雪。
风闻雪以为按照他大哥的作息,清晨时必在後山练功,所以直接向冰湖掠去,谁知那边
并没有人在。他转了几圈,终於在後院找到想见的身影。
「今日怎麽没去冰湖练、练、练……」风闻雪话说了一半,便张口结舌,眼珠子快从面具後面瞪出来了。
风听雨正站在院中间,挺著个肚子,背手仰头,
闭目晒著太阳,听见身後的风声也没有
动。直到那位张口说话,才慢慢回头望去,以神情询问:你怎麽来了?
可惜风闻雪根本没有注意到他的神情,只是盯著他大哥的肚子,手指颤抖地指著那里,
吐不出半个字来。
风听雨等了片刻,略感不耐,出声道:「你来,做什麽?」
风闻雪呆了半天,好不容易才回过神来,听见自己的声音恍惚道:「你的肚子怎麽了?」
风听雨摸了摸肚子,淡淡地吐出两个字:「孩子。」
风闻雪一阵天旋地转。
天塌了!还是地陷了?我听到了什麽?
风闻雪觉得自己要晕过去了。
他确实晕了。踉跄了两步,靠倒在身後的石桌上,又顺著石桌一屁股坐到石凳上。
风听雨慢慢走过去。
风闻雪只是一瞬眼晕,此时已经回过神来,
见他走近,正要跳起来,却见风听雨的肚子
正对著他。
看著那尖尖的圆隆,风闻雪立刻又觉得头晕,不由自主又坐倒回去。
「大哥,你、你、你……」
风听雨面无表情地看著他。
风闻雪忽然觉得一阵无力,深吸口气,道:「几个月了?」
风听雨闻言,
淡淡蹙了蹙眉,似在仔细回想。
他没有太多的时间观念,只知道每年最冷和最热的月分要回总舵一趟。此时让风闻雪这麽一问,一时还真搞不清楚几个月了。
风闻雪一看他的样子,就知道他根本没有记得时间,叹了口气,伸手把住他的脉,过了片刻道:「应该快八个月了。」
八个月……往回推算,那时风听雨应该还在山上。
难道是夏草?这是风闻雪第一个念头。不过立即他便知道不对。
夏草没有这个胆量!而且他对风听雨敬畏有加,也不修炼教中秘功,不会喜欢男人。风
闻雪心中一跳,脸色倏地沈了下来。是那只小兔子!一定是他!只有外人才那麽大胆!何况那夜他亲眼所见,那少年对风听雨明显不一般。
不过话又说回来,他大哥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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