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他的第二身份,另一个人的,而所有人的面具里面不过都是为了掌控大局,大局一旦翻云覆雨,泄洪之下安得完卵。你自然知道,虽然不至于影响你我,不过整个口碑会影响下一代,有些人不过是后三十年装裱起来的画,有些人不过是成百年埋没的土,这里上上下下几千年,为什么还跟那些小小国度齐头比拼,像是刚出生一般,就是这样,青黄哪怕接上,也会被蝗虫啃食,这小荷才露尖尖角,不是早有蜻蜓立上头吗?”银面被遮蔽的样貌,不见表情,而声线也听不出喜忧,这样残酷的叙述,如同置身事外。
“你看到的黑不是黑,你看到的白当然也不是白。不过是看清了,圈里圈外,捕杀的都是该死的,人都有一死,只是死法不同。你又担心什么,皮囊承载的不过是岁月的表象。总需要一些可以看得见的东西,来告诉你什么是时间,什么是珍惜。”韩绍峰仿佛可以体会般,又絮絮叨叨地细说着感悟。
“这两天多余的话,你是看透人生还是想在人世里做个生人?”银面呵呵笑出声来,又道,“不然,你出家好了。你这大爱,恐怕姑娘小伙都担不起。”这调笑,让银面觉得对方突然放开的心,溶于自然的感受。
“真会说笑,出家也得放下杀孽,我又不愿意断了杀孽。”韩绍峰急忙否定道,坚定的样子令人忍俊不禁。
“我以为你不愿意断情长。”银面不动声色地继续道。
“儿女情长?一旦踏入江湖,总不会动的,这些都是奢侈品,所以你想玩玩?”韩绍峰语气缓和,声音里也多了份诚恳。
“反正有主上担着,放手一回,死也死的明白。”银面索性顺势说动了身边的大将韩绍峰。
“所以,你要亲自抽身,打交道去了。离开这里,今天不过是来告别的。”韩绍峰将马匹拉停。
“苦口婆心地原因,就是想说服你而不想命令你。”银面看向韩绍峰。
“今日一别,而后不知何时再见,往后如果有命令的地方,还请吩咐。”韩绍峰正色拱手低头道。
“掺和起来,颇有些麻烦。这种事情,弄不好就把自己陷入而无法脱离,所以,我的毁灭或者存活,都看以后的结果,如果做出背叛的事情,还请呈报主上,我也会有自己的归宿。”银面低声道,悠远又绵长。
“恐怕后来,我也会犯同样的错误。”韩绍峰笑了笑,清风拂面。
“百密一疏,就是不够冷血。”银面转身策马反方向离去。
看着渐行渐远的人影,韩绍峰道,“就算是一模一样,终究还是判若两人。”
此时,埋伏在两侧草丛的动静被这句话惊愕,而韩绍峰双手抱拳道,“既然敢说,就不怕你们死。”
言毕,轻踩马鞍一个起身三百六十度旋转腾空,从腰间飞射十几只飞镖,悉悉索索几声后,一切又恢复如常,完毕,韩绍峰重新落于马上,拍了拍衣服道,“就算凌鸿然不介意,那些爪牙又怎么会那么听话的忍气吞声。”
刚才还是晴空万里,突然从远处飘来几大块低重的黑云,乌压压地匍匐着。
不多时,雨打芭蕉旧叶,另一处院子内的湖面上,收罗着颗粒的水珠,扰乱了平静,半遮半掩的巨大的太湖石,弹窝玲珑有致,水珠溅上去,粉碎的剔透感,一些青苔状的沉淀,优越感地帖服着。
傍晚,云霞落。
清灯伴影,雨打窗棂,风拂斑竹沙沙作响,宛若一曲醉人的《梁祝》轻声低吟。一个孤寂的身影伏在桌前,时而皱眉,时而傻笑。安静如画般的沉溺着,或幻想,或沉思。陶醉的是一个人的世界,那里都有该出现的人,该设立的景。周围安静地仿佛只能听见那悄然而至又不曾停歇的雨水声,坠落的从地底到平面到蒸发升天到遇冷落下,重归于大地,完成了一个周期的循环。看得到的开始与完结,哪怕水不是那时的水,人不是那时的人,只是不停上演的东西,依旧不间断,这是人类操纵的命运的□□,没有谁免得了不走旧事的套路,前人的路,后人的路,每一条都是命运的终结,你看到的美好被勾勒出的世界,那里色彩斑斓地存在着,没有人希望他就这样被毁灭。有眼泪,有欢笑,应有竟有的世界,虚拟的无限玩乐的世界,沉迷的过往与未来,两重影子的叠加,真的假的,分不清的,远的近的,道不明的。凌鸿然不觉发现,一节一节,人们还是只看那夺目的红色,这连着血脉的东西,更古不变。
“不用看了,你没戏的。”或许实在看不下去,另一侧想起的声音透着咬碎牙龈的愤恨。
独自支着雨伞的凌初雪正屋外瞧的入神,却被这突兀的声音吓了一跳,回头,见白娇儿站在院中嘲讽的看着自己。初雪缓缓从石凳上站起身来,理了理裙摆,向前迈了几小步,又回头瞅了瞅,笑道,“不懂妹妹说些什么,”便昂着头往自己的屋内走去,刚走了没几步,又停了下来,抬头望了望天,对白娇儿说道,“这天也晚了,妹妹还是早些休息,少淋些雨莫要生病了,耽误了明日的行程,对大家都不好,要是因此见不到你那魂牵梦绕的萧公子,可别说当姐姐的我没提醒你。”说罢,撵着小碎步走了开来。
“你!”白娇儿气得直跺脚,什么都是她说的,这样一个狠毒的狐狸精,也就慕容岭那个笨瓜看得上,气死我了,死笨瓜,臭呆瓜。娇儿有些咬牙切齿,着了慕容岭的道,一个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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