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理由,也不得不承认胸口处的那阵阵刺痛皆是为了梦里的一点水蓝。拈花的手指颤抖了几下,好似在粘着晶莹露水的花芯里看到了漠凌的身影。
回首转身不过一瞬,自有北雁贴云南归去,苦笑萧萧一缕寒风,凭谁再诉了冷暖。垂手弃了花红,不自知又奈何?
蓬莱殿外的小厮脚步快的似脚下踏了飞燕,匆匆跑来通报“东海的九殿下求见!”痴情的九太子一日之内不知要来过多少次,想他软磨硬泡未尝不是个办法,只是他们的主子铁定了主意也是雷打不动。
这两个人一个求见,一个送客,你来我往不知要闹到什么时候,可怜他一双听厌了的耳快生了茧子。
这不,他的主子冷冷道“说我不在,送客。”说罢垂下冰银色的眼眸,若有所思地望进清清澈澈的池水。恰于此时,耳畔响起一阵尖锐的嘲笑声“你不是念他了吗?他来了,怎么就使起性子了。”嘲笑他的人倒映在水中,咯咯地笑的愈加讽刺“不去看看吗?人可要走远了。”
琴潇神色暗淡,一袖子打散了水中的倒影,再一挥手匿了身形。隔着青翠山林,隔着湖光水色,静静地遥望远处一拢渐行渐远的水蓝背影,不知不觉落下一行清泪。
何时的他竟变得如此乖顺,明知不在是假话也不再想方设法的偷偷潜入。以往习惯了他的惊吓,多想一回神就枕在了他的怀中,由着他的吻没轻没重的地落下。
桂花酒冷,再绵甜的东西喝多了也会醉的。掩住一缕颦眉的惨然笑意,在半梦半醒中跌进一处久违了的温暖怀抱。他适才不是下了山去,果然是醉了吧。
醉时恨起酒浓,醒时知道梦空,有这样的醉梦谁愿做,到头来还不是重了相思。心思沉下,毫无章法的胡乱挣扎,却越是拳打脚踢越是推不开那箍的愈来愈紧的手臂,直至紧握在手中的酒瓶被人夺去,微张的唇口被人堵的紧实他才闭着眼去感受来人熟悉的温度。
漠凌为他拨开额前的几缕乱发,不免一阵心酸“离不开我,为什么还要强装?”他来琴潇说不见,他走琴潇在远处伫望。多少次他差点回头看他,但他知道他若在那时回了头,琴潇便再也不会躲在远处悄悄地为他送行。
嗅着满室酒气,无奈地苦笑,不喜欢喝酒又何必勉强,只是醉了也不见得会消除心中愁思,手指敲了敲琴潇的心口“你这里究竟隐藏了多少我不知道的事?”
香炉里的熏香燃尽了,醉酒的人更静了,不吵不闹地靠在漠凌的怀里似醒了几分酒,一张嘴尤杂了几缕桂花的芬芳,只是闻来有毒“你我尘缘尽了,还望九殿下信守我们之间的约定。若无别事,请回吧!”
银色的凤眸凝了冰,生了霜雪,冷漠如初。一抬手,却是狠绝地拥开漠凌的胸膛。宁是站不稳了,也要歪歪斜斜地撑住身子,再转身留下一处疏离淡漠的银白身影。
眼角酸涩,足下凄凉,迈开的一步竟是如此难落。细数往事茫茫,都随了云烟,只道是不相思,何苦害了相思!
漠凌勾起嘴角,笑的极是大声,以此来掩饰心中的悲戚“好一个尘缘尽了,蓬莱仙果真是绝情!就因为你这一句尘缘尽了,便可以随便左右我的去留?”漠凌顿了顿,故意把尾音拖的很长“不管是从前还是日后,无论你怎样待我,我都可以不怪你。可你为什么要把我拱手让给知秋?”怒火烧红的眼滑下几滴掺血的泪,灼目猩红。
“把你交托给知秋,你觉得不该吗?难不成因为知秋出身贫贱,自愿对你投怀送抱就不愿负起责任来?人过七十古来稀,又有多少时光容他等待,不过几个眨眼间的十年,你陪他匆匆一世又有何不该?”
漠凌看不见他的表情,唯独看到他负手而立的银白身影似夜空中的一颗孤星,摇摇欲坠。他走上前去,从琴潇的身后慢慢地环抱住他不盈一握的腰肢,窝在他的耳侧“我陪他一世,你可愿回到我身边?”
“九殿下,这不是一场交易!”周身的燥热的气息倏然冷却,好似要被凝滞一般,然而一根修长的手指却捅碎冰霜,抵在了琴潇的唇前“我没你那么深明大义,只求携子之手,隐世相伴。你应我,可好,可好?”
“等你偿了知秋的一世情深,我再给你答复。”无人见得冰冷的容颜下,一颗痛极的心在不停地淌血,有谁那么容易将自己的心爱拱手相让。
不过是佑君安好,年年岁岁罢了!
“那好,漠凌等着你的答复!”话落,水蓝色的身影瞬间消失在蓬莱殿内,而琴潇忽而冷却的心亦随着漠凌离开的方向去了远处。
一时间仿佛树树秋声,山山寒色。再是遥望离人依依不舍的身影,那伤,那痛,那泪已然化作痴痴一曲宿命难违的悲叹!
尽管有千回百转的依恋,但他知道,只要凤王的咒术一日不破,他无论做何掩饰,敷衍了事,能回给漠凌的答复怕永远只是陌路江湖,相忘于天涯而已。
忽起的袅袅秋风,侵衣入骨,霎时寒彻了心扉。除了他拒之千里之外的那个痴人,还有谁肯予他温暖。
梦在花间散,都随了寒凉泪雨,堆砌簇簇残红。回首千年,弹指光阴尽碎,一个人何妨,何妨?
凭谁没有想到,漠凌这次走的异常干脆,倒是有几分不像他的作风,只因在琴潇躲闪不定的眼神里他看明了一句话“让我静静好吗?”诺他的一句答复不过是琴潇无奈的搪塞之举。而他能做的除了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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