芫玢担忧地扶住张焕,不知道他为什么突然脸色变得这么难看。
“我们先进去吧,你的身上好冷啊。”
张焕被芫玢扶着进了屋里,坐在床上的时候,他还没有反应过来。
程昱瑜觑着他的神色,想说什么也都咽了回去,要是把人吓傻了,王爷说不定就不会帮他救他师傅了。也不知道张焕有什么特别的,王爷对他倒是挺特别的。
芫玢担心张焕,就想去找程昱臻,一转身就见着王爷踏步而入。
“王爷,张焕他……”
“你们先出去吧。”程昱臻抬了抬手,若无其事地笑着。
程昱瑜看了看还愣着神的张焕,率然就走了,随即芫玢也跟着出去,还关上了门。
张焕感觉到程昱臻走到跟前,他懊恼地低着头,用蚊呐的声音道:“我再也不喝酒了……”
“嗯,偶尔喝一点还是好的。”程昱臻在他身边坐下,抬手抬起他的脸,笑道:“怎么又是这模样,我可没有欺负你。”
“我,我喝醉酒了,然后说的那些……我,我不是……”
“不是真的?”程昱臻捏了捏他的脸,温声问道:“那你真正想要的是什么?”
张焕静静地盯着他,无数的词语在他脑中回转,他却捕捉不住其中一个。他自从遇到程昱臻之后,一路走过来,他想要的,只有一个东西,只为了一个人。
程昱臻等着张焕的回答,他看着张焕那澄澈的眼睛里流出来的泪水,打湿了他的脸。
“我一直想要的……都是在你身边陪着你……是你……”
“别哭了,说出来就好了。”
程昱臻轻轻地拥著他,任由那滚热的泪水打湿他新换的衣裳的衣襟。
☆、什么关系
张焕是在程昱臻的怀里醒过来的,他恍惚地记得自己昨晚的失态,哭得累了,就睡了。然后发生了什么,他记不得了,只觉得很安心,很温暖。
“醒了?”程昱臻端起他的脸,看了看,道:“眼睛红得和兔子的眼睛一样。”
“我……”张焕害羞了,脸色通红,他揪着程昱臻的衣襟,很是纠结,“昨晚,发生了什么吗?我好像……不记得了……”
程昱臻给他扯了扯被子,搂紧他,“不记得就不记得吧,要不要再睡会?”
“不了,我没事了。”张焕看着他,蓦然问道:“我怎么会在这里?这是马场吗?”
“对,这是马场。”程昱臻闭上了眼睛,悠悠然地回答。
张焕看他累了,不敢打扰他,就这么躺着,看着他。他也有些累,腰疼?
芫玢在门外候着,一干低眉顺眼的侍女排成两边也跟着等着。
“姐姐,王爷一直挺按时辰起来的,怎么今日这么晚?”
“别多嘴,这儿虽不是王府,你们也是王府带出来的,记不得规矩了?”
“不敢。”
芫玢看了那不懂事的侍女一眼,对屋里的情况也有些担忧。虽说张焕没有害王爷的心思,但是昨晚上,那感觉让她不敢轻易去敲门。
“这是在做什么?”
程昱瑜看着屋外这么多人候着,很是诡异地看向芫玢。
众侍女见是六皇子,纷纷低下头来,那满是伤疤的脸,实在是吓人。
“王爷还没起,就只能在门外候着了。”芫玢对程昱瑜还算是客气。
“没起?那就叫起来吧。”
程昱瑜上前一步,抬手就要敲门,却被不知从哪儿冒出来的两个侍卫打扮的男人拦住了,那剑可是抵在他喉咙的地方。他就不明白了,这凛王身边是有多少能人异士。
“行,我不敲门还不行吗?那你们都等着吧。”
程昱瑜大步流星地走了,芫玢看这一时半会还真起不来,就让人都散了。
张焕没有睡着,外头的声音他都知道,就这么发起呆来。昨晚上,他在酒楼喝醉了酒,然后店小二是说打烊了是吗,他自己晃悠悠地出去,路上很黑,接着呢……两个人跑出来,和他交手了?他是怎么被带到这儿的?
“想什么呢?”
程昱臻略有的沙哑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和以往的清冽不一样,让张焕不由得一颤。
“我在想……昨晚怎么来的……”
“想不起来了?”程昱臻很喜欢捏他的脸,手感很好,“昨晚你喝醉了,我派去跟着你的人,就把你带回来了。当然,你是被打晕了带过来的。”
“你派人跟着我?”张焕拧眉思索,他竟然没有察觉?
程昱臻微微笑着,凑近他的脸,缓声道:“这世间还有很多厉害的人,人外有人,天外有天。以后就不许这么放松警惕了,要是被其他人抓了,你就要吃苦了。”
“嗯,知道了。”张焕缩了缩脖子,脸又发烫了。
“来,起来吧。这时候,也不早了。”
程昱臻坐起来,顺手将屏风上的衣服递给了张焕。
“对了,我昨天穿的衣服,去哪儿了?”
“紧张这个吧。”程昱臻把令牌递给他。
张焕赶忙拿住那令牌,然后很是忐忑地看向程昱臻,“你不问问我为什么有宫里的令牌?”
他原来是想着进宫去探个究竟的,萧逸山说用不着他,他就没有去,令牌留在身上是以备不时之需。
“你想说,自然会告诉我。”
张焕踌躇了一下,慢慢道:“就两个月多以前,我进了宫,是想为我爹娘报仇。”
程昱臻脸色微变,沉声问道:“你是以什么身份进去的?”
“近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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