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嘴,而后点点头:“高、高哥,总是这样的,想、想干嘛就、就干嘛。”他的口气带着些佩服,仿佛很神往:“从小到大,他、他都是这样的。”
“他那个人奇奇怪怪,天马行空的。”叶飞说,“其实之前他找过工作,公司都不收,他就自己寻思着干点什么,开始摆过一段时间地摊,现在就在跑车。”
“他、他还摆地摊?”陶晓彬大笑:“哈哈哈,这小、小子以前就跟我说他、他想摆地摊,没想到真会去。”
“他以前也跟我说过要开出租,我以为他开玩笑。不过高寒是这样的人,不管是什么样的生活,都能过得很有创意。”
陶晓彬点点头:“你们好久都、都没跟我联系,我、我还以为你们是过、过得不好,没钱也、也不好意思跟哥们儿提,还专程来、来看看你们呢。”
“怎么着,哥们儿这是来接济我们呢?”正说着,高寒一把推开了虚掩的门,张开双臂,“我回来了!”他走上前给了陶晓彬一个拥抱,勒得陶晓彬呲牙咧嘴。高寒又转身给了叶飞一个拥抱,嚷道:“外面好热!”还没说完他就脱掉衣服露出精赤的上身,冲到风扇前贴着吹,又跟陶晓彬说:“要知道晓彬你今天来,我可是提前收工的,少赚不少钱呢。”
“哼。”陶晓彬没理他,抬头往四周望了望:“你们这、这屋子里怎么连、连空调都没有,是挺热、热的。”
“哥们儿现在跟你不一样啦,我是穷人,用不起。柴米油盐酱醋茶,哪样不要钱呀,能省就省。”
“你、你行了吧,装模作、作样还挺像。”
高寒热得很,贴着风扇还不够,随手拿起身旁的一本书,扇个不停,嘴里也不闲着:“热死我了,衣服湿了又干,干了又湿,身上都沤馊了。”
叶飞给他递过一杯晾好的开水,他举杯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又将身子翻了个面让后背贴着风扇。叶飞将他脱下的衣服拿到阳台去洗,高寒叫道:“叶飞,你把衣服放那吧,一会儿我来洗。”
“没事,你先去冲个凉。今天晓彬来了,咱们就不做饭了,出去吃吧。”
“好,懒得做饭。”
一旁的陶晓彬看得哑口无言,觉得他们夫夫二人之间完全形成了一个气场,生人勿近。
他们带陶晓彬下的还是街口那家酸菜鱼馆子,叫了冰镇啤酒,周围环境嘈杂,三教九流什么人都有。高寒只管给叶飞夹菜,这时终于察觉到陶晓彬的眼神,才抬起头来,往陶晓彬碗里也夹了一筷子,说:“你也吃,难得来一次。现在我没钱请你吃好的,这家酸菜鱼还凑合,虽说环境不怎么样,但味道不错,平时我和叶飞打个牙祭什么的,都爱上这儿。”
“高哥,你、你这么……”
“你想说什么我都知道,晓彬。”高寒攀住陶晓彬的肩膀,打了一个饱嗝,一股青岛啤酒的味道。
“其实我还在后悔呢,早些年我就应该这样的。”高寒拉过叶飞的手:“我从没有这么满足过,那时候我就不该走,不然我早就和叶飞在一块儿过这样的日子了。你看我在西班牙,生意做得那么大,我自以为算是不小的成就,可到头来,还是一场空。”说起这些高寒仿佛有些沉重:“但我妈那儿……”他欲言又止,而后“啧”了一声,问:“她还好吗?”
“她、她挺、挺好的,不、不过你和安家的婚约解、解除了之后,安家好像就、就停止和夏高的合作关系了,具体的,我、我也不是太、太清楚。不过你、你爸现在主持夏高,你妈比、比以前轻松多了,我瞧着应该没有太、太大的问题。”
高寒皱着眉头,听得很认真:“有老头子在,是应该没什么问题。”
陶晓彬点点头,又跟高寒干了一杯酒。
“说说你吧,最近过得好么?”
“不、不怎么好。”
“那样我就放心了。”高寒爆出一阵没心没肺的笑声:“哈哈哈哈——”
陶晓彬一怔,气得脸都白了,扑上去揍他,高寒挡着脸:“开玩笑啊开玩笑,哎哟,你别来真的。叶飞,救我,快拉开他!”
“高寒你这么说真不像话。”叶飞为他理了理弄乱的头发,“晓彬打你活该。”
“没有,我就是开玩笑。”高寒看着还在炸毛的陶晓彬,连忙赔不是:“哥们儿嘴贱惯了,你甭在意。不是,你以前也没这么小气呀。”高寒重新攀住陶晓彬的肩膀,这次是真心实意地问:“晓彬,真的怎么回事儿?”
“工作室卖、卖了,我、我也不知道该、该干啥了,准备去家里给安排的地、地方上班了,这、这不是要去之前先来、来看看你吗。”陶晓彬没好气,给了他一拐肘说:“你妈的,一来你就、就挤兑我。”
“没有,没有,你看我都开黑车了,比你强不了多少。”高寒摆摆手,不知想到了什么,说:“晓彬,没事,日子随心而过,不管你回去是去上班还是继续搞摇滚,哥们儿都支持你。正如我知道,不管我是在夏高当老总还是在这摆地摊,你都支持我一样。好哥们儿就是这样,走一个!”两人举起杯子又碰了一杯。
陶晓彬眼中似乎有泪意,对他而言,放弃一直追求的摇滚,就如同放弃了追求多年的梦想。可梦想有什么用呢?若不是他家底丰厚,怕早已是颠沛流离,餐风饮露了吧。这么多年,没干出什么成就来,乐队仍然一文不值,如今连老婆也跑了。二十大几,一事无成,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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