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事宜只有直系家属才会得知。
而被送走的恶人,对自己的身世一无所知,没有名字,没有家人,接触到的只有冰冷的屋子、索然无味的营养剂与穿着防护服人员教导的枯燥知识。
他们惶惶不可终日地活着,浑浑噩噩地生存,每天都如野兽那般厮杀,生存规则比非洲大草原里的弱肉强食还要残酷,结成的同盟随时都可能破裂,短暂的睡梦里随时都可能会丢失性命,没有人可以相信,没有安全的立身之所,在不见天日的地狱岛里,看不见生的希望。
安里深深明白要是暴露之后他的命运会是如何。
他是国防部长的独子,老来得子的部长受不了妻子的苦苦哀求,选择了隐瞒,靠着人情与贿赂保下了他的孩子,私下里抚养长大,接受严格的教育,年轻的安里并不知道他的处境,一腔热血地想去实现自己的抱负与理想,私自离家前往军队,他立志想成为父亲那样的人,不怒自威,周身带着一股肃杀之气,杀神般的父亲是他心目中的憧憬。
他在军队的表现很出色,人人赞叹这个年轻小伙子的技术与胆识,所以在父亲找到他要求他回家时,安里坚定地拒绝了,那时他已经从一个默默无名的小兵爬成了营长,他想要爬得更高更远,直到顶端,更重要的一个原因是他喜欢军营里的氛围,纪律,铁血,时而轻松惬意时而紧张刺激,这才是他想要的生活,而不是像个大小姐一样被关在家里。
无知的他无法理解父母的苦衷,他任性地追逐自己想要的,成功地获得了荣耀与地位,一切都是那么的顺利,他简直要得意忘形了。
就在他的人生一片坦荡的时候,悲剧发生了。
安里在战场上安里杀过人,为了平定叛乱,为了解决纠纷,为了取得地区间的和平,只有善人与一般人的世界并没有那么平静悠然,虽然善人如今已经成了公认的领导与精神领袖,但还是有不少人认为这不公平不合理,有心者甚至企图说动人们去造反作乱,主张有一个真正公正严明的领导机构。
他认可那些被视为反动与叛乱的行为与想法,心中时有暴虐的冲动,渴望毁灭一切,尽管如此,平日里还是严格执行上司的命令一点都不马虎。好像有什么不对劲,但是他又觉得那是合理的,毕竟他是个人,一个独立的个体,脑袋里时不时会出现一些奇怪的想法是很正常的现象,他也会思考,有自己的一套判断方式,认可别人的想法,甚至是敌方的想法,有何不可,只要他并没有背叛自己所处的阵营,只是想一想能有什么大不了的。
他一直认为自己很正常。
然而在一次战役中,他失控了,子弹不分敌我地射击,不顾性命地斩杀面前的生命,鲜血越多他就越兴奋。好像有哪里不对了,安里想着,却又觉得无所谓,心中被禁锢已久的猛兽惬意地厮杀吞咬,浑身畅快无比。
有什么关系呢,反正是杀人,杀谁都一样。
善人也好恶人也好,小百姓也好恐怖分子也好,死后都是一样的。
他会让所有人都平等的。
也就是那场战役,为他的从军生涯画上了休止符,濒死的他被救回,幸而存活的人都被他的父亲秘密处死,而他也知道了他的与众不同。他并没有多么惊讶,像是平日里猛兽里的挣扎给他提了醒似的,让他隐隐意识到了什么,此时只觉得意料之中。
当真正听到那句话的时候,犹如拨云见日那般茅塞顿开。
然后他休养了一年,来到了天堂岛,领了个闲职,过着悠闲无害的日子,心里的猛兽却再也无法平静下来。
……
安里趴在办公桌上,迷迷瞪瞪地抬起头,脑袋昏昏沉沉的,手臂因为长期被压住麻得厉害,好久没梦到以前的事情了,他还以为自己都要忘记了呢。
这是格布晕倒的第七天,要是再不醒过来,怕是真的没法醒过来了。
真可惜,难得能遇到这么好的素材,是配方太激烈了吗?
实验品不够真是苦恼啊,不过没事,他有的是时间。
安里是一个很出色的人,不仅在军事上取得卓越成就,成为一名军部精英,还是一名医学天才,与战场无缘后,他就开始专攻医学,尤其是遗传基因学。
他曾经因为任务与地狱岛近距离接触过几次,饶是他这样渴望鲜血与暴虐的人,在蠢蠢欲动的同时也不禁胆寒,他绝对不要去那个地方,一辈子也不要。
但是默不作声地藏起来,软弱地向上帝祈祷可不是他的风格。
当医生的便利就是,可以取得各色人等的血样,他对三类人等【恶人的那份当然是自己出的】的血样进行了严密的分析,并且试图做出基因改变,然而每次要么是毫无改变,要么就是细胞彻底丧失活性。
经过多年的尝试后,安里发现生长在地狱岛里的变异食人花汁是个神奇的东西,它可以短暂地放大基因里的善恶染色体占据少数的那部分,然而它的毒性很快就会杀死细胞,这一发现令安里欣喜若狂,他耐心地提取过滤掉有毒物质,偷偷摸摸地寻找实验品来观察实验效果。
然而食人花汁的药性太强烈了,就算不被毒死,也会致幻导致发疯。
之后他遇到了格布,三十多年来他见到的唯一的同类,根本就是上天送给他的最好的素材。
五年里,他在格布身上进行了大大小小的各种保守试验,而格布也不负所望地挺了过来,并且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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