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云笙能感觉到对方的手从她发间穿过的痕迹,有些酥麻微痒,心里带着些难以抑制的喜悦。
大抵是从这个早上开始,将军府中所有人都知道了夫人对将军好像更好了。
不是说以前不好, 只是现在好似是一门心思都只放在将军身上。
对于蓊叶来说,这也是一件好事。最起码她不用担心将军后院起火了,她还不知道自己被她眼中的夫人贴上了情敌的标签。
从一开始的战事吃紧,到所有人都觉得这一次戎国对煦朝是志在必得的时候,戎国却毫无预兆的停止了城池攻略的速度。
封无熙能从密函之中读出越白的愧疚和自责,她受伤回到燕北城,这期间丢了大半北疆的防线。
可以说,如果不是燕北城这一段还在苦苦支撑,北疆之地早就已经被戎国收入囊中了。
三个月,不容易了。
封无熙将信放到烛火边,火舌舔舐着纸张,眨眼间就将那纸烧成了大片的灰烬。
她弹手丢开,越白能在五个月间,在戎国方面对煦朝早有准备的情况下,只丢了半个北疆。
封无熙觉得他做的已经够多了的,不向京城求援是她的主意,为了请君入瓮她已经做了不少的说出去称得上是通敌卖国的罪状。
明知道北疆布防图被出卖给了戎国,不将布防图大换杜绝后患,反而只是改动些许就不再去管。
这样如何不在戎国的进攻之下节节败退。
戎国最近的势头没有一开始那么猛烈,证明戎国内乱已经开始拖垮前线的作战了。
咳嗽了两声,她看着屋中燃烧着的炭盆,上次一箭竟然让她虚弱了那么多。
也不能怪沉鸢气的给她个教训,现在的身体即使是好好调养,也需要数年的时间才能调养回来。
那毒x_ing猛烈的□□,到底是给她的身体留下了不少的隐患。
封无熙走到窗前,开窗透透气,房中炭盆烧着闷得慌。
今年燕北的冬天,比以往都要冷。她看着窗外银装素裹,昨夜一场雪落,越白他们的处境更加艰难了。
身上披着的锦衾也不能给她带来些许暖意,封无熙听到有人推门的声音,不用猜也知道是谁。
“沉鸢说你不能吹风。”萧云笙将手上的东西往桌上一放,看她站在窗口吹风立刻瞪了眼。
下一刻朝着走过来后,就将她身前的窗户给关了。
封无熙知道上一次她晕过去的事情吓到萧云笙了,回到燕北的第七天,她和秦明说着话就晕了过去。
醒来之后,身上的内力开始逐渐的消失,这也是她现如今身体体质如此之差的原因。
习武者有内力护体,寒暑不侵。内力更可以强身健体,不具风霜。
她前十几年有内力护体,一朝内力减少,到现在几乎和常人没有什么不同,封无熙自己比其他人更加难以接受。
“唉,沉鸢和黎愫走了也有两个月了,不知道她们找到治好你的办法了没有。”
萧云笙站在她身前,微微仰着头替她整理衣衫。
“你怎么一点都不着急,现在那个变成一场风寒都是大病的那个人可是你。”
“我说了好多次了,不喜欢戴面具就别戴了。”见她浑不在意的笑,萧云笙摘下她的面具道。
“习惯了。”带了十年的面具,封无熙觉得自己脸上要是没东西,她自己还会觉得不自在。
“只要说你的脸被医好了不就好了,沉鸢和黎愫两人的医术那么厉害,说出去别人也只会当做是她们的功劳。”
将面具放到一边,萧云笙拉着她在炭盆边上坐下来,整个书房只有窗户留着些缝隙。
从外面一路走来,她也有些冷。
封无熙伸手,用自己的包裹住她的手,“我还没有说你,你反而说起我来了。”
“又是什么东西。”看向桌上,封无熙有些无奈,多半又是什么补品。
这段时间,她吃的补品比萧云笙都多了。
“老规矩,要吃完,一口都不许留。”萧云笙任由她动作,甚至还往她身边靠了靠。
封无熙看着她,笑了笑。
“我哪一次没有吃完,你那么耗费心思亲自看着火炖出来的,要是不吃岂不是浪费你一番心意。”
就因为这,沉鸢走前留了不少方子,有的是药方有的是食补的方子。
“算你识相。”
燕北城的日子过的有些紧张,但年关将近,就算平日里再紧张的气氛也被年味所取代了。
“快过年了。”萧云笙打了个哈欠,这屋子里暖融融的让她生出些困意。
“嗯。”
“我还是第一次在外面过年呢,不知道这燕北城和京城过年的方式有什么不一样。”萧云笙有些好奇的看着她。
“你在这里生活了十年,你一定知道的很清楚吧。”
“我不怎么在乎这些事,往年的话一般就是我上城门同燕北城的太守一起点灯,他再说上两句话。”
封无熙回忆了一下,因为她在外面给人的印象一向是铁血刻板,冷漠无情的样子。
所以这过年的时候,她只是上台点燃灯笼,剩下的就是太守的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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