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的小孩子,成长到十四岁的少年。李言笑也到了十八岁——最美好的年龄。小时候的我们盼望着长大,长大以后又那麽希望回到小时候,那个烦恼很少的年代——起码不用纠结这种喜欢到底是不是那种喜欢。
其实我一直就喜欢李言笑,但是小时候,我不用面对这种纠结,我可以想,这些事长大了再面对也不迟。现在,我们都已经长大了,即使我没有长大,李言笑也长大了,喜欢是双方的事,成长逼迫我们去面对。
于是,变故就出现了。
其实这个变故一点也不突然,它伴随着成长。
“虞姬”终究带着李言笑去相媳妇儿了,我也鼓励他去,于是李言笑只好硬着头皮去了。过程是后来李言笑给我讲的。
变故就出在一个傍晚,那个下午李言笑去相亲,夕阳西下,我估计他们回来了,就去找李言笑。我刚刚抬手敲门,门就打开了,一个比较陌生的面孔——尽管比较陌生,但我还认得,那是李言笑的二叔——探了出来,凶巴巴地说:“你这个兔崽子就是林雨声?”
我一下子愣了,连连后退,不知道甚麽地方得罪了他。
“虞姬”就立即出了门,一脸奇怪的表情,把我拽了出去,还拼命给李家二叔使眼色。他看在“虞姬”的面子上,很无奈地回屋里去了。
“虞姬”把满腹狐疑的我带到一个密不透风的巷子里,小声问我:“雨声,你要还认我是阿姨,就对阿姨说实话。”
我点点头,心里还是充满了怀疑。他们家人是不是觉得我偷了李家的东西?
“你喜欢李言笑吗?”
我愣了一下,是这件事儿?李家都知道了吗?糟了,一定是李言笑全招了。我刚想垂死挣扎,摇头表示否定,就想起了李言笑为我做过的种种,想起他对我的关心和喜欢。我觉得如果否定,也太不厚道了,就点点头。
“虞姬”很惊讶,说:“你想和他在一起?”
这让我怎麽回答呢,我不知所措,继续点点头。
“没有可能改变吗?”
我摇摇头。
“这是指……”她说话很艰难,“没有可能,还是否定我的话?”
“基本上是……没有可能改变。”
“虞姬”双手捂住嘴巴,美丽的大眼睛里立即充满了泪水,她拍拍我的头,哽咽道:“作孽啊,老天,真是作孽……以后不要来找言笑了,他已经不在这里了。你也长大了,以后也要相个媳妇儿的。行了,现在你回家罢,不要跟别人说,这些事情,就烂在肚子里罢。”
“虞姬”说完就走了,我还靠在墙上发愣。
我没有想别的,一直把注意力放在这一句上,“他已经不在这里了”。这麽快?看来李言笑一相亲完就都招了,然后李家人都知道以后,立即把他送到了别的地方。
我腿一软,李言笑在哪里呢?会不会离这里很远?
糟了……我立即就往最坏的地方想去,万一是像青岛到连云港这样远的距离,我该怎麽办?越想越绝望,我的脚不由自主地向前划去,喉咙里堵着三个字:“李言笑……”我在日暮中抱紧了自己,好像李言笑抱我的时候一样。
我回到家,站在家门口,看见李家的大红门已经锁上了。看来,他们家彻底不欢迎我的到来了。我在青岛的“第二个家”就这样把我拒之门外了。
这我不关心,我只关心——李言笑这个家伙在哪里呢?
又是一个难眠之夜,我夜里辗转反侧,睡不着觉。第二天一起来,我都出了黑眼圈儿。我把作业先一放,一等到快八点就急匆匆地往李家庄医院赶去。八点钟,医生最晚的上班时间。
我一直在想着,如果李言笑不在医院里,我会是怎样一种心情,会不会连魂儿都丢了?我想明白了,我是喜欢他的,而且是——那种难以启齿的喜欢,那是爱情。
我狂奔到了医院,好像做贼一样蹑手蹑脚地接近了李言笑的接诊室。尽管我也不知道,为甚麽要蹑手蹑脚。
我几乎是憋着一口气看向门里的,当我看到那个熟悉的干净的白大褂的时候,腿都软下来了,一夜的担心都化作了一身虚汗,却不由自主地想傻乐。我刚想冲进去找李言笑,突然听见另一个熟悉的声音:“我去上趟厕所,一会儿就回来。”
那不是——“虞姬”的声音麽?她也来了?说完就响起了脚步声,朝门口传来。我冷汗冒了一头,看看两边的走廊,都又长又干净,丝毫没有遮身的地方。
眼看着“虞姬”就要出来了,我不可能被她逮个正着罢,那也太丢脸了。就在这电光火石般的一瞬间,我“人急跳墙”了一回,连看都没看,就撑着一旁的窗户跳了出去。
飞出了窗户,我才发觉过来这是二楼,而且还不矮,应该能创造我爬树翻墙跳楼的新纪录。不过我都已经跳出来了,已经没办法飞到另一个窗户里了,已经避过“虞姬”了,已经是不幸中的大幸了,已经没有时间犹豫了——我落地的一刻身子有些向前倾斜,就连着打了三个前滚翻,把俯冲力全部释放,才风尘仆仆地从地上爬起来,浑身上下都挺疼,但都不是致命的疼。如果只有脚着地的话,恐怕脚踝会折断。
我站起身来,望了一眼二楼高高的窗户,真是太佩服自己的身手了。
林雨声,你不愧是人中豪杰。
但是我顾不得多想,“虞姬”上厕所能用多长时间啊,我没有时间了。我几乎是四肢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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