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峻平的笔尖尴尬的停留在半空中,对着开门的陈一霖。
作者有话要说: 这个月底可以完结哒!
☆、第六十六章
他楞了两秒飞快的把自己狰狞的表情收拾好,速度之快险些嘴角抽筋,这时候谢老板喊他,苏峻平立马垂下脑袋,谢老板把卷子塞他怀里:“再去给我算算!这个都算不出来还了得了!”
这时候苏峻平就来不及叫嚣他无聊的自尊心了,他接过卷子立马找旁边一张空桌子重新推算起来,陈一霖一步步走近,经过的时候嗅到了若有若无的柠檬香气,那绵软的香气搅得他一阵心猿意马,两只耳朵只晓得听身后两人讲话,笔下在算写什么一点儿也不知道。
谢老板说:“那就这样,具体情况你去问问行政楼的邱老师,她是负责心理辅导的。”
陈一霖说好。
谢老板又说:“把名单拿去问问看。”
陈一霖又在他身旁站了几秒钟,谢老板低下头去做习题,他见他交代完毕就返回教室。
苏峻平还在出神,一听脚步声就知道他又要走过了,苏峻平伸出手扒拉了一下额前的刘海,把脑袋压得更低去写算式,两只眼珠子却不规矩的朝旁边转去。
他见到了一双藏青色的运动鞋。
陈一霖站在他面前轻声说:“笔……能借我一下吗?”
苏峻平心正扑通扑通乱跳,兀的听见咯噔一下,连忙双手递上去:“你用,你用,别客气。”
陈一霖说谢谢,俯下/身不动声色瞥了眼他的草稿,然后在名单上写了些内容,他长得高而桌子矮,俯身的时候那根脊骨就明显的突了出来,形成一道优美的弧度,他正好穿着白色的宽松罩衫,叫人想起载风的白帆船。
那根脊骨真美,它既让人想起什么,又不让人想起什么,它既有几何的美,又有生命的美,苏峻平被美丽迷花了眼,伸手就要贴上的脊背,陈一霖突然抬起了头,苏峻平飞快的缩回来,陈一霖只瞧见一道残影。
陈一霖道了谢,点了点头离开。
苏峻平瞧见他那双眼线极深的眼睛,一勾勾住的都是深情。他心想原来他这么喜欢我呀,我以前是瞎的吗,对这样的眼神都能视而不见,还是溺在温柔乡里,不知东西了呢?
可是不论怎样,他们两个一百天以后……都该各奔东西了。
苏峻平也说不出自己是什么感觉,知道陈一霖喜欢他欣喜的要命,可想到误会没有解开就要各奔东西他又难过的要命,这两种激烈的心情直直啃食着他的内心,搅得他心烦意乱。那些扭曲的数字就像是外星文一样,他皱着眉几乎都想把它丢进垃圾桶,谢老板发话了:“算好了没啊?”
苏峻平深吸一口气说道:“还没。”
“那快点算。”
苏峻平应了一声,烦躁的抓了把头发强迫自己去看过程,忽然发现卷子上有一道痕迹,一看就是被指甲掐出来的。不是他,那刚刚……是陈一霖?
苏峻平仔细看了一遍,忽然大叫一声,谢老板扫过来他立马捂住嘴低下头,原来是公式写错了,难怪算了半天也算不对。
这本来就是道简单题,改正以后算得飞快,苏峻平交给谢老板,谢老板难得没有刺他两句就放他走了。
陈一霖的温柔就像冰山一样,所能一眼瞧出来的都是冰山一角,底下藏着成倍的心思,都掩藏在他一个眼神一个动作一句话里。
苏峻平禁不住反复地想自己当初怎么就这么口不择言,就把他想得这么坏,这么伤他的心呢?
真他妈不是个东西!
他走到半路上被一只肉呼呼的胖手勾住了脖子,那只蹄髈险些把他脖子压断,苏峻平收起了那点伤感的心思,不客气的一个手肘。
“胖哥,你干嘛呢?”
胖哥笑嘻嘻地说:“上完厕所回来,正好见到你啊。”
他搭着苏峻平,让苏峻平艰难的拖着他走却没有丝毫反省之意,然而他十分懂得察言观色,在苏峻平忍无可忍把他丢下来之前,胖哥说:“我关注的一家店鞋子特价,我们打算拼一拼享个优惠,左护法你来不来?”
苏峻平一扯嘴角:“原来是在这儿等着我呀,我回去看。”
他把胖哥拖回去一身的汗,还好死胖子够意思,立马就把链接发过来,苏峻平拉拉窗帘遮一下,看了看还挺不错。
“这么便宜,你确定是正版吗?”
“我都买了多久了,能不知道吗?正的!信我!”
苏峻平掐指一算,才八百多一点,性价比很高,不买可惜于是他点了点头:“行啊,还有哪些组团去买?”
“就我,你,文兄,杰哥。我后天晚自修后回家下单,在这之前把钱转给我就行。”
苏峻平比了个手势,耳尖的听见一阵高跟鞋独有的嗒嗒声,他眼疾手快把英语卷子往手机上一盖,摊开物理在图像上画受力分解——虽然他连题目都还没读。纪检老师是更年期的大妈,窗帘一拉中气十足地骂:“大晚上的拉什么窗帘,在干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啊?”说完不给人辩解的机会又嗒嗒的扬长而去,像一个活体定时打点计时器。
在高中这样一个荷尔蒙格外旺盛但又被异常压抑的神奇时代,姑娘们开始注意自己长了两公分的头发是否像昨天一样的卷,新买的液体口红是否像上一只一样的艳;而小伙子们开始注意自己的发型洗头后是否能像店里新吹的一样挺,新买的鞋子是否和上一只一样的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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