词儿,一个是妈妈,一个是爸爸,连哥哥都不会叫。之所以给狗起名叫波`波,大概也是因为她只会这接近的发音吧。我差她那么多岁,总不可能老跟她在一起玩儿,所以买了只金毛陪她。说起来,那时候我们一起陪着她去宠物店看,她一见到那小金毛就吱哇乱叫,我们都以为吓着她了,谁知道她还就扑上去搂着不放了,哈哈。但是波`波很不听话,长得机灵,却不大好教育,老是跑到我房里去拉屎,”章九讲到这里,笑容更大了,“有一天晚上,我掀开被子要睡觉,嗬,好家伙,一大泡儿新鲜的就躺在那儿等着我给它涂抹均匀呢。那次我就火了,本来就不大喜欢养宠物,发了一通脾气,要把波`波给送走。小晏虽然反应迟钝,但是看我那么生气地把狗往门外踢,就哇哇大哭,我一看她哭,就更生气了,隔天就叫人来把狗给牵走了。她哭了好几天,我都没搭理她,后来她很快地就忘记了,不哭了,只是又变得很孤独,因为没人陪她玩儿了。我现在看着那狗,想起这件事,就想抽自己两大嘴巴子。”他感觉到赵钦搁在他肩膀上的手轻轻捏了两下,顺势就把头靠进了赵钦的颈窝里,呼吸随微风起伏着,声音变得很飘忽,“其实,她小的时候我并不很喜欢她的……因为我是个脾气很坏的小孩,讨厌有人跟我争宠,我根本就不配当个哥哥……但是逐渐长大以后,发现她在这个世界上几乎是没有什么生存能力的,我爸我妈迟早会老会死,剩下的唯一一个能护着她一生的人就是我了……所以,我们逐渐变得亲近起来,我是个没什么用的人,保护不了谁,唯有她能让我稍微感到做一个男人、做一个哥哥的成就感,她还长得跟我那么相像,我看着她,就像看一个更加弱小的自我,赵钦,你知道这种感受吗?”
赵钦的嘴唇轻轻地摩挲着他的面颊,“我不知道,但我知道你很难受,你一难受,我就要不知所措,小九,你要想哭的话,就偷偷趴我肩头上哭一会儿,我不会笑你的。”
章九却直起了身。他望着在白亮刺眼的烈阳下轻柔起舞的树叶,眼里一点泪水都没有,阳光把他的面颊照得有些虚化,看着很不真切。他突然长长地叹了一口气,说:“哭什么哭,哭有用的话我早就把这整座山都给淹了。赵钦,没事的,都快结束了,如果还要拖延,那我就强行结束,要是杠不过姓唐的,真的让程乃谨给出来了,在那之前,我会想办法给送一剂毒针进去,事情总得有个结果吧。这事儿完了我还得看看我爸那边保外的事儿怎么搞,然后送我妈回英国,我们去n市,那里气候比这里要好多了,你呢,得抓紧时间学做饭,我反正是绝对不进厨房的……”
赵钦就看着他小嘴吧啦吧啦地说,往外倒豆子似的,一幅生机勃勃的样子。他一个没忍住,就上去结结实实地亲了一口。章九拿手背抹了抹嘴角,皱眉,“你干嘛,小晏看着呢!”
“看着就看着,我要让她知道,她那混账哥哥有人照顾了,在天堂也能安心。”赵钦又将嘴唇贴了上去,与他温柔地接吻。他有些激动——这是他们之间第一个不带有血腥和欲`望气味的吻。顶的树叶摇动着,飒飒作响,眼睛闭合着的时候整个世界都只剩粉红色的灼热光芒。倏忽间风把一个蝉蜕吹了下来,落在地面,喀哒一声,突然就惊醒了章九。他的眼神在那一刻有了焦距,然后伸手推开了赵钦。赵钦看着他被舔吻得发红发软的嘴唇,像两片花瓣似的,心跳登时响如擂鼓,他用手指揉弄了两把,然后就被章九从地上拖了起来。他们往山下走去,在这段路上,赵钦又偷亲了他两口,引得那老态龙钟的守墓人侧了目,大金毛兴奋地在他俩周围打着转,舌头伸在外头,呼哈呼哈地吐气。赵钦笑着,弯腰摸了摸它毛绒绒的头顶。
回去的路上,赵钦接到了一条信息,来自一个陌生的号码。全文如下:我这里有可以让唐勇英收手的东西——李
他看着那个寻常得不能再寻常的姓,咬紧了牙关,咯吱作响。章九侧过头看他,“怎么了?”
赵钦换上了一个轻松的笑,“没什么。”
“没什么就专心开车,别看手机。”
“是是是,媳妇儿的话我哪儿能不听呢。”
“不会说话就别说。”
赵钦看着前方开阔平坦的单行道公路,却觉得眼下命运仿佛为他岔开了另一条未知的道路。而他并不知道这是好是坏,是幸运或倒霉。
22.
正如章九所说,即便再拖延,事情也得有个尘埃落定的结果。那天坐在被告席上的程乃谨形容憔悴,他那头乌黑的中长发被剃去了,只留了一个利落的寸头,显得五官萧条面颊瘦削,橙黄色的宽大衣裳在他身上显得像一个编织袋。他一直望着虚空中的某个点发呆,神色冷峻,并不打算做什么反应。他的律师倒是呈现了一幅与他相反的面貌,跳脱热烈而自信,有条有理地说着,丝毫没有一点怯场的意思在。李若朴在原告席上,一直死死地盯着对方,眼神专注的程度让旁听席上的众人都颇感到一丝寒意。反观她身旁的章九倒是悠闲自然得多,还不时抓着她的手以示抚慰,似乎根本不在意局势的僵持不下。但其实他们的形势并不明朗,除了录音确实没有什么证物,然而录音此物可经伪造,所以难以变成一个强而有力的工具。章九在听到最终的因物证不足等而拟判无罪的结果时,还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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