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在舞池暗淡的灯光中闪闪发光,仿佛一只蛰伏在灌木丛中饥饿的雄狮,只要找到合适的机会,就会猛然出击,一口咬住猎物的喉咙。被这样的目光注视着,苏栩觉得自己的喉咙仿佛已经被这头雄狮咬破,鲜血汩汩的流了出来,失血让他有一种失重的头晕目眩。
苏栩艰难的吞咽了一下,环在沈嘉睿肩膀上的手滑到他的后颈上,轻轻的抚摸着,刚刚喝过的酒在他的胃里燃烧,火势越少越猛,他觉得浑身的血液都被点着了。他需要什么东西来降温,却又希望这火烧的再旺盛一点,把一切都烧的一干二净才好。
仿佛一头献祭的牺牲,渴望着被神祇享用。
沈嘉睿用鼻尖轻轻的磨蹭着苏栩的脸,呼出的气体带着一股迷人的酒精的味道。他身上荷尔蒙的味道就像潮汐猛涨的海水,已经将苏栩从头到脚完全的淹没了。
“想不想要我?”沈嘉睿带着他旋转了一圈,巧妙地避开了舞池里其他的男人,“想不想做?”
苏栩扶着他沈嘉睿后颈的手继续向上攀爬,手指伸进他的头发。沈嘉睿踩着一个节拍,猛地将苏栩的身体放下,随即俯下身,在他的胸口印下一个吻。然后他们离开了舞池,冲进灯光同样昏暗的洗手间,挤开所有堵在门口只差临门一脚的情侣们,抢到了一个单间,就像两个初识xìng_ài毛毛躁躁的中学生,逮到机会就会连在一起。
他们在单间呆了一个小时,动作毫无顾忌的大开大阖,声音没有一丝的压抑。等到离开的时候,苏栩已经没有办法走路了,他的嗓子已经沙哑了,后庭火辣辣的疼,他知道自己流了血。
“回去吗?”沈嘉睿半抱半扶着他,有些担忧的说,“对不起,爸爸,我失控了。”
苏栩连忙点头。酒精造成的眩晕感已经完全的消失,他现在觉得很尴尬。刚才在卫生间,沈嘉睿叫的声音比他还大,一边喊着“爸爸”一边说着各种下流话。他现在只希望这个舞厅里没有懂中文的人。
可没当他们路过挤满了人的吧台时,却被一个人拦住了去路。苏栩抬头一看,发现这个半路杀出来的男人正是前几天邀请自己跳舞的男人的情人,也就是沈嘉睿他们安排在夸托西欧奇家族的傀儡。
“杰瑞特!没想到会在这里碰到你。”男人的衬衫大敞着,露出毛茸茸的胸膛和结实的腹肌,“哦,是你。”男人也认出了苏栩,“原来你口中的情人就是杰瑞特吗?世界真是太小了。”
沈嘉睿眯起了眼睛,眼神中的威胁不言而喻,“安德烈夸托西欧奇,我也很惊讶会在这里看到你。”句尾轻轻的扬起,带着点轻飘飘的温柔,但是安德里立刻瑟缩了一下,后退了半步,干笑道:“真的是巧合,我发誓。”
“有时间我找你出来聊聊天。”沈嘉睿微微颔首,然而对于这一客套的邀请,安德烈仿佛被一拳砸中了脸,再一次后退了一步,声音有点发紧:“好的,好的,我什么时候都有时间。”
沈嘉睿带着苏栩离开了舞厅,车已经在大门口停好,保镖护着两人上了车,车平稳的滑进了狭窄的单行车道,像一个黑色的影子,驶进静谧的夜色中。
“以后离这个人远一点。”沈嘉睿冷笑道,“看来这段时间他在夸托西欧奇家混的还不错,真把自己当成继承人了。”
苏栩说:“说不定就是巧遇呢。他怎么可能知道我们会去什么地方,难道你还信不过你给我雇佣的保镖吗?”
沈嘉睿漫不经心抬起他的手,亲了亲他的手腕内侧:“您说的是,看来应该是巧合了。是我太敏感了,我只是不想在和你独处的时间里遇到不相干的人。”
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是第二天凌晨了,苏栩在舞厅的洗手间花费的时间和体力太多,洗过澡上了药,很快就在沈嘉睿的怀中沉沉入睡了。
沈嘉睿专心的看着他的睡颜,算着时间,估计他已经睡稳了,这才悄悄的起身,离开了房间。一开门,守在门口的四位保镖立刻绷直了身体:“二少。”不等沈嘉睿吩咐,其中一位立刻带着沈嘉睿来到走廊尽头的房间里。
打开门,一股淡淡的血腥味顺着气流飘了过来。铺着酒红色地毯的套房大客厅的正中间,一个浑身伤痕累累的男人瘫倒在地上,气若游丝。围在他身边的人看到沈嘉睿,立刻站直身体,纷纷道:“二少。”
沈嘉睿点了点头,走到男人的身旁,抬脚在他的脸上踩了踩:“还活着吗?”
“还有一口气。”身后的人忙道。
“招了吗?”沈嘉睿皱着眉头看着染上了血迹的拖鞋,一个机灵的保镖忙拿来一双新的放在他的脚边。
“他说没有别人,就是安德烈那个家伙。他要先生的行踪,想通过先生拿捏住您。”保镖轻声的介绍着通过刚才一番残忍的拷问得出的情况。
沈嘉睿冷笑了一声,蹲下来打量着只闭着眼睛有一口没一口的喘着气的男人,又站起来,向身旁的人问道:“你们干这行的,反水的话会有什么后果。”
那人不假思索的说:“没了命都是小事儿,恐怕连家人都会遭殃。”
沈嘉睿点点头:“所以你们一般都把家人藏得严严实实的,不让别人知道,三年五载也不回一次家,就怕被人找上门。”
那人陪笑道:“藏得再严实,可也架不住有您这样神通广大的雇主啊。”
刚刚还躺在地上装死的男人猛地睁开眼睛,伸手去抓沈嘉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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