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冕儿与秦佩一处,雌伏人下怕是免不了了。”轩辕面色阴沉得快要滴出水来。
身为长辈却在私下议论皇帝的闺房之事,顾秉只觉十万分的难堪,嗫嚅道,“此事尚未有定论,何况若是冕儿心甘情愿,咱们又能如何?”
轩辕恨恨地拍了拍床榻,“可恨的是,那秦佩竟还是个妒忌成性的!”
“这怎么说?”
轩辕冷冷道,“今日你也见了,别说是年轻美貌的宫娥,就连年少英俊的宦官都未见一个,冕儿再如何清俭,到底也是泼天富贵里养大的。如今身边竟只剩下这些年老色衰的宫人伺候,若不是因他秦佩善妒,还能为了什么?”
顾秉失笑,“这可未必吧?据闻在秦佩回来前,冕儿便已遣散了宫婢,臣以为陛下想多了。”
“哪日让赵子熙去敲打敲打秦佩,”轩辕闷闷不乐,“倒不是说朕觉得冕儿该去拈花惹草、水性杨花,只是日日对着那些……且不论朝廷脸面,他就不怕冕儿伤眼么?”
顾秉安抚地拍拍他,敷衍道,“好,明日臣便让曼修去说。”
轩辕干脆躺在他腿上,郁卒不已,“朕是没什么资格去怪罪他,可他若要真的断袖龙阳,也应找个勉之这般温存小意的,那秦佩身世不谈,性子也是又臭又硬,如同……”
顾秉:“……”
含凉殿内,轩辕冕本欲成就好事,却无奈秦佩忽然有恙,打了一夜的喷嚏。
“到底如何了?”
太医茫然失措,“臣万死,可秦主事身子康健,老臣实在诊不出来!”
秦佩擦擦鼻子,无奈道,“罢了,御医请回罢,许是近来常在御苑走动,说不准哪样奇花异草伤了鼻子罢。”
轩辕冕只好默然苦笑,又听秦佩道,“陛下还是早些歇下罢,明日还有早朝呢。”
轩辕冕躺在秦佩身旁,听他清浅呼吸,按捺下心间躁动——再这么下去,终有日他得好好向亚父求教那守本固元、清心寡欲之法,说不定哪日便突然开了窍,用这纯阳之体飞升了说不定。
作者有话要说:
番外一……好长……
因此承平就两个番外了 因为我还要去补鹤鸣 西楼的……
121番外二(上):飞雪带春风
当所爱之人在身旁,纵日月再如何久长,也只会觉得时光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
转眼已是承平三年。
天启朝官吏元正之时总有七日休沐,秦佩也不例外,腊月二十九便早早回府,命人往陈府发帖,邀陈充前来赴宴。
他的清闲让轩辕冕嫉妒得双眼发红,郁卒道,“真不知这皇位有何好坐,若不是罪愆绝非明君,当时朕禅位于他也便罢了。”
“什么叫做禅位?”轩辕懋歆,也便是轩辕狗剩口齿不清道。
轩辕冕将他揽入怀里,轻柔道,“待你弱冠,父皇便禅位给你可好?”
秦佩翻了个白眼,显是对其诓骗稚童之举嗤之以鼻。
狗剩笑眯眯地搂住轩辕冕的脖子,甜甜笑道,“父皇给我的定然是好的,皇位也是么?”
轩辕冕心头一喜,正色道,“那是自然。”
狗剩在他脸颊上亲了口,又对秦佩眨眨眼,“既是好东西,那儿臣还是留给父皇自己消受罢。”
说罢,他便跳下轩辕冕双膝,不知到哪儿疯去了。
轩辕冕失笑,“如今的孩子……哎,哪里如我自己幼时那般纯良。”
“可惜你我相见恨晚,未能得睹陛下少时英姿,真乃臣生平恨事。”秦佩禁不住讽刺道。
他虽离京甚早,可幼时父亲还在时,曾日日对他耳提面命,定不可如东宫里那没娘管教的太子一般调皮捣蛋、不思进取、胡作非为。如今见轩辕冕往自己面上贴金,不免感到可笑,果然不管谁当上了皇帝,都会染上点好大喜功的毛病。
轩辕冕笑笑,看着窗外飞雪,忍不住叹了口气。
臣僚有休沐,此时自是各个欢悦,可苦了他这个皇帝,不仅毫无休沐,还比平日忙上百倍。岁除之时,他必须在太极殿设宴,与宗室诸王、公主驸马以及三省阁臣一同守岁。其实天家之中哪里有那许多血肉亲情,而那些阁臣们又何尝愿意抛下家中妻小对着日日得见的皇帝强颜欢笑?于是年高德勋如靖西王,位高权重如赵子熙均已告假,可轩辕冕就连假都无处去告。
守岁同乐,自是一夜不眠,可元正来时,还有大朝会与大陈设候着。
想起繁冗的议程、沉重的十二串冠冕,十五道三大都护府前来述职的官吏、由西域南疆东瀛远道而来朝贺的使臣,轩辕冕不由得又是一阵长叹。
“行了,”秦佩拢了拢身上狐裘,“除去我等这般微末小吏,元正之日谁不得入朝?但凡过了元正,你也可轻快几日。”
见轩辕冕仍有些不忿,秦佩拍拍他肩,“不如陛下元月初二过府一叙?
轩辕冕挑眉,“哦?还有什么说道不成?“
秦佩神秘一笑,摇了摇头。
总算熬过了元正,酉时大陈设方罢,轩辕冕先是回宫大睡一场,快到宵禁才被怀恩叫醒。
“陛下,你曾说今日过去,如今秦公子怕还在等着呐。”
轩辕冕按按眉心,笑道,“也罢,步辇怕是慢了,备马车罢。”
还未至永兴坊,远远就见秦府门口挂着两盏灯笼,在风雪交加的寒夜里显得格外醒目。
青纱小车熟门熟路地进了抱厦。
秦佩抱着个手炉站在檐下,百无聊赖。
二人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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