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又一个木桶摆满了整间房,没有急着看薯莨制作成的颜料,而是直接看配料的景泰蓝在木桶打开的刹那紧缩眉心。
伸出手捏了一捏灰色的粉末,在指肚蹭了蹭后,放下手的景泰蓝五官紧绷,“天娃娃,这根本做不出香云纱,这些不对,不对的。”
诧异而不解的看向景泰蓝,“叔,对的,这就是含有矿物质的原料。”
景泰蓝不懂耿天所说的什么矿物质,可景泰蓝知道这不对,不知道该怎么跟耿天解释的景泰蓝跑回自己的房间,从一个褡裢里面拿出一个大布包,提着布包重新跑回院子,打开布包,露出里面的原料。
味道、颜色全部相同让景泰蓝越发的解释不清,只是招呼耿天拿水,凉水,两个大碗,两碗原材料,相同的水温相同的水位,甚至于连计量都是相同的,短暂的等待后。
耿天的原料渐渐沉淀,可景泰蓝拿出的却并不,还是那样的浅灰色,最让人不可思议的是当景泰蓝把手指放进原料碗时,景泰蓝带来的原料是成线状的,换句话说就是好像拔丝地瓜能够抻出长线,可耿天收集的并不是。
耿天的需要事先搅合均匀,一块半成品的绸缎,相同重量的原料,耿天的抹了一米,可景泰蓝的只有四十厘米,巨大的诧异,别说耿天,就连耿二生都诧异的瞪大了双眼。
可好像已经预料到这样的情况,景泰蓝咧着嘴笑了,得意的点点涂抹晾晒的缎子,“下午就能看到。”
说完又看了看天空的太阳,随即又肯定的点点头,六个小时后,当一天最热的时候终于降临时,焦急等待的耿天第一个冲到了缎子前。
仅仅一眼,耿天的脸变了,沉默的站在晾晒在木架子上的绸缎,清晰的对比已经展现在众人面前。
泾渭分明的对比,用事实说话的景泰蓝安慰的拍了拍耿天的肩膀,“天娃娃,你的做法没错,古老的香纱之所以会失传,只是因为配料,真正的原来除了薯莨还有三十二味原料,你说的矿物质大叔不懂,可大叔知道,有些是药材有些却是石头。”
久久沉默后的耿天苦笑了一下,他何尝不知,当初景大叔手把手的教过的,当初师傅也是恨不得钉死他似的守着他跟景大叔学。
可直到、闭了闭眼的耿天挡住了眼底那一丝羞愧,直到景泰蓝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耿天才知道他有多么的可笑。
古老的毕慈卡香云纱并不如自己想象的那么简单,这一刻,曾经的豪言壮语再次浮现在心头,可只有耿天自己知道,那些壮语在今日看来有多么的可笑。
☆、 第120章
曾经那份自得,曾经那份自以为是短短的半天被景泰蓝无意的打击烟消云散,有些失望也有些臊的慌,可更多的是庆幸。
如果景泰蓝没有出现,那么最后是不是这个极具地域性的香云纱就变成了四不像?耿天不敢想,但耿天明白,那样的机会很大、大的他不敢深想。
深吸一口气,重新打起精神的耿天看向身边还带着不解的景泰蓝,清澈的目光下,心底为之一松的耿天释然的笑了。
而与耿天一同扯动嘴角露出笑容的还有景泰蓝,景泰蓝看的很清楚,虽然不知道天娃娃为了什么,但天娃娃的心很开,像老寨的天空那么宽广那么美丽。
放下手中的一切,重新整理好心情的耿天这才发现不知不觉中,为了香云纱已经耽搁了许久,换句话说就是本末倒置了。
看向不知道什么时候站在院门口的耿朝福又看看挽着裤腿子晒的跟黑煤球的顾老三,实在憋不住笑的耿天哈哈哈哈的笑了。
大步走向顾老三,从顾老三头顶拿下宽边大草帽扣在自己脑袋上,裤腿塞到袜子里,袖子抠死,拿起顾老三放在门口的箩筐,大步向前的耿天很有点雄赳赳气昂昂的架势。
哭笑不得看着被快速卸下的装备,秃噜一把脸的顾老三抹掉脸上的汗渍,洗了把脸带着把孩子交给耿朝福的耿二生匆匆离开。
临走时还带上了又想蹲在院子里的景泰蓝,一路赶到羊舍,大剪刀往耿二生手里一塞,快速挤进羊群的顾老三半弯腰挥动着手中的大剪刀。
站在羊群外看了半响的景泰蓝目瞪口呆的看着眼前大片的羊群,好、好多。
最让景泰蓝吃惊的是,羊群的质量很好,不单单是羊的体态好,而是双鸭屯的羊群整体的质量很好,从那些卷起的羊毛和细细的羊绒上就可以看出,只需简单的疏离,羊绒的蓬松度就会立马达到顶级的品质。
拿起袋子掂量了一下,大吃一惊的景泰蓝顿时瞪大了双眼,“三三,羊毛很多。”
让人牙疼的称呼,嘴角抽了一下的顾老三哈哈的笑了,得意的直起腰,“是啊,这两年的产毛量很高。”
说心里话,从去年开始,羊毛的产量就已经完全超出了预计,简单的说就是现在一只羊的产毛量是过去的一倍。
这还只是山羊的产量,而绵羊的产量更高,基本上是一比二的产量,想想过去在看看现在,顾老三脸上的笑意是怎么都憋不住。
啧啧两声的景泰蓝围着羊舍和连绵的山地转悠,看看土地,看看草场,清新的空气,翠绿的草皮,自然形成的隔离带,虽然谈不上什么现代化但极其干净的羊圈都留下了景泰蓝的脚印。
最后在羊舍后面的树林子里看到了晾晒的羊皮,一张张完整的羊皮只是简单的处理一下晾晒在羊舍后。
伸手摸了摸,硬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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