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干净,墙上没有字画,架上没有摆件,看着就萧条。
想知道王谢的去处,直接找燕华就可以。这个时间燕华要么在卧房,要么在厨下。
容翔回来了?果然人在卧房,拿着朱红的拨浪鼓哄小王康。床帐角上也挂了小小艾虎。
裴回上前:哥,是我,今天小康精神也不错。看看床上,王康有力气伸手去抓东西了,还在咯咯地笑要小孩子快乐极为容易,因为简单。
嗯,今天他不太痛,说话清晰了好些。
重芳大哥不在?
他去看苏少掌柜,这时候也快回来了。怎么,有事?王谢对苏文裔最是上心,毕竟苏文裔是他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第一位病人。
呃哥,今早你和重芳大哥是不是遇上了一个人?裴回是不怎么会委婉的,迟疑着问出来。
嗯。燕华忙碌的动作顿了顿。
他在前厅,等重芳大哥呢。
燕华轻轻放下拨浪鼓,欲言又止:容翔
哥?怎么?
过往我有些很不好的事,没跟你说过
说过以后,你还是我哥么?裴回紧张插嘴,还是你不打算要我了?说着凑过去,拉住燕华袖子扮个鬼脸哀求。
怎么会谢谢你,容翔。燕华面上重新露出点笑容。
裴回暗暗松了口气,他是老实不是笨,一听燕华要说点不好的事情,赶紧把话拦住。这里对他来说是桃源盛地,必须不能放手。再说燕华王谢对他的好,他回报都来不及,以前过往什么的,英雄还不问出处呢。
那我先去招呼客人。
燕华抱起小王康:好,我去准备茶水。
自打三三来了以后,他已经不做端茶送水的活计了,只是这次一定要自己面对才行。
彭伟正在前厅坐着,就听大门一响,进来人了。他张望过去这人不就是上午一身浅蓝色长衫,看着沉稳,开口说话却是很冲的那个少爷?
对方也看见他了,脸上没有半点惊讶,笑笑拱手:这位仁兄来得早。当然,心里在想什么,彭伟是猜不到的。
阁下当真住在这里?彭伟确认。
正是怎么?对方稍微不解地问。
哎呀,真是大水冲了龙王庙,一家人不认识一家人啊,彭伟登时笑容满面,心道亏大了,这少爷和那个小先生都实在滑头,我本来便是拜会王神医的,小兄弟明明有门路却不给我引荐一二,难道说老哥哥我看着就这么面目可憎么。
他这么一打哈哈套近乎,王谢不好发作,拱手笑道,哪里哪里,听老兄说自有妙计,我哪里敢坏了老兄正事。
是我卖弄了,惭愧惭愧。彭伟也一拱手,在下夏城彭伟。
王谢第一反应:商贾。第二反应:有钱。第三反应:人丁单薄。
谁教彭家太有名,一是生意做得好,二是儿子生得少。彭家给后人两条路,要么挑大梁,做生意,拿主意;要么听家里安排,不掺和家里生意,拿份子钱随意花,除了作女干犯科,干什么都行。
彭伟显然是第二种,而且虽说有些纨绔习气,显然管教的不那么十恶不赦。
那么彭公子此次到访,所为何事?或许我可以帮衬一二?
同样的问题,但是彭伟不敢卖关子不说了,红着脸,压低了声音:还不就是我个人求医问药的事儿么我说好兄弟,你给哥哥引见引见,事成之后哥哥亏不了你!
二十两白银,如何?王谢非常光棍,开口就要了高价。
这二十两太多了,十两怎么样?
十两就十两,不保证帮衬说话。王谢答得比裴回顺溜。
彭伟连忙改口:二十两!绝对二十两!汇丰钱庄的银票,银水十足,保证通兑!心想你们如出一辙啊,自己这个讨价还价的习惯得好好管管。不过没关系,他要用银子砸,把王神医家里人一一拿下。
什么二十两?啊,重芳大哥你回来了!裴回抱着小王康,也进了厅,这位客人说上午见过面,要我引见还有一两雪花银。
交给我,你忙了一天,歇歇吧。王谢点头。
好的,我去洗个手,再去看看哥。裴回走得飞快。
是我疏忽了,还不知道小兄弟怎么称呼?
王谢把银票叠吧叠吧收袖筒里,正色,谦让:哪里哪里,我姓王名谢,字重芳。
原来是重芳兄弟彭伟小眼睛突地瞪大,话到一半反应过来,你啊不您就是王神医!赶忙从怀里掏出那个人参匣子,直接打开,区区见面礼,不成敬意,万望笑纳。
神医可谈不上,大家抬爱,混口饭而已。王谢摆出一个微笑,彭公子打算跟我商量燕华的什么事儿?
呃彭伟不禁讪讪了会子,我真不知道燕华是您府上的,实在是他琴艺出众,令人难忘,听他说现在无法弹奏,太遗憾了。他却不知,因为这句话,王谢对他的态度,就好了几分。
彭伟见对方点头,又道:当年我在洛城,听见他的琴声,足足推了一天的行程,用十两黄金买他一天的琴!后来我过几年再去找他,人不在了,我十分惆怅,还写了一首情深意重的词,晚来风碎梨花雪,眷念凭卿忆平常,那个卿就是指他的琴彭伟声音渐渐小了,因为方才还是微笑着的王谢,笑意全无。
王谢并不知,若无彭伟这十两黄金,燕华双手不会伤成这样,人更不会就此变成最低等的小相公。但是彭伟这一番言语下来,他也确实带了怒意。他怕燕华把过往揣在心里,其实他何尝不是自己把过往也揣在心里,燕华有段时间确实相当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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