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候差点被站在外面大半个身子埋在阴影里眯着眼睛看他的隋奕吓得摔进厕所坑里。
“我操,你要放水你跟我说啊,杵在外面干嘛,人吓人吓死人啊。”言谨扶住了门框。
隋奕朦朦胧胧的,还带着一点起床气,声音懒懒地说:“你大半夜洗个澡洗半个小时,你身上有屎啊?”
言谨被他噎了一下,心里有点惭愧:“不好意思啊,把你吵醒了。”
然后迅速闪开,回到自己的床铺睡下。
隋奕进洗手间放完水,回到床上趴着,往对面看了一眼,黑灯瞎火的什么也看不清,但是听得到言谨平稳的呼吸声,估计是已经睡着了。
隋奕神烦他的室友言谨,尤其烦他身上的强迫症。
他今天在乐队那边排练,回来爬谱子爬了一晚上,困得不要不要的,脑袋沾到枕头就睡着了。言谨大半夜才回来就算了竟然洗了半个小时澡,水流声哗啦哗啦响个不停硬生生把他从睡梦中吵醒。
这都什么时候了,非要洗澡吗,先忍一忍将就着睡一觉明天再洗不行吗?
对于言谨来说,这确实是不能忍的。
过年的时候有一次被父亲拉着去跟他的同事吃夜宵,几个加起来快两百岁的人喝多了一直唠个没完,一件事说了又说笑完又笑,言谨在旁边直打瞌睡,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四点钟了但是言谨做的第一件事还是洗澡。
没有了洗澡,相当于整一天的生活缺少了一个关键环节,规律的生活习惯由此变得残缺不全主次颠倒。
所以言谨也同样神烦他的室友隋奕,隋奕人如其名活得很随意,总是没心没肺邋邋遢遢的。
大一刚入学的时候,助班按照学号分的宿舍,他们班四十二个人,文科专业三十六个女生六个男生,男生的学号都排在后面。他和隋奕的学号排在最后,刚好前面四个男生住了四人间,于是他和隋奕就住了二人间。
照理说二人间的住宿条件是比四人间好很多的,无论从生活环境还是活动范围来说。
但是一开始的时候言谨还是想换宿舍,因为搬进来的第一天晚上,他把所有个人物品都整理好的时候隋奕就已经睡了,可是他桌面上档案录取通知书琴谱广告传单生活用品都散乱地堆在一起,行李箱放在地上拉链都没拉好。
他觉得隋奕的生活习惯未免太随意了点,怕以后相处不来要闹矛盾,所以就发讯息问了助班:“请问我能换宿舍么?”
助班的语气很你们两个还能不能好了,才第一天做室友就处不来了么,还要一起四年的呢,互相磨合一下吧。住二人间挺好的了,是真的,你听师姐的。而且其他班的寝室都已经分好了都没出什么问题,今年你们级不搞混合宿舍,学院规定都必须跟自己班的人同住。你们先住住看吧,实在不行再跟其他寝室的人商量协调一下,好吗?”
言谨虽然有强迫症,但是他一向只强迫自己不会强迫他人,而且今天入学助班忙东忙西都累得快虚脱了他也不好意思再打扰人家,就回了一句:“嗯,没关系,我就是随口问一下,师姐别放在心上,今天辛苦你了,早点休息吧。”
言谨看了看在上铺安然入睡的隋奕同学,歪着头打量了一下他,今天顾着收拾寝室都没有好好跟自己的室友打招呼呢。
隋奕的五官干净帅气,紧闭的双眼睫毛略长,说不上来的好看顺眼。
言谨心想,要是个人习惯好点就好了。
然后猫下腰把隋奕的行李箱拉链拉好,又把他堆在桌上那堆东西分类拢好摆放在桌面上,所有事情做好了才爬上自己的上铺睡觉。
隋奕确实很累,累到什么也不想收拾了,打算先拿出来摊在桌子上养足精神明天睡醒再收。
因为隋奕刚从国外回来,生理上还处于倒时差的状态。
他在国外一直住到入学这天才回来,一下飞机他爸妈就领着他的入学通知书从机场把他送到宿舍区,因为登记入宿是要凭入学通知书的。
他爸妈脸色都淡淡的,好像不愿意多看他一眼,在宿舍区把他和他的行李放下,话也没说一句就走了。
他看着在自己周围的其他同学,父母都是陪在身后千叮咛万嘱咐的,心里不禁泛起一点酸楚的感觉。
隋奕踏进自己寝室看到的第一幕,就是他的新室友言谨趴在柜门上认真地把上面残余多年的纸张黏贴痕迹抠掉,他默默地转身给助班发了条讯息:“我的室友有强迫症,请问我能换宿舍么?”
热心的助班秒回:“噗,你这小孩儿说啥呢,好好跟室友相处啊,顺便祝你即将开始的大学生活愉快!”
隋奕回了一句“谢谢师姐~”然后把手机揣在裤兜里,跟眼前的人打了声招呼:“你好,我叫隋奕。”
前面的人还在埋头苦干,头也不回,“嗨,我叫言谨,语言的言,严谨的谨。你说你叫随意?是很随意的那个随意吗?”
“啊?不是,我的名字……”隋奕也想学言谨给自己名字里的字组个词,但是一时间没想起来要组什么词,因为人是站在祖国大陆上了,语境还丢在南半球没回来,他挠挠头,对着言谨的背影说,“呃,先不管啦,以后写给你看。”
隋奕晚上七点钟就犯困了,他饭也不想吃,简单冲了个澡就上床躺着了,言谨是本地生,收拾完行李就回家里吃饭了,也没顾得上跟他说什么话。
隋奕刷了一下朋友圈,看到杨皓南刚p的跟乔静怡的合照,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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