层。会睡到这样迟,自然都该怪卓天屹昨夜的纵欲无度,可是他不能把这话直接说出口,只能怪自己睡过了头。
我?我让管家找云雷代我督武。卓天屹自然知道他话里的意思,却是将错就错。
沈青岚一听就来了火,两个人同时起晚,还都不去干正事,这种事情,等于是在昭告天下,他们这一夜都在忙乎什么。他剜了床上躺得四仰八叉悠然自在的人一眼,忍无可忍,你真是摇摇头,实在词穷,只能气冲冲地穿衣下床。
春宵苦短日高起,从此君王不早朝。卓天屹把手撑到头上,支起上身得意地笑着,是这两句吧?
沈青岚根本不想理睬他,顾自进浴房洗漱,之后又穿过内室,开门出去。
你去哪?刚套上内衣裤的卓天屹看他急匆匆走过的身影,一把拉住他的手臂。
习文厅,你放手!沈青岚甩手冷道。
卓天屹的好心情顿时像被泼了一盆冷水,有些发蒙,没听到我刚才的话吗?我已经叫管家找卓清代你上半天课了,你现在去能做什么?再说你还没吃早膳!
那我就去书房,早膳不吃了,堂会新的账册等着核算!沈青岚说着一甩胳膊就往外走。
卓天屹用力一拉他的胳膊,把他拉了个趔趄,沈青岚,你没弄错吧?!他大声喊道:我不要你这么辛苦,卓家也不用你这样拼命!瞪着他,那些账册来不及我可以让管家多请几个账房先生来帮你,习文厅我也可以再请先生来教,你这么较真做什么?!
之前不是你硬逼着我让我做这些事情吗?!沈青岚抬头回视着他,难道你忘了?!
是,之前是我逼你,卓天屹恼火起来,真是搬石头砸自己的脚,可我没让你这样拼命!
他把沈青岚的肩膀转过来,让他对着自己,放柔声音,休息一天不好吗?这段时间你够辛苦了,事情那么多,我去凉州前也没安排妥善,石其明让你受了不少气吧,今天就当我准你一天假,可好?
他尽量以轻松的口气说着,这段时间两个人之间隐藏在沉默之下的对立和剑拔弩张太多太重,要破除不是易事,他只能以体贴的口吻不动声色地避开锋芒。
可那对着他的锋芒却未必如他所愿,用不着!沈青岚直截了当地答道,又用力拨开他的手,卓天屹,请你以后坚定一些,做了强盗就别怕强盗的恶名,更不要再用这些所谓的好意来粉饰自己!没用的!
他的话说得干脆利落,毫无商榷余地。卓天屹只觉得自己一早上的好心情像被狂飙吹散的云霭,转瞬间就无影无踪。昨夜已然消散的烦躁和怒火立即收复失地,沈青岚,你这么拼命,不就是为了孟怀渊吗?!你为了孟怀渊,连替我做事都能这么卖力,他就真有这么好?!他要真有这么好,他怎么不来找你?!不把你从我手里夺回去?!
越说声音越大,烦躁和怒火找到了宣泄口,便一发不可收拾地从中夺门而出,卓天屹干脆把心中所想的话一股脑儿倾泻而出,我真想不通你,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偏要钻牛角尖等着一个根本不记得你的人,有意义吗?有好处吗?他知道吗?我知道我这么说你一定嗤之以鼻!你愿意等,好,你等着,只怕你等白了头,等掉了牙,等上一辈子,他都不会来找你!他早把你忘了!干干净净!
他狠狠地说着,觉得不解气,对着沈青岚越来越冰冷的脸,又加上一句:到时候你可别后悔看走了眼,为错了人!
卓天屹,我告诉你,沈青岚盯着他低声说道:有你这些话,我绝对不会后悔!他说完便转身走出房间。
沈青岚!卓天屹在他背后怒喝了一声,之后便住了口,气得无话可说。
转身踢翻了一个凳子,气冲冲躺回床上。
躺了一阵,却是越来越后悔,自己刚才的表现跟个器量狭小恼羞成怒的妇道人家无甚差别,居然被他气得撂出了这么没品的话,正好让他抓住话把给了自己重重一击。
卓天屹懊丧地想着,也不知道自己这段时间是怎么了,一步一步地就把原来的主动形势断送殆尽,陷入这种被动局面。纯粹的斗气,是最无能的表现。
这样想着,灰心丧气和烦躁憋闷的感觉重又回到心头。他躺了一阵,终于躺不住,起身穿好衣衫,往前厅书房而去。
到了前厅吩咐下人送早膳到书房,等了一阵窗边向里观望,书案后面的人正全神贯注在那一堆账册上,对桌上做得精致可口的早膳不闻不问。
除了气愤只剩懊恼,卓天屹回到自己的书房,坐在椅子上强自按捺下心中的烦躁仔细清理着这段时间以来跟沈青岚的相处中出现的点点滴滴。
想来想去,都觉得问题出在那块被自己用内力震碎的玉上面,似乎从那之后,沈青岚便像换了个人似地,再没有之前对他的防备紧张戒惧,只剩毫不遮掩的冷漠与无视,于是自己的主动地位也被断送得一干二净,现在只剩做强盗得到的那一点点可怜的好处了。
可是如果不毁了那块玉,那根本是不可能的,他现在只要想一想那么几个月里沈青岚都躺在他身边睹物思人,就觉得暴躁不已。
卓天屹毫不怀疑,他就是死了变成了灰也不可能允许沈青岚身上留着孟怀渊的东西。
这么一来,陷入现在的状况就成了必然了。
无法可想。
他不想回去面对沈青岚的冷面冷眼,也怕面对他时一个忍不住再次遭到毫不留情的打击,便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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