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林佑放置药瓶的时候,一向是按照自己的验尸习惯来排序。
虽然他昨天处于极度伤心中,但这是长久的习惯,应该不会放错才对。
他细细查看箱内,又发现,有好几包药末,都被换了顺序。
他不认为吴叔会翻自己的工具箱,而且,这个箱子里除了验尸用的东西,根本什么都没有,对方到底想找什么?
自己昨天带回来的只有装着晓晴姐遗书的铜盒,难道?
他背上冒起一股寒意,知道晓晴姐认罪的只有自己和严书翰;与此事相关的净言则被押在大牢,这个翻箱子的人到底是谁?
林佑返回厨房,先假意问吴叔昨天是不是不小心撞倒了箱子,吴叔当场就喊冤,说自己一直都很小心,不可能会有磕碰,如果有,他肯定会坦白。
林佑自然知道吴叔的为人,便说可能是自己昨天回来的时候不小心撞到,希望吴叔不要放在心上。
接着,他便直奔回房,告诉严书翰工具箱被翻的事。
“你找到铜箱的事,昨天还有谁知道?”严书翰反复打量手上的铜箱,也没发现有别处暗格:“这个人为什么要找这个铜箱?是不是他认为里面会有与他相关的东西?”
“可是,里面只有晓晴姐的遗书。”林佑的情绪还没缓和过来,深吸了一口气:“或者,这个人是不是怕晓晴姐会供出他?”
两人对看一眼,严书翰便说:“我也觉得,你还记得那些捣乱的猪獾,放得实在太是时候。就好像,有人盯着县衙的一举一动。”
“那么,这个人会是在县衙里面,还是外面的人?”林佑没想到事情会这么复杂:“但是,这个人似乎不懂药理,那些药末,虽然看起来都差不多,若是明白其中之道,分辨起来易如反掌。”
“哦?”严书翰没想到这个:“不过,若真是如此,那么,净言就是无辜的。”
林佑点头:“她只是一时冲动,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希望许大人能从轻发落吧。”
严书翰深思片刻:“如果这个人真的与案子有关,那我们必须保护好净言,因为她是一切过后唯一活下来的人,保不准还有谁要对她不利。”
下午,两人带着晓晴的认罪书,以及净言的供词,一同去见许大人。
一进门,两人便看见许大人两颊深陷,眼窝发黑,不知为何,整个人都病恹恹的。
林佑想起先前在他桌上看到的刺绣,心下一沉:难道他就是晓晴姐的心上人?
严书翰便问:“许大人是否身体抱恙?我等明天再来?”
“没事,”许大人勉力抬起手,让两人坐下:“是不是案子有进展?”
“是的。”严书翰恭敬地把认罪书与供词递上:“请大人过目。”
林佑仔细观察许大人的样子,见他动作不知为何有些迟缓,接过卷宗后,眼神飘忽,心思明显不在眼前的文件上。
严书翰显然也发现了他的异常,半晌过后,轻咳一声:“许大人?”
此时,许大人才如梦初醒般抬起头,林佑见他双眼满布血丝,目中无神,茫然望向严书翰,半刻过后才开口:“怎么了?”
看见他的反应,严书翰也怔了一下,才说:“现在真凶已自尽,净言似乎是无辜的,大人是否考虑对她网开一面?”
许大人仰起头,仿佛听不懂严书翰说的话,片刻过后,他才回过神:“有道理,小惩大诫便可。”
林佑上前:“属下有个不情之请。”
许大人问得有气无力:“什么?”
林佑抬眼,直视他的双目:“属下想让净言留在县衙中,大胆恳求许大人,将她收作婢女。”
作者有话要说:
这章过后绝壁只剩糖
第26章 我们成亲吧?
许大人带着疑惑抬起头:“为什么?”
严书翰也觉得不妥:“她虽然不是凶手,但冒认罪名,但是她涉嫌包庇以及扰乱公堂,让大人收归她似乎不是很合适。”
林佑没想到严书翰会反对,便解释说:“她长大的环境是个问题,先前冒认罪名确实应该惩罚,同时也应该给她合理的引导。”
他以为,如果许大人对晓晴姐是有过意思,往后应该是能从他对净言的态度中看出端倪。
许大人听后沉思片刻,又说:“这也有道理,不过,我恐怕是担当不了这种重任,我听说张捕快和夫人一直膝下无子,他也清楚净言身上发生的事,不如问他是否有意向收养她?另外,”
许大人打量了两人一眼:“我知道孟晓晴跟你俩关系匪浅,她身上发生的事,对你俩打击也颇大。再者,听说严捕头昨天身体不适。接下来,你们就放三天假,好好振作j-i,ng神再回来。”
两人回到房里,严书翰委婉说出反对的原因:他认为放净言在县衙不合适,考虑到之前工具箱被翻的事,证明背后还有人盯着这件事,所以万不可让她再次身陷危险。
林佑这时才觉得,自己当时确实是欠考虑:“抱歉,我大概是一时头脑发热,刚才……”
严书翰抬手让他不要再说下去:“我明白,晓晴姐的事对你打击很大,没那么容易过去。她今日总算入土为安,节哀顺变很难,但我会一直陪着你。”
“好吧,”林佑虽然心里依旧放不下,但还是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三天假,你想去做什么?”
严书翰嘴角微扬:“隔壁县有个好地方,明天陪我去看看。”
第二天,两人难得睡到日上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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