罗牌为信仰,他听过很多关于塔罗牌的故事,包括林镇的老镇长和他说过的塔罗牌的阵法。
第一次提出要来南岛二十七号街时苏凤梅拿着竹藤就往他腿上抽,有生以来第一次被打,尽管痛得要死,他就是倔强地不掉一滴眼泪。
他不知道这天是怎么过去的,运气背的时候用了两年的表也都突然指针不转动。
凭借模糊的印象摸索回到了路家,穿过花坛看见路家的司机正迎面走来,两人相视而笑算是打过招呼了。
客厅的灯光有一种淡淡的柔意,不似昨天那种凛冽刺眼的光芒。
“四点的饭局,路国安承包了国际酒店三楼,那场面比他去年四十二岁的生日宴还要体面风光,真遗憾我们的路家二少爷没能及时到酒店。”
路稣年半是坐的姿态半是倚靠在咖啡桌上,呈现出无与伦比慵懒至极的效果,一处的灯光打在他侧脸,温暖的语境和说出的话格格不入。
说他冷若冰霜,却又落落大方地看似欣然接受了这个有名无实的路家二少爷;说他宾至如归,骄傲的神情不屑地目光直逼得他像一个远方的乡下客人,他们之间终究有个一坎。
仿若是寄人篱下,凉透的心境,无由地委屈感一涌而上。
他看不上他,他卑微地躲都来不及。
“那么作为路家的一份子,我是不是应该问一问自己同父异母的弟弟在这个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今天过得可还好?”他要上楼,前脚已经踏上第一级台阶了,路稣年的声音由远至近。
生命的烈火总在不经意间燃烧,又在不经意间熄灭,然后在适当的时候下一阵倾盆大雨,无论何时,上帝的玩笑多半始料未及。
“为什么不说话?”路稣年步步逼近,声音里透着些许的不耐烦。
“谢谢,我很好。”
他该说些什么,可是没有人教他怎么在陌生人面前表现地得体大方,更何况此刻他根本就不愿意和这个空穴而来的哥哥多说一句话。
“看来路国安没有告诉你服装大厦和继杉的事情,服装大厦早在一周之前就大张旗鼓张罗路家二少了,就差没有在服装大厦门口的广告屏幕播放你和你妈妈养蜜蜂时的淳朴民风。”擦肩之际路稣年回过头冷冷地说道。
是么,他无法体会到釜底抽薪是什么样的感受,路稣年话里话外的冷漠,他除了以沉默来代替,别无选择。
躺在床上只想好好休息,有人敲门,他以为会是路国安,至少意识里至少不会是路稣年。他刚一开门,就见何妈恭敬地站在门外,说:“二少爷,该下楼吃饭了。”
“嗯,我知道了。”
“老爷就在你回来不久前动身去了香港,走的时候特地交代每天给您泡一杯蜂蜜柚子茶,实在不好意思,我就只会泡蜂蜜。”何妈年纪五十上下,嘴唇有些厚,鼻子下榻,皮肤略显粗糙。
路锦丰微微露出一张好看的笑脸,“没事,蜂蜜我也喜欢。”
“诶,喝蜂蜜对身体好啊,现在年轻人尽是喜欢喝些红红绿绿的东西,多喝伤身体。”何妈两手在围群上擦拭,笑意在眼底化开,眼睛眯成了一条缝。
“嗯。”
他并不知道红红绿绿的东西具体指些什么,他当初喝咖啡色可乐时闹了几天的肚子,他还喝过柳橙汁,苏凤梅给他熬的生姜汤还需要另当别论,蜂蜜和柚子茶不列入红红绿绿的范畴,那么就真的没有其它的了。
也许是何妈的慈眉善目,路锦丰像是找到了些久违消散的暖意,也许是路锦丰的清秀乖巧,让何妈打心眼觉得该是用心疼爱。
二楼到客厅,回荡在耳边的不再是闷声闷气,干燥的空气中不再是死压抑的气压,偶尔的说话声,笑声,多多少少平添了生气。
路国安和他夫人去了香港,除却路稣年,饭桌上就他一人,以往他也不按常理吃饭,饿了就吃不饿就算到点也不吃。一个人吃饭也是习以为常的事情。
悬挂在窗户边的鹦鹉不时发出几句简短干练地怪言怪语,外头的小鸟叽叽喳喳的发出的声响堪比画眉,对路家他所知道的少之甚少,此时的安逸,心里平静了不少。
不是没有问过苏凤梅自己的爸爸是不是死了。
每当扯到这个话题,苏凤梅就红着眼睛告诉自己爸爸在海边,等自己娶老婆的那天就回来。他信以为真,直到很久才明白苏凤梅告诉自己爸爸在海边的用意。
一顿饭下来,他吃得颇为有味道,忍不住指指正中央的方形碟子,对何妈说:“这个明天还想吃。”
何妈没看清楚他指的方向,只被这孩子气的模样整得好笑,“瞧你吃得,是不是怕半夜饿着要留点宵夜哟。”说完抬手抹去他鼻子上的饭粒,既而说道:“少爷喜欢吃糖醋排骨,明儿个就让雷子再给你做。”
他笑了,他吃饭本来就没什么形象,苏凤梅拿他没办法,饭前说了饭后也说,他一看到好吃的全抛到脑后。
“不是糖醋排骨,何妈,一片一片,中间有七八个小孔。”他吃过的,一时半会就卡住了,想不起来那叫什么东西。
人有时候就是这么奇怪,明明熟悉得要死,就是会忘记那叫什么名字来着。
“什么一片一片,中间七八个小孔哦,小少爷,那是莲藕。”何妈笑他孩子气天真地描绘着莲藕的模样。
“嗯,我喜欢莲藕。”
“好好,明天最后一盘菜就给你做莲藕,热乎乎地上菜,你慢慢吃。”
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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