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思太过直白,还没等别人套话,他便自动的说了出来。
虽然蜚玉没有明白说出顾颜夕,但年纪轻轻能将道术修到如此境界,怎么能不聪明。何况,这么简单的事他只需将之前的话想一遍便知道其中关系。
“我自然要去,只是雨势未歇,天色黑暗,并不好行路。”浅白看着蜚玉的模样,只觉这孩子太过可爱。
“师父。”蜚玉声音弱弱,委屈的表情惹得璃墨心软。
“你不怕小莲花?”
“啊!”提到千夜旬,蜚玉的小脸挂着苦涩,怎能不害怕他,可又抵不住思念顾颜夕。沉默些许,仿佛下了很大决心似的,“有师父在。”
璃墨心里微微叹了口气,这句话实在很暖心。“既然如此,即刻启程。”
“大哥哥,别担心,有我师父在。”蜚玉甜甜的笑着安慰浅白。
“多谢。”浅白回了蜚玉一个真心的笑容。
璃墨淡淡的瞥了一眼蜚玉和浅白,心里似乎明白为何顾颜夕和云溪的性子有着那么大的差别。原因不在于他的凡身,而在于心。
璃墨施了法术,四人来到顾府门口,流月早已经醒了道了谢回到了顾颜夕身边。
雾桑也完好如初,见到浅白更是激动不已,以好久不见甚为想念为借口,赖在浅白的身边。
四人撑着伞,由蜚玉轻叩门环。
很快,就有小厮开门询问。小厮认得雾桑,听他一一介绍其他三人后,小厮离开恭敬的将四人领到大厅。并通知了顾颜夕,本想通知顾府二老,只是现在已是寅时,并不合适,小厮才打消这个念头。
自流月回到顾颜夕身边,顾颜夕便清醒过来,又听小厮来报,顿时心中喜悦,和千夜旬连忙赶到客厅。
彼此只是简答的打了招呼,并没有闲聊的时间,又已是深夜,顾颜夕便吩咐小厮尽快准备好客房,带四位客人休息,并嘱咐好生招待。
一行人离开义庄后,怨鬼也来到义庄。在义庄周围搜索片刻,终于查到他的半截身子在何处。施了法,半截白骨森森的身子被提在手上,片刻,便恢复原状。
血流不止,顷刻间染红了那一片的泥土。
隐约听到有嘈杂的声音在嘶吼,怨鬼无心在意,看了眼被雨水冲淡不断蜿蜒流走的血水,怨鬼嗤笑一声,面无表情的勾起嘴角。
抬起左手,细细□□手臂上一条长而深的伤疤。突然伤疤爆出血水,以舌尖卷起一抹血。
嘴角诡异的大张开,他仰起头,露出了整张脸,被大雨冲刷后。清晰的可以看出,他俊逸潇洒的面容。以及与他面容不符的诡异笑容。
他努力张大着嘴巴,似乎在笑。
嘴巴一张一合,焦急的,迫切的。一次又一次的尝试,始终没有声音。
最后他仿佛积聚了所有的力量朝天大吼,最终只是嘶哑的发出了一声笑。
但他已经满足了。拖着半截身子,他瞄了一眼沾满泥土的靴子,那双靴子熟悉于心,刺痛了双眼。
他有些恼怒,又矛盾的带着温柔,取下那双鞋子,紧紧的护在胸口,仿佛那是世上最贴心的宝贝。
☆、寻肢(十)
故人相见,总免不了一阵寒暄。
顾府二老很能理解他们的想法,随他们玩闹,并吩咐下人要用心伺候几位贵客,不得怠慢。
蜚玉还没和顾颜夕说上几句话,就被顾颜言给拐跑了。顾颜夕无奈的看着蜚玉苦皱着张小脸被顾颜言拉跑了。
雾桑的伤已经不碍事了。见到浅白自然不肯放过和他在一起的每个时刻,他也不想和一群人呆在一起,于是也拉着浅白跑掉了。
浅白心疼他,加之师兄弟俩好久没见面,也就任由他胡闹。
璃墨第一次来到顾府,见到了顾颜夕的父母,非常和善的老人。以及他的小弟顾颜言,小妹顾颜月。
别以为璃墨总是笑面迎人,似乎没对谁都一样。但顾颜夕就是知道璃墨心里很排斥千夜旬。只是这理由,他并没猜到多少。
三人一路沿着小路散步,顾府的风景很优美,奇花异草,亭台水榭,每样都精致得让人感叹。一路走来,让人心情愉悦。
赏花听鸟语,三人竟没有说一句话。来到花园,繁花似锦,花香扑鼻醉人心脾。一股淡淡的桃花香味飘散开来,在繁杂的花香味中依旧显得特别。
清香飘来,千夜旬只觉脑中思路清晰,竟似豁然开朗。只是这园子里并没有桃树,那花香又从何而来。
兀的想起顾颜夕曾经说过他的本体是桃花。和他在一起这么久,从未闻到过这般清新的桃花香味。现下的状况,竟闻到了。不必怀疑就知道花香来自他的身上。
这是否也预示了什么。思及此,千夜旬的心情沉了几分。
凝视着顾颜夕赏花的侧脸,俊美的,温柔的。突然间觉得他在不知不觉中离自己越来越远。尽管他在眼前,却有种伸手也触碰不到的心慌。
他的笑容慢慢展开,整个身子似乎被薄薄的烟雾笼罩,似真似假,似梦如幻。
捉摸不透的变化,究竟是过于紧张造成的敏感,还是事实正如自己所想。
来不及思考更多,千夜旬神色略显慌张而伤感的拉住顾颜夕的袖子,亲昵的撒娇道:“小颜,花香太浓了,我们去别处可好?”
从来舍不得拒绝千夜旬的要求,更何况他此刻的表情让人忍不住心疼,点点头道:“好,你想去哪里?”
“四处走走。”
顾颜夕并没有询问璃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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