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就是前朝的孝惠皇后,也是死于扶风一杯毒酒之下。
可笑他那祖父自以为英明一世,偏偏又在最后出了在么个这眼无人伦的畜生!
不再年轻的帝王疲惫的揉揉眉心,思量许久最终召来太监总管。
“告诉闫敬,叫他带着刑部那班饭桶给朕好好的查,但凡其中有个不清不楚的——他也不必再来见朕了!”
刑部尚书面无表情的领了命。
刑部尚书闫敬是个查案的猛人,他带着一班手下一路追查,虽没抓着凶手,倒也抓着北疆王余党的一个小尾巴,抽茧剥丝地追查下去倒也翻出不少案子,无头旧案有,其中便如十四年前的叶家灭门案,新犯的案子也有,最近那位正风光的叶驸马府邸遇刺,至今还生死不明呢,也是这帮人干的。案子翻了不少,更逮着不少跟北疆王余党有关联的高官权贵押进了大狱。
——这没一天消停的朝堂!
万元帝冷笑连连,大手一挥,该斩的斩,该流放的流放,一时之间,朝野上下风声鹤唳,生怕下一刻小命不保,扶风二字便成了禁忌。
然而仿佛像是还嫌皇帝不够烦心,永乐宫中那位又差道童来请。
万元帝思前想后,踌躇许久,还是屏退左右,只身去了这永乐宫。
地方还是那个老地方,白衣国师也还是那个老样子,唯独不同的是,这一次,缙缠是在永乐宫门口见他的。
他手里提着一盏长明灯,打着伞,站在灼灼桃花之下,身上依旧不带凡尘气,仿佛一阵夜风吹来,人就要乘风而去。
如有旧人,就会知道这一幕奇异的同三十年前的重合到一处。
万元帝驻步宫前,便听那人道:
“皇帝,春秋至今,已有三十载了。”白衣国师眉目冷清,不急不缓。
万元帝也不接话,便就等着他的下文。
“我天机一脉接任国师一位也已有三百余年。吾等观星而望,可知国之运道,手掌三式,可判命途,但这人心二字,从堪不破,也不愿读。”
“从今往后,中州命脉如何皆掌你一人之手,不论后帝是否贤明,是否昏庸,都由你来选择。”他顿了顿,“天命读不懂人心,我等也不愿再参这一盘棋。”
“皇帝,三百年旧约,就此作罢吧。”
第九十五章 流离客
成远三年注定多风雨,接连着扶风之死,国师卸任之后,清平公主那位命途多桀的叶驸马也像是受够了苟延残喘的滋味,在一个雨夜里,避开了所有人,独自走到府中凉亭静坐。
一夜过后,人便去了。
帝有听闻,良久叹息,差人大办。
大概也是觉得有所亏欠。
清平公主这位驸马上任小两年,不党不私,便同他师承一样孑然朝堂之外,诸人想来拜祭一时也想不出什么由头,最终也不过送上拜贴铭文聊做祭拜。
来时无声,去时无名。细雨微微,繁花盛锦,生老病死,皆作流离。
清平公主一身丧服,站在陵墓不远,纯白的帷帽遮住她的脸,使得神色看不分明。
而轰轰石动声停,钦天府派来的掌令不由松了口气,他朝清平公主施了一礼,又不由多看了一眼她身后的叶缙缠,不由得更加拘谨,恭声道:“驸马已去,公主也不必太过伤怀,天上人间,总有再见一日。届时这陵门再开,二位总会相逢。”
清平公主却不答,她身形纤细,一袭白衣在这雨幕里更有几分弱不胜衣的柔弱感。
她微微摆袖,一旁嬷嬷便机灵的上前将这掌令带开:“这位大人这边请……公主伤心过度,唉,剩下的事情就由老身代述。”
那掌令不由一怔:“那公主——”
“本宫……想再在这呆多一会,张大人若还有什么事,同嬷嬷交代也是一样的。”清平公主轻声开口,她瞥了一眼诸人:“你们都退下,稍后本宫再同国师、不……叶道长一同回去。”
不多时,陵墓前便只剩下这一双人影。
她一身丧服,叶缙缠同样一身白衣,在这陵墓之外,幕天席地之间,更显伶仃孤零。
人变更容易伤怀。
而山长水更远,今日之后,只怕再不会相见。毕竟除了生死,缘分二字……同样能将人隔绝天涯。
她微微侧脸,睨了一眼叶缙缠。
“叶道长三十年谋划,今日终得偿所愿。可有什么想说的?”
叶缙缠漠然看了她一眼,却又似乎并没有落到她身上。
他声音向来清亮,带着倦入红尘的孤高。此刻也一如既往。
“公主大仇得报,又有什么想说的?”
清平公主怔了怔,旋即像是触及了什么不可言说的梦。她沉默良久,下意识展开白玉骨扇掩住半边脸。
她低声道:“想一想,也的确没什么好说的。”
“但往后……你又要往哪里去?”
叶缙缠原本欲答,却神色一冷,破空声起,霎时一把长剑凭空而现,直直便朝清平公主刺去。
然而只见她手腕一翻,似疾又缓的扇风一起,‘锵’一声,那柄长剑还未近得身侧,便被击开。
清平公主“啧”一声,毫不意外叶缙缠没有回护。然而她那点伤怀,此时也被这突袭击得失了兴味。
她用扇叶抵住丹红似朱的艳丽唇瓣,一双明眸打量着这不速之客。
那是个极为俊美的年轻人,他单手持剑,并未因为一击不中而失了风度,眉目没有分毫不耐,反而流转着如桃花春水的fēng_liú气。
然而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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