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天得了这话,立马来了精神,进屋子就往香山身上蹭,走一步跟一步。到了吃饭的点,就把自己的小饭碗叼到香山脚边,半坐下来跟主人一块午餐。
香山开始还没察觉,它静悄悄的过来,没一点声音。后来总感觉脚踝痒痒的,被有一下没一下轻轻蹭着,才低头看过去,果然小家伙用耳朵尖碰他呢,这时候被发现了,就一个劲儿朝他摇尾巴。
香山挑了些好吃的放进它碗里,只要是香山碗里的,不论荤素它都要尝几口,而且津津有味。
下午香山要去电子新村,途径沈斌家,他实际上也没去过两次,有点不记得路,不过凭着记忆走,又问了小区物业,还是摸到那地方了。
沈斌在家,看他手上拎了两个大纸袋站在门外,有点摸不着头脑,支着下巴笑了笑,说:
“你这是干嘛要搬来住那该提早跟我说一声。”
李香山把纸袋递给他:
“你看看少没少东西,我都点过了,应该不差。要是有出入,你跟我说,我再帮你找找。”
沈斌瞥了一眼纸袋,里面全是他随手丢在李香山家的衣物,其实谁真在乎这个。不过这时候李香山拎着东西上门,是摆明了不想继续,两个人的关系到头了。
沈斌上下打量着面前这个男人,心里却在细细盘算。
这人是萧哥介绍了做对象处的,他不能说断就断,萧一鸣很维护李香山,分手这事儿不论是不是他主动提的,给萧哥知道了都只有挨骂的份儿。
另外,沈斌这些年玩过那么多人,也是个争强好胜的主儿,从来只有他甩别人,哪有别人扔了他的道理,他当然不会答应。
沈斌忽然对李香山来了点兴趣。
他敞开了门,做了个请进的手势,笑道:
“那咱们里面谈”
李香山望他一眼,摇头说:
“不了,我还有事,挺急的。”
沈斌手指靠着门边画圈:
“那我就简单说了,你也知道萧哥为咱们的事挺操心,就算不合适,那也是咱俩的事,没必要再让他费心。我是这样想的,这事儿你先往肚里放两天,别急着告诉他,咱们慢慢暗示他,时不时透点风声的,他自然也就知道了。萧哥这人是个急性子,你也知道,他要是没点预兆就知道了,肯定立马兴师问罪,到时候你跟我可都不好受。”
李香山虽然没表态,其实话都听进去了,他也不想让萧一鸣难做,最后点头:
“那成,他要问起来,我就含糊应付过去。”
翔宇机械的股票势头一阵大好,从前的颓态早就一去不返,仅仅十几天,新机器的基本雏形已经有了。
顾汐没想到对方把新品开发做得有板有眼,对他实在是不小的威胁,思前想后,开完几个重要会议就把何平招到总公司。
何平知道顾汐的脾气,他不喜欢像审犯人一样挨个儿问细节,公司有什么动静,他其实都知道,所以何平一进门就交代了:
“顾先生,这个月的订单,少了5份。”
顾汐指节轻扣在桌面上,发出有节奏的声响:
“是吗我以为一份都不剩了。何平,我把机械制造交给你,就从来没有怀疑过你的能力,现在也是。翔宇要翻身,有高人,又比咱们先做这一行,没那么容易倒。也许是我之前逼得太急,或者对他们估计不足,不过既然人家亮了底牌,你也该全力以赴。”
顾汐坐到今天这个位置,说话很艺术且有分量,从来不随意肯定或者否定一个人,凡他认为有价值的人物,必定在提建议之前先肯定了,重点部分也只说一半,大家都是聪明人,谆谆教诲式的劝导未免把对方看得太轻。
何平即刻感觉自己任重道远,回去后改组了技术部,裁剪了一批只吃饭不干活的,又招了几位高校硕士生,公司的风气也大大整顿了一番。一切做下来,只是铺垫而已,治标不治本。他们的技术核心虽然有了新鲜血液,但毕竟是刚毕业的学生,没一点实际经验,请高工师傅带着,也凭空多了麻烦。他们虽然有想法,提出的都是可行性相当低的建议,空有热血而行动力不足。
不过技术研发的价值在于时间的历练,机械类的老人比新人有用得多,公司养着这帮人,供他们实践学习的机会,几年之后就能连本带利收回去。
李香山是这样的旧人,他年年月月埋在他的研究里,仅此为生,所以比别人更多几倍甚至几十倍的价值。
晚上何平在凯旋定了一桌,邀了b大几位学者,也是公司多年的合作伙伴了,另外还有中石油两位区域高层,甚至连顾汐往日的老教授——周礼都请来了。
所以刚进门,顾汐看到这一桌人,暗自惊讶,再来也感叹何平这回确实卖力,迅速走过去,笑了笑,先倒满一杯,一口气喝了,说:
“给诸位道歉,下午有个会,耽误点时间,让大家久等了,我自罚一杯。”
几位纷纷看表,表示顾汐很守时,是他们来得早了。
顾汐也就不再推让,在周老左侧的空位上坐下了。
这顿饭吃了一半,话题左绕右拐,还没谈到顾氏与翔宇相争的问题上来。
几位学者都是学校里呆惯了的,不会察言观色,只晓得研究课题、带学生,中石油两位老总正好相反,长袖善舞,所以闭口不提,等有人说了,再附和。周礼已经退休很久,早就不理这些事,更是个局外人。
顾汐倒也不急,大部分时间并不开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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