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朝同居人扑了过去。
站姿,j是指,他曾是个军人,他受过格斗训练,了解人的动作在它们真正发生前往往有迹可循。
好吧,准确地说他曾是个军医,所以对于格斗知识的掌握可能比较……理论。那瞬间大概更像是一种直觉——rlock扣动扳机的前一秒,j突然明白室友真正想做的不是跳进游泳池,他不会跳。
事实证明j是对的:k就那么站在那儿接连开了两枪,第一颗子弹准确地击中炸弹,第二颗则射向y。
炸弹没有爆炸——它是假的,所以没有爆炸;
射向y的子弹也没有命中目标——j扑倒了k,就在他第二次扣下扳机时,所以子弹偏离了预定角度。
说老实话,j完全不知道炸弹是假的,他只知道如果k不跳进水里的话就死定了。
与此同时埋伏的狙击手和他们的老板一样清楚那炸弹只是个幌子,所以并没阻止目标对象开第一枪,但rlock枪口上移的刹那,他们终于意识到再不做点什么就没人给他们活着发工资了,于是马上扣下了扳机。
j扑倒了k,狙击枪的子弹险而又险地从他们脑顶尖啸而过。他没空去y怎么样了,甚至没察觉到他们在千钧一发之刻避开了子弹,只是本能地抱着室友滚了两圈,赶在狙击手调整好枪口角度前拽起k冲向最近的侧门出口。
第二波子弹后脚而至,j不知道自己中没中枪,不知道身边人中没中枪,唯一的念头的就是跑。
那种感觉就像回到阿富汗,回到战场——ru似能听到脑中有一个声音,就跟他在上一次生死交关时听到的声音一模一样,然后世间万物都变成了三个大写字母和一个惊叹号。
幸运的是这一次没有人中枪,也没再遇上其他埋伏——他们跑过通道,跑出体育馆,跑到马路上,最终精疲力竭地停下步子,撑住膝盖大口大口喘着气。
“你他妈的到底在想什么?!”k首先出声,气还没喘匀,但语气极为不妙,不妙到破天荒爆了句粗口,“我知道那炸弹是假的,知道事实上只有两个狙击手……我是说看看他的站姿,他的手,还有地形!”
k并没有详细解释他是怎么推理出来的,不过j能明白他的意r……k,我很抱歉,我知道我推开了你所以你没打中他……”
“这不是重点!”k却断然反驳道,“你知道吗?假如我们一块儿跳进游泳池就正中他下怀——在水里躲避子弹的难度要比在陆地上大得多,他可以稳坐壁上观,看我们自投罗网跳进去,死在那个池子里,就像他杀的第一个人,carl we!”
“我不知道!k,y跑了,这不是重点那什么是重点?!”
“重点就是你不知道!”k带着股“还要我怎么跟你说”的口气喊了一句,“我知道那炸弹不会炸,但你不知道!当然我也不能百分之百确定炸弹是假的,不能确定那两个狙击手什么时候开枪,但我总得赌一把!是的,我不会跳进那个游泳池,但你该跳,而不是朝我扑过来!说真的,你到底在想什么?!”
没错,赌一把——j沉默地想到另一种可能:自己没去管k,只是跳进了游泳池;k射中炸弹,并在y最志得意满、放松警惕的瞬间给了他一枪;老板死了,狙击手或许会在走留之间犹豫几秒,而以自己和k的默契那几秒钟就足够了;自己会尽快从泳池里爬上来,k会掩护他,他们抓不住狙击手,但无论如何y死了,他们已经赢了。
可这也只是赌一把——赌炸弹的确是假的,赌k能在打死y之余躲开狙击枪的子弹。
“总之别说我没警告过你,”k再次打破沉默,语气异常傲慢而冷淡,“下次再碰上这种情况记得收起你愚蠢到极点的勇气……”
“你,还有……”j轻轻吐了口气,“……你。”
世界上唯一的咨询侦探大概足用了三十秒才拣回他拉高全伦敦的智商,意识到同居人刚刚是在回答自己那句“你到底在想什么”。
“j……我……”k沉默半晌,而后突然动起来,凑近他的室友,极快地抱了他一下,“我……其实我只是在感慨,你不用真回答的。”
“…………”j无奈地笑起来,“…….”
——严格说来那或许算不上一个拥抱,太轻也太快了,在漆黑寒冷的街道上,劫后余生的心跳里轻快地转瞬即逝,像一缕偶然经过的夜风。
但那可是es,还不巧是个英国人,所以真的不能要求他更多了。
总之泳池事件就这么结束了,后来他们谁都没再提这事儿,天一日比一日暖和起来,五月底j如常在休息日上午去了趟超市,大包小包地拎回家,不出所料见到同居人正坐在电脑前,一脸兴致缺缺的表情。
j把购物袋扔进厨房,把自己扔进壁炉前的沙发,随手翻看着银行寄来的账单,最后挑起眉:“得找个工作。”
“你不是有工作。”
“这礼拜就到期了,”j觉得这场面有点熟悉,“那只是份短期工作,我跟你说过,你到底把我的话听进去了多少?”
k沉默着没答话,j则诧异地眨了眨眼——他还以为室友会跟上一回一样扔出一句“哦,无聊”呢。
“我得去趟学校。”
结果k只是比上回还没头没尾地总结了一句,然后就站起身走出客厅。
“嗯,当你说我们要去趟学校……”一个小时后,j与同居人一起站在那座著名的,位于伦敦西北角,建在高地上的公学校园里,实在没忍住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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