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二姐冷笑,“时光,听说但凡咒别人什么,自己也会得。我是无所谓了,痔疮就痔疮,你后面可是要派大用场的,你要得痔疮,这下半辈子的性福……”
叶时光愤愤然挂掉电话,知道此路也不通了。
这一天他正下班回家,突然前面路口给堵上了,一间网吧里里外外围满了人,他打开车窗抬头看看,以为又是什么年轻小伙子在里面砍人打架什么的。
结果一打听之下,有个大妈道:“不是打架,有个女的在网吧厕所里生了个孩子呢,作孽哦,咱们当初生个小孩要死要活的,这年头的女娃娃真是厉害,生孩子跟拉屎放屁一样简单。”
叶时光立刻来精神了,拉开车门挤进人堆里,只见网吧里男男女女围得里三层外三层,厕所门半开着,从里面散发出阵阵恶臭和血腥味。所有人只是看,不敢真动手,就等警察来处理。
叶时光想着一定要赶在警察来以前下手,于是径直走进厕所,蹲式便器里果然有一坨血淋淋的肉块,他左右瞧瞧,拿旁边的扫把柄子一拨拉,发现血块下有个瘦精精的婴儿,胸口微微喘着,气息已经很微弱。
他拨开腿一瞧,嘿嘿,刚好,是女孩。
于是也顾不得脏臭,叶时光脱下外套,一捋袖子,将小婴儿捞了起来,裹在西装里夹在腋下,扭头就出了厕所,边走边吆喝,“行了行了,都散了,哪有什么孩子?”
其他人正莫名其妙,有人还道:“奇怪,我刚刚明明都看到了。”
外面警车和电视台都过来了,正拨开人群要往里挤,叶时光头一沉,错身让开这些人,一溜烟似的跳上自己的车。他仿佛刚刚打劫完银行一样兴奋,立刻给徐定国打电话,说他刚刚捡了一个女婴。
“不过我先送她去医院看看,孩子身体很虚弱的样子,你去超市一趟,买点婴儿奶粉,尿布什么的。”
徐定国直到放下电话,都有点不敢相信,怎么想孩子,这孩子就来了呢?
婴儿送到医院,直接放进保温箱了,她身体非常虚弱,又有早产迹象,还在冷冰冰脏兮兮的便池里泡了一阵,脐带处明显有感染迹象。
徐定国提着一大口袋奶粉尿布到医院的时候,叶时光仿佛刚刚临产的新妈妈,握着徐定国的手不停颤抖,“咱们有女儿了!她可千万别有什么事!”
“冷静,冷静,老叶,别人都看我们。”
“我怎么冷静得了。”
徐定国灵机一动,“哎,那不是你们客户部的杨总么?他怎么也在这里了?”
叶时光一听,果然180°大转弯,手也不抖了,声也不颤了,从容淡定地回头,“哪儿呢?”
看了半天,他也知道是徐定国开他玩笑,狠狠地瞪了一眼徐定国,他自嘲一笑,意识到自己在公共场合的失态,这在以前可是没有的。
叶时光花了大价钱把孩子抢救回来,好在钱对他来说不是问题。
孩子出院的时候有了新名字——叶展眉,小名囡囡。
“为什么不姓徐?”徐定国觉得这个是原则性问题,他不做倒插门,事关男子汉的尊严,不能让步。
“一,你家里那么多兄弟,姓徐的孩子,男的女的都有,不在乎多这么一个。二,我们叶家人丁单薄,她跟我姓有什么错?三,孩子是我捡的,有本事你也去捡一个。四,你要不满意,咱俩就拜拜,你找女人给你去生一个,姓徐,还是你亲生的。”
徐定国知道这个时候没有办法讲原则,得,那就姓“叶”吧。
“展眉,会不会太琼瑶了?按我们那里的家乡话,简直发不来这个音?叫起来太怪了,不好。既然孩子跟你的姓,不如我来取名字,叫秀梅吧?”
“你个死农民工,你有什么能耐起名字,这展眉跟秀梅,听起来差不多,意境可差远了,就叫展眉,没别的说法了。”
两个人吵完,当天背靠背气呼呼地躺下睡了,忘了说,徐定国已经基本上不回仙国那边睡了,因为一个小婴儿的到来,足可以折腾掉十个成年人的精力。
叶时光请了月嫂来照顾孩子,自从第一天送孩子进医院的时候,他不知道哪来的胆量把孩子夹在腋下,反倒孩子健康活泼地出院,他反而不敢动她了。
那一小团肉,软软的,嫩嫩的,连脑袋都没力气抬起来,只一双黑漆漆的大眼睛东张西望,好奇地看着这个世界。
叶时光颇想摸一摸她,但是无从下手。他翻了翻新买的《儿科学》和其他许多育婴资料,书上说这么小的孩子,其实连视力都没发育好,根本看不清他的脸,只有听力是发育好的。
“我可以给她唱儿歌吗?”他弯着腰看摇篮里半闭着眼睛的小肉团子。
月嫂姓白,是个胖乎乎的中年大妈,她笑道:“可以啊。”
于是叶时光唱了一首儿歌:“门外大桥下,游过一群鸭,快来块来数一数,二四六七八。”
还没唱下去,小囡囡嘴一瘪,哇哇大哭起来。
徐定国把他挤开,“还是我来!”他亮着嗓子,唱了一首《青藏高原》,孩子一直瞪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惹得叶时光不停地要赶他走,结果唱到“亚拉索”的时候,孩子笑了。
徐定国得意洋洋,“乖囡囡,还是跟你爹亲。”
20
20、为人父母 ...
自从家里多了个小肉团子,一起多出来的人和事,那真是数都数不过来。
月嫂白阿姨就算了,她带了孩子独占一间朝南最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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