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你了。”淳于扬说。
唐缈便握紧钥匙发了一会儿抖,此时他脑中乱糟糟的,行为也机械,根本没能细想淳于扬话中的意思。
“赶紧离开这里吧,这条路上可能还有别的危险!”淳于扬不再休息,拉上唐缈,背起唐画,迈步向台阶下方走去。
其余人同意,紧紧跟上。
司徒湖山回想刚才那场遭遇战,越想越是蹊跷:“奇怪,唐缈和唐画还在这儿呢,那些蜘蛛居然就攻击起我们来,唐家的虫子不认主了吗?”
他问唐缈:“你是招来的吗?”
唐缈正要摇头,突然脑中好像一道电光闪过:姥姥的幻象说,池水不能喝,若是喝了,她放虫来救。
放虫来救!
难道那些蜘蛛不是为了杀人,而是为了救人?
姥姥说过这座山是唐家的圣山圣地,她不让虫进来……如果是这样,刚才岂不是误伤了恩……恩虫?
唐缈抬头就撞见淳于扬的眼神,想告诉他又不愿意让别人听见。
此时听到司徒湖山一语双关地骂:“啧啧,蜘蛛都攻击唐家的娃娃了,所以你看,世上翻脸比翻书快的东西多着呢!”
他既骂蜘蛛也骂周纳德,大家都听出来了,但是着急赶路没人接口。周纳德更是不会去接,接了岂不是自己找不痛快么?
离离正扶着腰站在最下方的台阶上,看到唐缈后,一边喘气一边冲他点了点头。
唐缈莫名其妙,问:“干嘛?”
“没干嘛。”
“没干嘛就走啊。”
离离说:“姓唐的,我以后不骂你家的小丫头了。”
“什么?”唐缈觉得这话简直没头没脑,过了几分钟他才想明白离离其实在向他道谢,因为他救了她一命。
有些人语言能力欠缺,总不会好好交流,别说道歉能要了她的命,连说一句软话都难,真叫人哭笑不得。但离离既然能说出这样的话,对她来说也是极大的进步了。
几个人迅速下到底,往右侧小路走去。
途径中央大路时唐缈停留了片刻,犹豫地看了一眼写着“十年磨一剑”大字的山门。淳于扬却行动坚决,见他停下便扯了一把,示意不要耽误时间。
周纳德却问:“哎,你们往哪儿走啊?不走这边吗?”
没人回答他,大家行色匆匆,淳于扬和唐画走在前方,唐缈随后,司徒湖山亦步亦趋,只有离离在经过时白了他一眼,那眼神简直比刀锋还锐利。
“不走就不走,好歹回答一声嘛。”周纳德说。
还是没人理他,他刚才的行为实在太犯众怒。
离离忽然加速往前面跑,越过司徒湖山,试图与唐缈并肩。唐缈斜了他几眼,见她不停地在对自己使眼色,心生疑窦。
不到万不得已的时候,唐缈不打算理这个女人,但看她的样子,似乎又有什么不得不说的话。
找了个机会,他问离离:“怎么了?”
离离说:“你小心周纳德。”
唐缈冷笑:“怎么?除了姥姥、唐好、唐画和淳于扬要对我不利,周纳德又想杀我啦?”
离离说:“叫你小心,你就小心,别狗咬吕洞宾不识好人心!”
唐缈半信半疑,但此时不愿意多生事端,便冲她摆了摆手。
离离于是退到队伍最后,与众人保持十步左右的距离。
不多久,一行人来到右侧的小路前,抬头仰望,只见那条小路蜿蜒盘旋,仿佛蚯蚓一般缠绕在小山上和其他两条路比起来,尤其显得y-in森可疑。洞中的s-hi气似乎都聚集在这一块儿,凝成薄雾,阻碍视线。
“不应该啊……”淳于扬喃喃,“洞x,ue中的s-hi度是不会有变化的。”
司徒湖山接口道:“别想什么应该不应该,我们一路过来,哪一件事是应该的?”
“灯光好像更弱了些。”淳于扬仰头。
万一控制室里那些老掉牙的发电机突然崩掉一个螺丝,或者陈旧的输电线路不堪重负,那么这里即将重归黑暗,化作一个巨大的坟茔。如果死在这里,说句不客气的话,也许往后数十年,甚至数百年才有人知道。
“快走吧!”唐缈催促,“越快越好!”
站在升降梯出口处时,他们曾远远看见小路两旁竖立着一些石柱,现在走进了才知道是棺材,跟姥姥那一口同样款式,大小、材质也一致的石头棺材。
司徒湖山突然停下,道:“这里不能走!”
“为什么?”唐缈问。
司徒湖山说:“这里布的阵法连我都能看出来,上去了必定鬼打墙,原地转圈一直绕到人累死为止。”
唐缈眯起眼睛观察,他看不出来阵法,但听司徒湖山这么一说,也觉得这条路特别诡异。
他想起姥姥幻象所指导的方法,附耳与司徒湖山说话。
“逢弯右拐?”司徒湖山重复。
唐缈点头。
司徒湖山往山上看了一眼,小声说:“对了,有门。”
唐缈无意中摸了摸口袋,叫道:“哎哟!”
“怎么了?”司徒湖山问。
唐缈说:“我把唐竹仪的头发弄丢了!”
司徒湖山问:“是不是刚才和蜘蛛打架时弄丢了?回去找已经来不及了,就丢那台阶上吧,反正都是唐家的地盘。”
“不行,我……”
唐缈正要转身,偏在这时离离和周纳德又吵起来了,互相指责对方谋财害命。也亏得他们还有心情吵,如今所有人都被困在这地下洞x,ue中,没有食物,没有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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