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国品牌一呆就是五年,从当初的学徒做到现在的独立设计师,目录里做了标记的都是他参与过的作品。
夏景行对这个大孩子刮目相看。
更刮目相看的是他的一支笔。
画笔。
郑昱曾经提到过他精于工笔。那天晚上郑晔无聊,窝在沙发里随手抓了支圆珠笔涂鸦,等夏景行发现,惟妙惟肖的素描已跃然纸上。
不服不行。
唯一不对的是——这胸肌腹肌是怎么回事!
夏景行不是小气或者害羞,大家都是男人没什么不能看的。问题是他从没在郑晔面前袒胸露乳过,让他对着这么一副顶着自己的脸的裸模素描用什么表情?!
“啊?不对吗?应该不会啊,脱了衣服应该就是这样的啊,难道只有六块?”
“哟,哟,嘶——力气真大。”二话不说便要掀衣服的手被夏景行迅速按住,四两拨千斤别到身后。
晚上躺在床上夏景行忐忑的问:“您弟弟不会恰好也是gay吧?”
“哈哈哈哈不是不是,”郑昱搂着他笑:“其实设计师大多都是双,艺术家嘛,在他们眼里美不分性别男女都一样。不过小晔大多数时候还是爱美女的,他带回家的女朋友我都懒得数,好像还没听说过他带男的回去。”
幸好中森花园只是个落脚点,郑晔停留了一夜便和他的驴友们转飞大理,夏景行算是大大松了口气。
临走前他说:“哥,要是哪天你带景行哥回去记得提前告诉我,我去帮你和稀泥,受夹板气。”
“什么夹板气!不懂别乱说!要是过去肯定跟你说,快走吧,照顾好自己。”
“哥拜拜,景行哥拜拜,哪天想兼职了记得找我啊!”
难怪郑昱每次提起郑晔都一副溺爱又无奈的样子,夏景行可算明白了。
夏景行终于离职了。走的那天他看着自己这些年的恩师差点哭出来,沈老拍着他的肩膀道:“干嘛干嘛,知道的你是辞职,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怎么了呢。”陈老小声跟他说:“有空多回娘家看看当当出气筒,得意门生嫁人了,你家老爷子正火大呢,这些天逮谁骂谁,我家的酒快都要见底了。”又说,“唉以后没人给免费跑腿了我那案子还多呢……”那边就传出沈老的声音:“你的人还少啦?别老使唤我的人!快走快走!以后不带客户回来别想着进门!”
到底……这帮老狐狸都在说什么啊!
宋志臻送他到律所楼下的停车场,看着他上车,终于忍不住了:“夏老师我喜欢你,要不我们交往试试?”
终于还是来了。
夏景行祭出了一早准备好的说辞:“谢谢你,不过我们不合适。我不适合你,你也不适合我。好好工作,有不懂就多问问几位老师,别怕。”
见宋志臻还站在车门边,夏景行礼貌的等着。
“那,您,去年夏天,有天晚上您和沈老师喝到很晚,有个帅哥来接您。那个……能介绍我认识吗?”
夏景行突然觉得面前的人陌生得好像他从未认识。这次他拒绝得很干脆:“那个人,想都别想。”合上车门,扬长而去。
入职那天夏景行穿得很正式,西装领带手帕,文质彬彬又潇洒凛然,郑昱眉毛一抬吹了口哨:“盖过主人的风头可不行。”遂走近把他头发揉乱,看看还嫌不够,又吻又咬把他嘴唇蹂躏得水润红肿,害得夏景行在车里捧了罐冰饮料敷了一路。
他脖子上的项链已经被没收了,当初郑昱给他的时候就说好使用期限一个月,如今一个月已过,夏景行戴着跟郑昱同款素戒走进正达贸易公司。
郑昱领着他在公司里走了一圈,逐一介绍每个部门,职能、负责人,分工明确秩序井然,可能因为刚经历完一场人事洗劫,如今留下来的都是郑派,大家都很和蔼亲善。
夏景行边走边看边听,郑昱见他两手空空没拿笔记本,问:“这么自信?”
“您以后便知道了。”夏景行笑着回他,倒是不谦虚。
他们的最后一站是秘书办公室,依然是那位美丽的长卷发秘书,再次见到夏景行她眼睛一亮,显然还记得这位律师。郑昱这样介绍她:“秘书,丁玲玲,公司元老,如果我和副总都不在,她有决策权。别被很傻很天真的名字骗了,她是这里无人敢惹的一号人物,你的工作交接都由她负责。”
郑昱从上个月开始戴着婚戒,他不说公司里没人问,如今夏景行出现明眼人自然知道是正主,美女秘书了然一笑,拉着夏景行手臂往里走:“你可算来救命了,这个月我都要疯了,快来快来。”又回头对郑昱眨眼睛:“不请客就没红包哦,老大真仁慈。不过你们照样欠我一份糖,记得不要阿尔卑斯。”
生活需要磨合,幸好他们已经磨合过了,像两个咬合的齿轮,从最初棱角分明锋芒毕露到如今彼此相依相偎。夏景行习惯了处理文书和数据而不再东奔西跑四处应酬,习惯了淡定地给肩上肚皮上不时出现的猫抓痕涂点酒精,习惯了做晚饭的时候总有那人无言的倚在门边看他陪他。他习惯了那人充满爱意的折磨,习惯了在那人手下求饶,习惯了在那人身下达到极致,也习惯了让那人在他身体里获得满足。
他学会了不再迷惑地做他自己,也学会了明白现在这样的自己。
郑昱也越来越明白他。这个人穿上西装是干练精英,工作的时候认真勤勉,私底下是脑抽欢脱的二货青年,脱了衣服是温驯性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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