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戎那j,i,an贼虽然如今待他忠心,可日后的事谁也说不好,上一世他能做出逼宫的事来,这一世估计他也能做出来,元胤眼前虽然跟他学着为君之道,可这手下却无一个可用可信之臣,这君,只怕也是难为。
许政虽说也是辅政大臣,可到底是想掩藏自己的锋芒,并未打算真的辅佐自己,皇帝于他而言,不过就是牵制萧戎的一道工具。
这两个人都不是皇帝可用可信之臣。
至于那个定安先生,若是他肯与元胤做书信之友,他必定要以百分百的诚意感动他,让他入朝为官,为自己所用。
待得来年科举过后,在从中挑选出可以入仕的学子,他再用心培植,那么朝中便不是只有他们两个党派的人,这样,他在龙椅上才能坐的更安稳一些。
元胤在心里如此盘算着,之前那抹愁绪便很快烟消殆尽,困倦袭来,美美的睡了一觉,待醒来时,已是一个时辰后了。
小路子伺候着元胤起身,为他裹上了大氅,元胤伸着懒腰,随即问道:“现在什么时辰了。”
“启禀陛下,未时刚过,已经申时一刻了。”小路子小心翼翼的回答着。
“哦。”元胤应了一声,随即走出甘露殿,外头白雪如絮,开门时寒风席卷而入,冷的他一哆嗦。
却不想在此刻元胤竟然瞧见甘露殿外的台阶下,萧戎直挺挺的站着,目不斜视,即便是身上积了雪也丝毫不在意。
“萧爱卿……”元胤有些诧异。
小路子连忙答道:“陛下小憩时,萧御史便在外头等候了,从未挪过步子。”
元胤瞧着不苟言笑,甚至有些刻板的萧戎,也不知是怎的,心口竟然生出几分愧疚之意,连忙走下台阶,站到萧戎的面前。
萧戎见元胤前来,不慌不忙的揖礼一拜:“参见陛下。”
元胤瞧着那已经被冻得通红的鼻头,以及眉睫上所结的冰棱,心中有些疑惑:“萧爱卿为何要守在甘露殿外,冻坏了可如何是好。”
“陛下不肯学,臣却不能不教。”萧戎一本正经的答道。
“朕只是今日不学,也没说明日不学,你如何这般刻板不知变通。”元胤连忙辩驳道。
萧戎略微顿了顿,对上他的双眸:“今日之事今日毕,岂有拖到明日之理,陛下乃是一国之君,天降灾祸时,陛下也要说,让灾祸晚一日再降?”
“你……”元胤抬首指着萧戎那刻板的模样,想要开口驳他,却又不知该如何反驳于他。
“陛下今日只学了半个时辰,臣也不会多占,只消陛下将另外半个时辰学完即可。”萧戎不假辞色,丝毫不退让。
元胤瞧着萧戎那副模样,顿感心中有气也无处撒,却也不能撒,只得拂袖进殿:“进来,朕跟你学完那半个时辰便是。”
这样顽固不化,冥顽不灵不知变通的人,真的才有二十二么?
大好年华便如同那些七老八十的腐朽之臣一样,简直是岂有此理,岂有此理!
萧戎在殿外将身上的雪如数的掸了去,又在门口站了片刻方才进殿,元胤直挺挺的坐在桌案前,受了他揖礼一拜。
“萧爱卿继续讲吧。”元胤瞧着他的模样,连忙开了口。
萧戎颔首,随即开口道:“方才臣为陛下讲了何为明君与昏君,此刻,臣要讲的便是守成与草创孰难,陛下认为,先祖开创江山与后世守业,孰难?”
元胤瞧着丝毫不受寒气所影响的萧戎,此刻j-i,ng神饱满,款款而谈,竟让他觉得先前不该负气离开国学监,害得他一直在雪中候着。
可另一个声音却告诉元胤,他是j,i,an臣贼子,是前世逼宫夺位之人,只是让他在雪中站着,也太过便宜了。
“朕觉得创业与守成,各有难处。”元胤认真回答着。
“何解?”
“先祖开创新朝,是以前朝衰败,君王昏庸统治,已致百姓怨声载道,先祖兴起推翻旧制,然,不止一人有此想法,故,要天下一统万民归心,难。守业君主,不经历忧患,适于休养生息,难免骄奢 y- in 逸,生出诸多贪官污吏,使得百姓不得安稳度日,长此以往,便是衰败的开始,故而,守业,也难。”
元胤上一世便是不曾经历忧患,太过休养生息,这才导致了萧戎这j,i,an贼的趁虚作乱。
如今重来一世,他要守住祖宗基业,保住自己的位置才是头等大事,或许这便是生于忧患,死于安乐最好的例子了。
萧戎对元胤的回答似乎很满意,虽说神色未变,眼神却比方才柔和许多:
“陛下年纪虽小,却懂得如此道理,是臣之幸,亦是百姓之福。”
萧戎语气刚落,随即掩唇侧身,打算将喷嚏声在元胤的面前隐藏起来,生怕失礼。
元胤直勾勾的看着萧戎,不由道:“萧爱卿,受了风寒便不讲了吧,身子重要。”
“不可,臣没事,继续讲。”萧戎连忙道:“前朝的文德帝是为开创的君主,却能在执政时深谙守成亦难这一道理,陛下也应多多学习才是。”
“那守业亦难,朕要如何做,才能让江山稳固呢?”元胤连忙问道。
“居安思危。”萧戎正色答道,负手在元胤的面前来回踱步,道:“前朝多少君王在危难时,大都能虚心纳谏,任贤举能,可一到太平年间,便宽松懈怠,君王只道劝谏者是危言耸听,劝谏者不敢直言上谏,久而久之,亲小人,远贤臣,国家也会因此衰败,直到新朝更替,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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