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易很快发现夜辰手脚都是跌蹭伤,他心疼得很,难过地说:“你是背着我才会摔成这样,还疼吗?”夜辰摇头,他把雍易的手触碰的拿走。相比其他同伴的伤,他这只是小伤,还不是打斗时留下的。雍易不再说话,静静搂抱夜辰,他一身草药味混杂着血的气味,夜辰也是,他不是爱思考的人,可他不喜欢夜辰身上也沾染上这样的气味,他不喜他受伤。
“雍易,我不用你拿命护。”夜辰终于开口,他话语很平静。
雍易本想找个说辞,但还是乖乖点头,应声:“嗯。”夜辰转身,主动抱住雍易,避开他腹部的伤,他的话却一点也不温柔,而是威胁:“雍易,只要你死了,我会找别的人,和他在一起。很快,我也不会再记住你。”
“噫!”雍易深为震惊,他去看夜辰神情,见他不像在开玩笑,“那不行!不行!”雍易觉得那样就是自己死掉了,也是要疯的。哪个人敢跟夜辰去雨洞,他不打死他才怪!
“夜辰,你骗我的是不是?”雍易相当揪心,渴望从夜辰那儿得一句骗你的话。夜辰不理会,他离开雍易身旁,坐在了已经熄灭的火堆边,他捧着只小陶碗,抓把草药叶子进入,用小木杵搅碎。
雍易傻傻看着夜辰,心里还在想着夜辰那句你死我要找别人的话,他简直担心得不行,要是有天他不小心教蓝脸人给打死呢?要是有天他没留神,教打猎的猎物给顶死呢,夜辰心里就没有他了,他会被埋在厚厚的土里,孤独的,再也触摸不到夜辰,再也看不见他。
“你哭什么?”夜辰把草叶子搅成糊,正打算给雍易换药,抬头居然看见他脸上挂着两行泪。
雍易用手背将脸上的泪抹去,呆呆说:“想到我死了,埋在土里,再看不见你。”
“你……”夜辰把碗搁下,安抚他:“别乱想,我们会一直在一起。”
夜辰想,会一直在一起,无论是生是死。
西山洞受伤的猎人众多,又得夜夜提防蓝脸人进攻,那些伤轻的猎人,轮流在山顶、洞口值守,留心外头的风吹草动。雍易苏醒后,夜辰就开始去守夜,他很尽职,夜里连合下眼都不曾,白日照旧去照顾雍易,得空随便往哪里依靠,小眠一下。
雍易的腹伤好得很慢,他索性让长脚亦和黑獾将他的卧铺连同人搬去主厅的大央石上,这样,他能陪伴夜辰守夜,能看到他。长脚亦取笑他是一会儿见不到夜辰都不行,恨不得拴夜辰腰上。
蓝脸人近来时不时出现,目的是s_ao扰,让西山洞人不能好好打猎,更别说采集。
偶尔星洞那边会派人传递消息,从而知道星洞人的采集和狩猎也遭受蓝脸人的屡次攻击。有时,蓝脸人甚至同时袭击了星洞和西山洞两边的猎人,非常嚣张。
朱矛崖认为已经有更多的蓝脸人进入落日林,而且蓝脸人将营地扎在野果林附近,终究是要出事,必须得想想办法。
苦熬几天后,受伤的猎人伤势稍有好转,他们聚集在主厅,和朱矛崖商议今后的事。有的人认为应该联手星洞人,再次攻打蓝脸人在落日林的营地,将他们赶走,有认为而今在落日林的蓝脸人已经无法赶不走,他们人数非常多。
雍易这时候已经能走动,他参与部落的会议,他说出自己的看法:“我们搬走吧,猎物很少,又有蓝脸人在,没吃的也没力气打他们。”
他就是个伤者,食物还被减少了,可见其他人分到的食物,更是少得可怜。
“能搬去哪里?去东洞?去南林子?”黑獾觉得不靠谱,这些地方也不见得比落日林安全。
“长弓族去南方了,我们也可以去南方。”雍易提起长弓族,他们是早早退离的人,当时大家还觉得长弓觋太胆怯呢。
“雍易,难啊。”长脚亦沉重摇头,西山洞族人多,在蓝脸人的眼皮下,整族迁移是十分艰难的事。
雍易烦恼地抓着头,去看身旁的夜辰,他觉得夜辰肯定能理解自己,实则夜辰也在沉默,他的神情凝重如同朱矛崖。
朱矛向抬眼去看朱矛崖和老木头,两人都在沉思,他们这些老猎人,经历了风风雨雨,总还是得想个办法,朱矛向说:“我看女人们就在附近采集,别去野果林。猎人们一起打猎,遇到蓝脸人就退走,别跟他们打。”
“得将他们赶走,一直退让不行。”老木头只要一想起蓝脸人就在野果林里游荡,他连觉都睡不安稳。
朱矛崖扫视在坐的族人,他终于开口:“女人们在洞口采集,猎人结伴狩猎。等过几天,猎人们伤都好了,再想办法攻打他们在野果林的营地。”
似乎也只能先这样,再撑一撑,等西山洞恢复战斗力。
部族会议开完,朱矛崖走进骨屋,告诉巫采他们的决定。巫采这些日子一直在医治伤者,十分疲惫,朱矛崖进屋,她正在进行占卜,炙烧牛骨。
“崖,我继承巫杖时,巫暮对我说:我们族人以后会有一场大劫难。”巫采用木头炙烧牛胛骨,她察看它的裂纹,她看了许久。
朱矛崖很平静,哪怕从巫采的脸色看,就已知道这个占卜结果并不妙。
巫采似乎不愿相信,她从火堆里再次拿出一块燃烧的木头,用它炙烧牛骨,滚热的木托,使得她的手掌起了水泡。朱矛崖一把抓住她的手,心疼说:“采,神灵也有没办法的时候。”
巫采放下木头和牛骨,疲惫不堪地往朱矛崖身上靠,她眼里噙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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