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走了。”
曲越维持着递杯子的姿势,闻言身体似乎有瞬间的僵硬,庄稼见他不撒手,看了眼杯子又看了眼他:“放手啊!”
曲越眨了下眼,松手,笑着问他:“什么客人?”
庄稼低着头慢条斯理地将杯子拧回保温杯上,再放回包包里。接着,他双手试着在舞台上撑了撑,双脚还跳了几下。
就在曲越忍不住开口询问他的意图时,只见他一撑手整个人猛地跃上舞台,动作干净流畅。
“曲越,咱们谈谈。”庄稼拍了拍手道,“关于你瞒着我的某件事。”
曲越慢慢收了笑,刚想开口解释什么,庄稼就率先朝后台方向走去,全程都没回头看他一眼。
俩人一前一后走到休息室门口,庄稼开了门先自己进去然后把着门再让曲越进来,等他进了门之后他把门一关,扯着曲越的领子就把人按门上了。
“你打算什么时候告诉我?”一字一句都像是从牙齿间硬挤出的一般。
“庄子……”曲越从没见过这样的庄稼——他的整个身体都在轻微地颤抖,那颤抖甚至通过扯着他领子的双手传递了过来。
他担忧地伸手抚上对方苍白到毫无血色的脸颊:“怎么发这么大的脾气?”
“你问我?你还问我?!谁让我发这么大脾气的你能不知道?曲越,我就问你一遍,你老实说,你嗓子怎么了?”扯着曲越领子的双手止不住地颤抖着,手心更是一片冰冷,未了还要强硬地加上一句:“你要是还想瞒我,我今晚就收拾行李回老家!”
曲越静静看着他,指尖触着他发红的眼角:“我的本意是不想让你担心,但现在看来好像事与愿违了。”
指尖下滑,抓过他的手贴在自己的左颈侧,许久才缓缓开口:“这边的声带坏了、不能用了,我必须做手术把它切除。但这样一来,虽然还能发出声音,我却再也不能唱歌了。”
庄稼怔怔盯着曲越,接着小心翼翼地抚过手底下脉动的颈项,他指尖微凉,明明是温热的人体,却觉得底下的温度简直要灼痛自己手指一样。
“那个肖医生这么着急让你做手术,是不是拖久了会不好?”庄稼沉声问道。
有种直觉告诉庄稼,那个肖医生并不是在危言耸听。
曲越呼吸一滞,没想到他连肖晓七的事也知道:“你怎么知道……”
“你别管,就说是还是不是!”
庄稼本就是精神的虎目,这会儿再看更是目露凶光,好像要吃人一样。
曲越嘴唇蠕动了下,最后还是明智的选择具实以告:“是。”
庄稼突然有种冲动铺天盖地而来,他想手下一用力,看能不能干脆在这把眼前这祸害掐死。
“你那天从医院回来就知道是不是?就是楚璇住院那次!回来还问我什么要是没有声音看不见样子还能不能认出你,你那时就知道的对不对?”
“对,可是我……”
“你到底怎么想的?”也不给曲越回答的机会,庄稼又连珠带炮问道:“这么重要的事你怎么能不跟我说呢?还是说你压根就不打算跟我说了?啊?是不是再过几天你就干脆给我工资结一结让我回老家开早点铺了?曲越,我是说过你不喜欢我了可千万别跟我说,可没说你生病了都别跟我说呀……你这是……你这是想玩死我啊……”
胸口就像压着块大石头似的,闷得他难受,说到最后的时候,已经视线被泪水模糊。
自从他爹娘去世,他就再也没哭得这样汹涌过了。因为他是个男人,他要养家,他要照顾妹妹,所以任何苦难都要咬着牙硬撑过去,把眼泪往肚里咽。
可此刻他却只想痛痛快快地哭一场。
一想到曲越再不能唱歌;一想到曲越要遭受病痛的折磨;一想到自己差点就错过了在曲越最痛苦的时候陪在他身边的机会;一想到各种各样足够把他心脏吓停跳的可能……他就再也忍不下去了。
明明是自己这么宝贝的人,连一点苦一点累都不舍得让他受,就想宠着他把全世界都送到他眼前,老天爷却要给他开这么大个玩笑。
他埋头趴在曲越的胸口痛哭,都没停的趋势,曲越被他这样惊天动地的哭法吓住,将他搂进怀里安慰。
“是我不好,你别哭啊!你一哭我就没主意了,也不是什么要命的病,大不了以后改行做别的,我想想我还会什么……”曲越还真认真想了起来,但想着想着他发现,自己除了唱歌谱曲好像没有什么会的了,突然就觉得自己有些没用,“对了,我们可以一起开个早点铺,你做早点,我给你做跑堂的!”
没想到庄稼听了一把抬起头,脸上眼泪纵横地说:“什么?你要做跑堂的?你怎么能做跑堂的呢?”
曲越的手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手,只适合弹弹钢琴写写曲子间或搔搔毛球滚圆的肚子,庄稼平时做家务都不舍得他做,连剥个橘子削个苹果自己都要抢着代劳,怎么可能同意他去做什么跑堂的伙计?!
在庄稼心里,曲越是光芒四射的北极星,就该在天上好好待着。他愿仰头看他耀眼星辉,却不愿他因入世而蒙尘。
“我怎么不能做?到时候来看我的人一定很多,生意也会很好的。”曲越一本正经地说道:“到时候咱们就开连锁的早点铺,我还可以做形象代言人呐!然后我们还可以……全国连锁……接着就……”
他自顾说着美好的畅想,用着沙沙的有些暗哑的嗓音,庄稼却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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