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点了点头,对他的这波强行鸡汤表示了高度的赞扬,然后转过身,准备摸黑上楼。
紧接着听到身后传来凉飕飕的声音:“你如果连一次机会都不给我的话,我会一直死缠烂打的。”
我:“……”
得,正事儿没了解多少,倒是学会了俗话里“好女怕缠郎”那一套。我转过头去,一本正经地对他说:“把这股干劲放在英语上,估计今年的状元就是你了。”
然后那厮就笑了,月光洒了薄薄的一层银光,衬得他唇红齿白,煞是好看。
他说:“你好好想想吧。”
for g,我这人真的有很严重的选择恐惧症。
晚上回去之后我咨询了许多前辈的意见,内容大致是“一个人究竟有没有可能在相处过程中爱上另一个人?”,答案也是五花八门因人而异。我细思之下认为情感上的事约莫是不可复制的,于是义无反顾地给班花发了条短信。大致是说,反正现在也没事做,不如先在一起试试。
“事先说好,”想到网络上林林总总的情侣互杀事件,我在最后加了句:“将来我要是移情别恋,必须和平分手,拿刀砍人的事情是不允许的。”
班花自然是爽快地应了下来。我看着手机屏幕里的“遵命”两个字,突然有种恍惚感。两分钟前我还是被排除在灵长类动物之外的单身狗,而此刻竟然得以农民工大翻身,一下子就成了狗精……
狗精们在一起必做的事情是什么?答:出去玩。
我和班花一番商量,决定先在本市看河。途中有一个非常高的阶梯,我们去的那会儿,有一个老爷爷正单手扛着辆自行车,我当时手里拿了碗臭豆腐,见老爷爷力有未逮,于是一把塞到班花手中,留下身后班花“诶——”的尾音,冲上去把车扛了起来。
班花一下塞进口好几个,迭声道:“我来我来。”
我说:“又不是很重。”
抵达终点之后老爷爷道了好几次谢。等他走了,班花牵着我的手,突然说:“你在我面前没必要逞女汉子的。”
我:“……”
我认真地反思了一下自己的行径,除开拒绝了班花要帮忙的请求之外,并没有任何“逞强”的地方。于是正视着他说:“搬了个车而已,平时看到有人搬不动箱子水桶煤气罐什么的我也会上去帮忙,怎么就逞女汉子了?”
班花“哎”了一声,摆出一副被我折服的表情:“怎么说你好呢?”
多一点真诚,少一点套路,世界将会是美好的人间。
这一点小小的不愉快立刻就被我抛诸脑后。以恋爱折线来看,当时的我俩正处于“热恋上升期”,班花对我好得简直没话说,买水给我喝的时候,会把瓶盖拧开了再递过来。路上我鞋带松了,他二话不说蹲下来就开系,虽然会一边系一边吐槽说哪有人连蝴蝶结都打不好的……有一次走到十字路口,他突然换到了我的另一边,过了后又跳回到左边,问为何,他说:“刚刚车从那个方向来。”
期间虽然小吵不断,但整体基调还是暖色系,以至于当时的我有种错觉,不管发生什么,我们肯定会一直这么走下去。
事情发生改变,是在大一的第一个学期。
那会儿我和所有的新生一样,怀着满腔对象牙塔的憧憬,尽己所能地参加活动。又因中学毕业时有过做视频后期的经验,被一个学长引荐到了经济学会里。
小鲜肉们向来是最兢兢业业的存在,第一次例会都到得很早。我进教室时几乎人满为患,于是在后排中央找了个位置,听台上学姐做欢迎陈词。
新生自我介绍的环节开始了。我正跃跃欲试的当口,旁边突然响起“哐当”一声。转头一看,有个妹子径自坐到了我旁边,将手里的滑板扔到桌子底。
妹子玩滑板是很少见的,物以稀为贵,我没留神多看了两眼。
从一个同性的角度,我不得不承认她漂亮得很精致——和班花的漂亮不一样。班花的五官和皮肤都是天生的,平时从来不做护肤,细看皮肤上还是有一定量的瑕疵。眼前的女人生来肤质怎样我不知道,但从身体来看平时一定用心做过保养,脸部化了淡而细的彩妆,原本就白的皮肤细腻光滑有如瓷器,左耳上的耳钉无光自熠,是先天与后天并存的精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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