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肯定是拉我去救火。绝对不会是我一过去,两位领导捧着一个信封给我,说‘小林啊,最近辛苦你了,封个红包给你’这种好事儿的。”
莫离瞪了我一眼,“大白天的,好端端地做什么梦?”
我伸了个懒腰,“做梦多好啊,人生要有梦想才会精彩。”
正说着呢,我们已经到了报社门口了。
莫离打开车窗,冲走向大门的我招了招手,“洛见,今儿我就不在这儿等你了。回家的时候打的吧?”
我一边回头向莫离回招手,一边说,“我估计,要是这回我们头儿拉我顶夜班排版,今儿就得住在报社里了。”
车子已经发动起来的莫离听到这句话,又倒车到我身边,从车窗里微微探身,“那甭管多晚,只要是搭不到出租,就跟我打电话,我过来接你。”
我又一次热泪盈眶,“莫哥哥,你对我这么好,奴家要以身相许。”
莫离的眼神立马从关心转到了鄙夷,“恶心人不恶心人?你说就冲着我对你这么哥们儿,你三天两头地这么腻歪我,你就不愧疚吗?林洛见!”
我颇为厚颜地摇摇头,“一点儿也不,莫宝儿,这是俺最大的乐趣所在。”
莫离脸上的鄙夷已经快凝成了实质,“你最大的乐趣不是上床做爱?”
于是,我的无耻厚颜脸立马垮了下来。
莫宝儿,你什么地儿都可爱,就是这满口的毒舌实在是……让人难以消受。
走过社里大院的停车场时,我不自觉地想到了那次下了夜班,苏南在这里等我的时候——熟悉得好像还是在昨天的感觉。
其实,那样子地被人等待,那样子地和人做爱。
也是一种幸福。
脚步停滞了一两秒,我立马变走为小跑地向大厅冲去。
韩姐和汪主任的语气太急,所以我这里一点儿都不能耽误。
……就算是,我在逃避回忆又怎么样?
苏南,在这一点儿上,我不想迁就你。
哪怕是离去,我也不能容忍自己和别人共用一个——爱人。
电梯升到1层停了下来,我一大步跨出电梯门,向韩姐的办公室跑去。
带了点儿气喘地推开门,发现韩姐和汪主任都在,还有报社一把手的李总。
韩姐正在喝茶,见我进来,放下手里的茶杯,指着她对面的沙发说,“洛见,坐。”然后扭过脸看着在我左侧的李总和汪主任,“李总,咱们四个都见过几次面了,就不说什么客套和介绍的虚话了。”她抬起手腕在小巧的女式碎钻表上看了一眼时间,说,“我给小林打过电话后,2o分钟多一点儿他就到了咱们社里。李总,从这个方面来看,这孩子的工作态度绝对没有问题。”
李总笑了,“小韩,林洛见这人我还是很放心的。这孩子基本上没出过什么错儿,为人处事也很得体。”
汪主任也在旁边帮衬,“韩总,你推荐的人选,我绝对放心!”
这是……究竟是怎么一回事儿?
韩姐唇角带着笑意,对着我微笑,“洛见,你记不记得你自个儿还在我这儿许下了一个诺?”
韩姐说的是她让我去参加欧洲金融峰会我给拒了那次,我还记得我当时这么对韩姐说的——“下次您安排我去哪儿我就去哪儿,您让我去故宫我绝对不去始皇陵”。
这回,报社领导全在这儿等着我一个人,所以不管是什么活儿,只要是我林洛见能完成的,我绝对不会推诿。
于是,我认真地对三位上司说,“报社里有什么任务需要我完成的,领导尽管安排。我能出十分力,就绝对不出九分九。”
在领导面前,能力固然重要,但是有时候表决心的大话也同样重要。
我从来都不自命清高。
原来,是我们报社驻印度的记者站出了问题。
韩姐简单地叙述了事情的经过,“咱们报社在印度的记者站人数总共就不多,高远老师是负责喀什米尔地区的报道的。这个地方目前危险系数比较大,当地的独立分子、巴基斯坦方面军和印度方面军的矛盾日益扩大,地区争端进一步升级,新闻价值很高。可是,高远老师的身体在上个月的年度体检中,查出了腹部有不明阴影,怀疑会是肿瘤,不排除恶性肿瘤的可能,所以报社里安排他立刻回京接受进一步的检查治疗。但是他回来以后,喀什米尔那儿的报道就没人跟了。驻印记者站的负责人向总社提出申请,要求再派一个有经验的记者过去。我想了想,现在社里最合适的人选就是你。所以,收拾一下东西,准备赶明天的飞机,怎么样?”
记者就是这样一种职业,当哪里危险了,哪里动乱了,哪里出事件了……别的人都唯恐避之不及,我们却一门心思地往那里钻。
我几乎没有进行思考,就进行了答复,“请领导放心,我马上进行准备。”
李总赞许地笑了笑,“小韩,你眼光向来是不错的。”
韩姐也笑了,“李总过奖了,是这孩子一直很努力。”然后她对着我轻轻地呼出了一口气,“前几个月你还说想让我调你去做战地记者,虽然喀什米尔不是什么战区,但是你到地方以后,一定要注意人身安全——当地民风彪悍,而且恐怖分子的活动比较猖獗……今天这么着急地叫你过来,一是为了让李总审核一下你,二是你明天就要赶飞机走,汪主任会趁这个下午给你说一些注意事项,并且做一些材料交付和人事上的调动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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